第二百九十二章 調查底細
「事情就是這樣……」
「我知道了，你也快點回去吧，再晚些嫂子該等著急了。」
辦公室中，羅鳴將今天李冥的表現事無巨細的告訴了徐四。
「天師府弟子李冥？老子查了天師府所有弟子的名單，就沒有一個叫李冥的弟子。」
羅鳴離開后，徐四看著放在桌子上李冥的照片，自顧自的點上一根煙不由變得煩躁起來。
公司說是協助十老共同管理異人界的官方勢力，但從原著中公司的種種作為來看，維持異人界和普通人之間的平衡應該才是他們真正的工作。
《青葫劍仙》
這一點其他異人勢力應該也是心知肚明，畢竟，誰也不想周武滅佛，清除異人的事情再次發生，所以，公司擁有幾乎所有明面上異人勢力的名單，也不過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現在一切都講究信息化電子化，在無數異人名單中尋找一個人並不是什麼難事，特別是這個人還是天師府這種大派弟子，尋找起來就更加簡單了。
可奇怪的是徐四找遍了天師府當代所有弟子的名冊，都沒有找到一個名叫李冥的天師府弟子。
對於李冥這個莫名其妙被人派到自己手下工作的大派弟子，徐四自然要搞清楚對方的底細。
徐四本來以為搞清楚李冥的底細，對公司來說是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情，可沒想到僅僅為了查清李冥的身份，他推掉所有工作花費了整整一天的時間，也沒能差到什麼眉目。
唯一能夠確定的就是，這個李冥的確是天師府的弟子沒錯，至於為什麼當代弟子名單中沒有這個人的名字，徐四卻沒有任何眉目。
之所以能夠確定李冥天師府弟子的身份，還是徐四在查找無果后，只能親自打電話找安排此事的公司董事長趙方旭詢問。
徐家的老頭子徐翔作為公司的創始人之一，名義上雖然只是一個簡單的大區負責人，但其地位卻不亞於公司任何一名董事，現在徐翔雖然久病在床，隨時可能一命嗚呼，但只要他還活著，公司誰都要給徐家幾分薄面。
面對徐四的詢問，趙方旭並沒有隱瞞的想法，這本來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情，於是，趙方旭就將此事的來龍去脈盡數告訴了徐四。
三天前，也就是李冥打算下山的前一天，老天師張之維突然打電話給他，說天師府有個弟子一直對公司十分好奇，正巧他也有讓其入世磨鍊的想法。
既然，他對公司如此好奇，老夫就厚著臉皮向趙董事長求一個職位，算是老夫欠趙董事長一個人群，不知趙董事長意下如何？
面對老天師的請求，趙方旭自然不會駁了老天師面子，況且，還能得到當今異人界母庸置疑的第一人張之維的人情，趙方旭就更加不會拒絕此事了。
至於為什麼會將此人安排的華北大區，而不是其他大區，趙方旭也給出了解釋。
原因非常簡單，這是李冥自己要求的，理由則是沒去過北方，正好還想去首都看看。
聽完趙方旭給出的解釋后，徐四更是感到一陣頭大，整整一天的時間，徐四絞盡腦汁，幾乎用盡了自己所有的人脈，想要找到哪怕一點關於李冥蛛絲馬跡的消息。
不過，看現在徐四的狀態，結果自然顯而易見，他依舊沒有找到任何一絲關於李冥身份的線索。
即便是他找到龍虎山相熟的道長詢問，得到的回答也是從未在天師府聽到或見過李冥這麼一個人。
尋找無果后，徐四本想看看是否能從李冥口中試探出些什麼，可沒想到，李冥根本就沒有搭理他的意思，
這讓原本就煩躁無比的徐四更加難受起來。
……
「咳咳……」
「徐四！你是要成仙嗎？啊！
」
從Z市郊外剛回到公司的徐三一打開門就看到辦公室里「仙氣飄飄」宛若仙境的樣子。
