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黑市的規矩

黑市的位置處在洛城的A區和B區之間，這裡沒有巡邏的衛兵，也沒有忙碌的雜役。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刺鼻的味道，像是燒焦的煙頭加上酒精，還有……汽油？

寒羽走進黑市，道路大概有四米寬，兩側很有規矩的擺著地攤，沒有叫賣聲，有些出乎意料的安靜。

左手旁第一個攤位上，擺著幾包末世之前才能見到的香煙盒，還有散放的煙土和捲紙。

煙，是個很神奇的東西，他能很快拉近兩個陌生人之間的距離，似乎是兩個人同時站在一起吞雲吐霧，事情就變的簡單了起來。

寒羽會抽煙，也僅限於會抽煙，從系統中取出提前準備好的物資，寒羽走到了香煙攤位前。

左右環顧了一圈，寒羽低下了身子，拿起了一盒硬裝的玉溪。

老闆歲數不小，佝僂著坐在地上，皮膚粗糙發黑，頭上戴著個斗笠。

「你要嘎哈？」

「嗯？」

「你要嘎哈！？」賣煙老闆又問了一遍。

這是東北話，寒羽能聽明白，但也是頭一次聽真人說，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我，我要買煙……」

「買行，你摸啥？懂不懂規矩……」

寒羽像個犯了錯的小孩，怯生生的收回了手：「對不起，我不知道不能摸。」

「小癟犢子，頭一回來黑市啊？」

「恩恩，第一次來。」

「以後記住了，黑市裡面的東西，給完錢才能碰，知道沒有？」

「知道了，那，玉溪怎麼賣？」

寒羽不知道為什麼，就有一種被老闆壓制的感覺，這是東北話自帶的魔力？

聽起來就很硬氣，還夾雜著點不知名的親切感，他也想學。

「唉——」老闆嘆息一聲：「啥也不知道，還得俺教你。」

「我得先瞅瞅你手裡的貨，完了之後在定價，黑市這嘎達都是這樣事兒的。」老闆不耐煩的說。

「哦哦哦，好的，我這就拿出來給你看。」寒羽現在很想打盧大魚一頓，為什麼不把這些規矩一次性說全了？搞的現在還要被這東北大爺教育，最主要是還不敢還口。

寒羽依次從兜里拿出了幾樣東西，分別是醫療用的藥劑和元素補充劑，還有可食用的蘑菇和凈化后礦泉水。

老闆瞟了一眼：「你這帶的都啥玩應啊，也就那蘑菇中看。」

「一包煙，20個蘑菇，一口價啊，講價俺就削你。」說完還碎碎念的叨咕了一句：「這敗家傻逼孩子，拿tm吃的換煙抽，還要好的……」

20個蘑菇對於寒羽來說倒是不多，但是，這藥劑不是更有用么？

還有，融合的記憶中說明，末世之後很少有純凈的礦泉水了。

應該是這老闆不識貨。

「老闆，我這個藥劑，是可以消炎的，還有這個，是補充人體微量元素的，這瓶水是純凈的礦泉水。」寒羽解釋道。

老闆聽完之後表情一變，像是看傻子一樣看著寒羽：「吹啥牛逼呢？」

「啊？」寒羽蒙了。

老闆接著說：「你是不是覺得我傻啊，就你這玩應還能消炎，還補充什麼什麼微量元素，起嘍吧你，去糊弄別人去。」

寒羽一陣無語，這藥劑的作用不假，水也不假，但是老闆不識貨怎麼辦？

有了！

寒羽利用系統給老闆來了個全身掃描檢查，要是這老大爺有點什麼病，然後用藥劑給他治好，這單生意就能成。

不掃描不知道，一掃描嚇一跳。

這老大爺不僅有病，而且還不止一個病！

他一直坐著就是因為腿上有傷，因為沒及時處理已經感染細菌了，還有長期缺乏維生素導致的口腔潰瘍，還有失眠、皮膚粗糙、灰指甲、腳氣、佝僂症、不孕不育啥的……

寒羽本來很嚴肅，這時候不知道為啥，就是很想笑。

「大，大爺，你不信的話，我給你治治病唄……」

「咋的？」大爺眼睛一瞪，有點嚇人。

「那個，我……」寒羽強忍著笑意：「你腿上有傷，我能治，還有腳氣，失眠、灰指甲什麼的，我都能治。」

「哎呀我操？！」聽寒羽說完，老闆大爺突然來了興緻：「你小子是中醫還是陰陽先生啊，挺准啊！」

「你治一下子，我瞅瞅。」說著，老爺子把褲腿向上一翻，小腿上一塊發黑的刀傷赫然出現。

「你這原本的傷口不是很重，因為沒及時處理導致細菌感染，一般的藥劑治不了，但是我這個行。」

「咋的捏兒？你那個牛逼？」老闆問。

「對，我這個牛逼。」

寒羽說著將生物消炎藥劑扎在了老闆的小腿上，用力將藥劑全部推入。

沒過一會，老闆腿上的傷明顯有了好轉，發黑的地方逐漸消退，原本那種疼痛感也有所減緩。

「哎呀我！」

「這麼猛？」

老闆起身活動了幾下小腿，竟然真的好轉了許多。

這一幕在旁邊那位攤主的眼裡，活像一對唱雙簧的，還能有這麼猛的葯？

「李老爺子，你什麼時候改行了，演的也太假了吧！」

李老爺子一聽這話，頓時火冒三丈：「我李老三啥時候騙過人，這小癟犢子的葯是真的好用！」

「剛才我也不信來著，但是現在真就好了，我拿我的人品發誓，絕對不騙人！」

李老爺子興奮的從兜里拿出幾盒煙，遞到了寒羽的手裡：「小癟犢子，不是……那個，後生啊，大爺擺著的這幾盒都是假的，這幾盒是我壓箱底的硬貨，嘎嘎純，你拿走，完了，你把我這一身病給治好唄？」

寒羽心中有一萬頭羊駝呼嘯而過，剛還不是說從不騙人么？

那為啥要擺假煙？

治他的病倒是不難，再來一陣元素補充藥劑就可以了。

寒羽也不墨跡，又給老爺子來了一針：「一針的話不太行，明天，明天你還來么？」

「來啊！我天天都在這塊！」

「好，那就明天，我還來給你打針。」

「好嘞好嘞。」

寒羽如願的拿走了幾包精裝的香煙，只不過，不是玉溪，是大前門還有紅塔山啥的。

經過這一場鬧劇，寒羽的藥劑瞬間在黑市走紅。

從老爺子開始一個一個的傳了下去。

「老李頭把壓箱底的真煙都拿出來了，看來是真的！」

「啥？他給老李頭的腿給治好了？」

「啥？老李頭腿好了之後，能修鍊了？」

「啥？老李頭會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