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人還能救
輕車熟路，幾分鐘后，蘇陽就來到了重症急救室。
隔著很遠的距離，他就聽到一間急救病房內，傳出一個男人憤怒的大吼聲：「廢物，一群廢物，要是救不活我兒子，信不信我把你們醫院拆了？」
此刻，這間病房內，站滿了醫生和護士，其中就有剛剛來到的心內科主任，李大壯。
其他的醫生，也都來頭不小，有李大壯一般的科室主任，有某一領域的專家名醫，還有幾位行政大領導，包括院長張百齡。
可以說，江州市人民醫院的頂樑柱，差不多有一半來到這裡了。
讓人難以置信的是，此刻這些醫院的頂樑柱們，正被一個中年男子訓斥得像是孫子一樣，一個個眉頭緊皺，臉色難看。
病床上躺著一個年紀五六歲的小男孩，眉清目秀，看起來像是睡著了一般，可是生命監視器顯示的生命特徵指數，已經歸零了，沒有了呼吸，也沒有了心跳。
一個穿著雍容華貴的中年美婦趴在床頭上，哭得死去活來。
「瑪德，都還愣著幹什麼？救啊，快點救啊！誰要是能救活我兒子，我給他一千萬。」中年男子歇斯底里的大吼，身上的阿瑪尼大衣掉到地上了都不自知。
他名叫陳天豪，不僅僅是個身家億萬的企業家，還是個黑白道通吃的人物，是江州市江南片區地下世界的土皇帝，有「江南王」之稱。
所以，江州市人民醫院的領導會對他畏懼如斯。
「陳老闆，你的心情我很能理解，但我們是醫生，不是神仙。人都有生老病死，你兒子已經去了，就讓他安心的去吧。我想他在天之靈，也不想你這樣。」院長張百齡說道，好言相勸。
「三千萬！」
「五千萬！」
「八千萬！」
……
陳天豪大吼，眼睛都紅了。
他五十多歲才有的兒子，可謂是老來得子，且只有這一個兒子，那麼大的家業等著要去繼承，哪裡肯接受兒子死去的現實。
張百齡院長一臉的無奈，對其他幾位醫生看了看，希望有醫生能站出來說說話，消消陳天豪的怒火。
可是，一群醫生低頭靜默，可不敢去觸犯陳天豪的霉頭。
此人號稱江南王，別看長得斯斯文文，真正是個狠角色，以黑白道通吃，殺人不眨眼。
「咳咳！」就在這時，李大壯突然站了出來，先是對張百齡院長點點頭，然後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對陳天豪說道：「陳老闆，你先別激動，這根本不是錢的事情。我等醫生，救死扶傷，乃是天經地義之事。你就是沒有錢，我們也會搶救。你兒子生來就有先天性心臟病，我記得當初早就告訴你了，很可能活不過三歲，現在已經活到了六歲，我覺得你應該……知足，感恩。不是嗎？」
說完，李大壯給陳天豪投去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他本以為自己說得很好，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沒想到話音剛落，把一個火藥桶點著了，陳天豪當即勃然大怒。
「知足？感恩？我兒子死了，你他媽的讓我知足、感恩？我知尼瑪的足，感尼瑪的恩，……」
憤怒的嘶吼聲中，陳天豪一腳對李大壯踹了過去。
陳天豪明顯練過的，一腳踹出，簡單粗暴，勢大力沉，將李大壯踹得蹬蹬後退，痛得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唉唉，你怎麼能打人呢？我們醫生已經儘力了，人死不能復生。你要是再鬧下去，我們就報警了。」
一個年長的醫生看不過，站出來說道，手中拿著銀針，赫然是一位老中醫。
「報警？你們就報一個看看。今天要是救不回來我兒子，我一個個讓你們好看。」陳天豪大吼，根本不講道理。
嘭、嘭！
兩個人高馬大的保鏢挺身而出，身上散發著殺氣，警惕地看著所有醫生。
病房內一片大亂，以至於蘇陽走進來都沒被人發現。
開啟九陽神眼，蘇陽很快就發現病床上的小男孩處於假死狀態，還有的救。
「好了，都閉嘴吧，安靜下來。這小孩還有的救。」蘇陽突然大聲說道。
刷刷刷！
眾人循聲一看，才發現病房內不知道何時多了一個毛頭小子，人五人六的站在病床前，一臉認真的表情。
「你是誰？」張百齡院長疑惑的問道。