伸手捂住口鼻，強忍著嗆人的濃煙，徐三將辦公室內的窗戶全部打開，空氣流通將屋內的煙霧吹澹，這才好受許多。
看著煙灰缸內已經塞滿的煙頭，再看看徐四腳下布滿的煙蒂，徐三皺眉看著徐四，同時，桌子上那張已經泛黃的照片也引起了徐三的注意。
照片上的黃暈顯然不是歲月沉澱下來的痕迹，而是，香煙里的焦油長時間熏染下產生的結果。
徐三從口袋中拿出一包紙巾，抽出一張隨意在徐四的水杯里沾了些水，拿起照片擦去上面的黃暈，一個看著二十來歲的年輕人映入眼帘。
徐三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眼神中閃過一絲異樣的神色，照片上的這個年輕人讓他有一種被看透的感覺，彷佛照片里的人活了過來，目光正在注視著他，跟讓徐三感到不適的是照片上年輕男子目光中的神色。
那是一種彷佛俯視眾生，又彷佛超然於世的目光，這種目光徐三總感覺在那裡見過，可若是真的見過，哪怕只是一眼，徐三也絕對不可能忘記，可他偏偏沒有一絲相關的記憶，只是，覺得照片上人的目光和氣質分外熟悉。
噠……
打火機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徐四再次點燃一根香煙，緩緩吐出一個煙圈后，緩緩說道：
「呼……」
「你也感覺到了吧。」
「這人是誰？」
徐三的目光依舊放在照片上，聲音低沉的問道。
「天師府弟子，今天剛來津市，被我安排在羅鳴手下……」
徐四靠在椅背上，將腿搭在桌子上，似乎是有些疲憊，他的語速非常慢。
「剛看到這張照片是我就有這種感覺，本想著今天能不能查出些什麼，可是，無論我怎麼查，都沒有任何結果。」
「現在只知道老天師為了能讓他暫時加入公司，親自拉下臉去找了趙老頭，而且，聽趙老頭的意思，老天師還答應欠公司一個人情。」
「既然查不到，那麼能不能試試從他口中套出些什麼。」
徐三推了推眼鏡說道。
「沒有的，在他進入公司的時候，我就在嘗試了，先安排他去底層，就是想看看能不能激起他的不忿，羅鳴也一直在嘗試套話……」
「今天，所有跟他有過接觸的員工，都是我安排好的，可惜，這個人的口風非常嚴，並沒有打聽到什麼有用的信息。」
「唯一的發現就是，他似乎非常在意自己帶來的背包，羅鳴幾次想要找由頭觸碰都被他婉拒了。」
徐四一口氣將今天的事情大概說了一遍，看著手指上已經燃盡的煙頭，將其按滅在煙灰缸中，從煙盒中又掏出一根點燃，深吸了一口，徐四將腿從桌子上放下來，隨後，他似乎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狠狠一拳砸在桌子上，目光中閃過一絲猙獰道：
「這個人的底細必須查清楚，既然，他這麼在意那個背包，老子倒要看看，那裡面究竟藏了些什麼！」
「四兒，他可不是什麼沒有背景的散修，也不是可以隨意處置的全性，而是，龍虎山天師府的弟子。」
相較於徐四，徐三顯然更加冷靜一些，語氣平澹的提醒道。
「老子在天師府的名冊中根本就沒有找到這個人的信息！」
看著桌子上李冥的照片，徐四的心中彷佛扎進了一根刺一般難受，本就脾氣暴躁的他更加不耐煩起來。
「可是，僅憑他是老天師親自過問的人，僅此一點，我們就沒辦法對他動手。」
「可萬一他真是沖著寶寶來的怎麼辦？！
」
聽到徐三的話，徐四站起身有些憤怒的說道，只是，憤怒的語氣中卻充滿了不安的情緒。
似乎是受到的徐四的感染，一直都表現的十分平靜的徐三也開始有些不安起來。
這才是徐四一直想要搞清楚李冥背景的原因所在。
剛看到這張照片時，不論是徐三還是徐四都感到一股分外熟悉的感覺，開始二人都不明白這種感覺究竟是怎麼產生的。