「蘇陽，這裡是你能來的地方嗎？還不快給我滾！」李大壯怒罵道，雙手捂著肚子，痛得呲牙咧嘴。
當他看到蘇陽手中拿著一疊住院清單，就知道蘇陽所來為何了，肯定是因為用藥問題，來找他對證的。
他確實是故意要坑蘇陽一把，但既然做了，也不帶怕的，雖然一些藥用得不合理，但是合法合規。一般人即使發現了，也只能自認倒霉。
可是現在，他剛剛在院長面前出了丑，而院長也正一地雞毛，正在氣頭上，要是再被蘇陽告上一狀，說不定真會被處分，所以呵斥蘇陽離開。
「張院長，這小子以前是我院的實習醫生，因為犯了錯誤，基本功也不紮實，被開除了。肯定是心有怨恨，想要來搗亂。快點讓保安把他轟出去。」李大壯大聲說道，唾沫星子滿天飛。
果然，張百齡院長聽了后，頓時眉頭一黑，喝道：「胡鬧！把醫院當成什麼地方了？就憑你信口雌黃，滿嘴胡說八道，就不配為醫生。就是李主任不開除你，我也會開除你。還不快出去。」
他本來已經夠鬧心的了，想不到會有個愣頭青來添亂，忍不住火大。
「慢著，你剛才說什麼？」陳天豪大手一揮，眼睛盯著蘇陽看去。
「你沒聽錯，我說，你兒子還有的救。他現在是假死狀態。不過，這種狀態只能持續三分鐘，三分鐘之後，必死無疑。」蘇陽鄭重說道，不慌不亂。
「陳老闆，別聽他胡說，這小子剛被我開除，連醫師資格證都沒有。我們這就把他趕出去。」李大壯訕訕道，像是一條狗般，點頭哈腰，一副諂媚的樣子。
「閉嘴！我怎麼做事，還用得著你來教嗎？要不是你們這些廢物醫生，我兒子能死？」陳天豪怒斥道，對這些醫生沒有一點好感。
然後，他用一種充滿侵略性的目光對蘇陽看去，道：「你可知道，欺騙我，有什麼後果？你信不信，我會殺了你？」
「我既然敢說，自然說到做到。不過，我出手可是有條件的。如果我沒聽錯的話，你剛才說，誰要是能救你兒子，給他一個億？」蘇陽問道。
「別說一個億，只要你能救活我兒子，兩個億三個億都可以給你。」中年美婦說道。
「狐狸的尾巴終於露出來了。陳老闆，陳太太，這小子就是個騙子，想要騙你錢呢，千萬別信了他的鬼話。」李大壯大聲叫囂。
「夠了！不管你是什麼人，這裡不是你無理取鬧的地方。你恐怕連病人得的什麼病都不知道，就敢誇下海口，說能治癒，還是當著我們這麼多醫生的面，真是佩服你的勇氣。」張百齡院長緊接著說道，氣到不行。
「先天性心臟病，伴有急性心衰，急性心律失常。」蘇陽淡淡說道。
眾人都是一怔，想不到他竟然說對了。
「你肯定偷聽了我們的話，或者私底下調查過，大家不要信他。」李大壯說道。
「你是怎麼知道的？」陳天豪問道，眼睛像刀子一樣，閃爍寒芒。
如果蘇陽敢騙他，他現在就敢把蘇陽殺了，至少也弄個半死。
兩個保鏢更左右包抄，擋住了蘇陽的去路。
「當然是看出來的。中醫講究望聞問切，真正的神醫，根本不屑於把脈，通過望氣就能知曉一切病症。比如陳老闆你，腰部有腰傷，應該是刀刃利器造成的，下雨天會痛。你的肋骨斷過三根，鋼釘現在還沒取出來。」
「你是怎麼知道的？我老公腰部確實有腰傷，下雨天的時候會痛。肋骨也確實斷過三根，裡面有鋼釘沒取出來。」中年美婦驚道。
「陳太你的心臟也不好，你兒子的先天性心臟病，正是遺傳自你。但是，你的癥狀遠比你兒子的要輕。而且，你墮過胎，不止一次，現在已經不能生育了。」蘇陽繼續說道。
這次，陳天豪和妻子都被驚得目瞪口呆。
「哼，你打聽得夠全面的。」張百齡院長一聲冷哼，還是不肯置信。
「張院長，你年輕時得過肺結核，留下沉珂，雖無大礙，但劇烈運動，會氣喘。」
「你……」
張百齡院長張開口，卻無言以對，因為蘇陽說得沒錯。
「李大壯，……」
蘇陽又對李大壯看了過去，眼瞳中閃耀著金光。
「你想幹啥？我可沒什麼病。」李大壯連忙雙手捂住身體，唯恐被蘇陽看透了。
「我真的很佩服你，都痿成這樣了，還敢亂搞男女關係，嗑藥就不怕把自己磕死嗎？」
「你胡說八道，大家別信他的，老子春秋鼎盛，金槍不倒。」
有醫生抿嘴偷笑，哪裡會信他的。
而對蘇陽的望氣術，場中所有的醫生都服了，無不信以為真。
卻說，中醫中確實有望氣一說，但是能達到蘇陽這個境界的，便是古代神醫華佗和扁鵲，恐怕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