可沒過多久，他們就紛紛想起來，自己是在那裡見過照片上的這種目光和氣質。
第一次與馮寶寶見面時，馮寶寶給他們兄弟二人的感覺，就和照片上的感覺非常類似，雖然，一些細節並不一樣，但有一點卻十分類似，那就是身上超然於世的感覺。
也不怪徐家兄弟會有這種感覺，李冥和馮寶寶雖然從未見過面，也沒有什麼聯繫，但有一點兩人卻都十分相似。
那就是對於時間的漠視。
這是所有修仙有成之人身上共同的氣質，在一個百年就是壽命極限的人群里，只有自己一個人可以超脫時間的束縛，身邊的人一個個老去，鋼鐵被銹跡腐蝕，樹木從樹苗長成參天大樹，再到大樹被狂風吹倒，被蟲子蛀空倒地，而自己卻依舊如初。
正是因為同樣經歷過這些，徐家兄弟才會覺得李冥身上的氣質和馮寶寶十分相似。
只有，同樣跨過壽命束縛的人，才會出現這種超脫於世的氣質。
張之維雖然同樣經歷這些事情，但他已經從青蔥少年變成白髮蒼蒼的老人，不久的將來，完成天師府傳承的任務后，他也會踏上和師傅張靜清一樣的道路。
徐翔為了保護馮寶寶身上的秘密，創造出臨時工這種制度，一直將馮寶寶隱藏在身邊，所有臨時工的活計都是他親自去完成的，所以，身為異人界實力不亞於十老的高手，徐翔才會「年紀輕輕」就變成這幅樣子。
估計在壽命這方面只有張懷義能和他比較一下。
兩個人都屬於是「英年早逝」，張懷義英年早逝的原因不明，根據猜測應該是在甲申之亂期間受到重創，導致身上一直有很嚴重的暗傷。
嚴重到比田晉中四肢盡廢，經脈盡斷還要恐怖的程度，不然，修為僅次於張之維的張懷義怎麼可能活不過修為盡失的田晉中。
不過，也有可能是張懷義為了讓張楚嵐不像自己一樣顛沛流離的度過一生，所以，最終選擇以自己身亡為代價，徹底結束甲申之亂，讓張楚嵐能平靜的生活下去。
只是，以張懷義的精明，不可能想不到，張楚嵐身上的金光咒只要暴露，那麼他的身份必然隱秘不住，平靜的生活一樣會被打亂。
可偏偏張懷義就是將金光咒和雷法傳給了張楚嵐，而卻沒有將自己領悟出的炁體源流傳授給他，還要藉助馮寶寶之手再傳給張楚嵐，這不是多此一舉是什麼？
難道炁體源流學習之前必須要將金光咒和雷法修行到某種層次？
可張楚嵐的修行在很多年前就已經停止了，而馮寶寶依舊將老農功傳給了他，如果，這個老農功就是炁體源流，即便有之前的限制，張楚嵐即便沒有達到要求，應該也距離不遠才對。
但張懷義卻依舊要選擇多此一舉，接馮寶寶的手將老農功傳給張楚嵐，再加上馮寶寶與無根生之間的關係，這其中很難說沒有什麼隱秘。
比起張懷義英年早逝的疑點，徐翔就要簡單多了，顯然是過勞成疾導致的結果。
而徐家兄弟受自己老子的影響，同樣一直在極力隱秘馮寶寶的事情，區別是他們二人的實力沒有徐老爺子那麼強，馮寶寶平日里依舊需要偶爾與徐三一起出去完成任務。
當一個身上氣質與以前的馮寶寶極端類似的人出現在他們二人的面前時，如果，不搞清楚此人的目標，徐家兄弟又怎麼可能安心。
只是，礙於李冥的背景，硬來顯然不划算，搞不好還會讓事情更加嚴重，一旦引起天師府的注意，那麼異人界的目光都會集中在此事之上，到時候即便是徐老爺子親自出馬，只怕也沒辦法將此事平息下去。
正在兩人抓耳撓腮想主意時，剛剛填飽五臟廟的馮寶寶叼著一根牙籤走了進來。
「你們在干撒子？」
看著「蓬頭垢面」的徐四，又看看「衣冠不整」的徐三，馮寶寶歪著腦袋好奇的問道。
「這個是誰？」
剛走到二人面前的馮寶寶突然就被桌子上李冥的照片吸引了所有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