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粗鄙者的智慧

第332章 粗鄙者的智慧

這個武聖過於慷慨正文卷第334章一刀起,山河斷!你看天上的雲盈匈國的青年擦著血,雖然受傷不輕,但臉上卻意猶未盡的暢快。

青年的父母都是死在中州強者手中,他之所以能變強,支撐他的信念,就是替父母報仇雪恨。

可惜,當年的仇人已經被別人所殺,少年沒能親手屠戮,但不重要,中州所有人,都是自己的仇敵。

盈匈國轟破中江軍防線,沿途殺穿七座城池,少年的刀,也整整殺了七座城池。

有些盈匈國士卒優柔寡斷,面對百姓不忍心直接斬殺,但少年心狠手辣,因為他心裡只有仇恨。

管你老弱病殘,只要你是中州人,甚至吃過中州一口飯,那你就是他得殺父仇人。

中江七城物產豐盈,其實有大量的外國人做生意,盈匈國君三令五申不許屠戮非中州國民,但少年可不管那些。

殺!

只要站在中州土地的人,那你就是中州人。

因此,少年吃過不少鞭子。

鞭子非但沒能讓少年悔改,反而讓他內心的仇恨更加濃郁。

在少年心裡,自己身上的鞭子也是拜中州所賜。

殺普通百姓越來越疲倦,越來越沒有意思,甚至都沒有在草原獵殺牛羊好玩。

終於,少年遇到了真正的對手。

舒爽!

哪怕同歸於盡,也要殺了眼前這個中州高手。

特別是元岸棋的身份,更加讓少年內心堅定。

當初皇帝和元先恭那一戰,少年就在遠處觀摩,不得不承認,元先恭有些本事。

所以,元先恭的兒子,絕對不可以活著。

轟隆!

轟隆!

轟隆!

附近的勁風越來越狂暴,弟子們生怕被波及,一再的退讓。

其實元岸棋一直占著上風。

可少年廝殺的套路太殘暴,幾乎每招每式都是同歸於盡的狀態。

因此,元岸棋處處受限。

他雖然也踏過戰場,但大部分的時間還是在學宮修行,同歸於盡的絕境更是很少經歷。

學宮弟子們都希望元岸棋能贏。

同時,他們也都捏著一把汗。

該死的盈匈國畜生,眼珠子都是紅的,那是人的眼睛?

……

「滾!「

突然,元岸棋怒喝一聲。

他忍無可忍,終於拿出底牌。

之前元岸棋收著真氣,是為了對付盈風玉。

他根本沒有想到,自己居然被一個嘍啰逼迫到如此境地。

悲憤疊加,元岸棋爆發出十二成的真氣。

轟隆隆!

轟隆隆!

元岸棋雙手高高舉起,他手中長刀開始吞吐刀芒。

嗖嗖嗖嗖!

刀芒彷彿磁鐵一般,一道又一道狂風被吸引過來,隨後狂風猶如蟒蛇,繞著刀氣扭曲盤旋,交織疊加。

膨脹!

元岸棋的刀芒不斷在膨脹。

他周圍的花草樹木全部被狂風絞成粉末,他頭頂的刀芒,也膨脹到讓人無法理解的程度。

弟子們紛紛散開。

從空中俯瞰下去,元岸棋就猶如豎著舉起一支筷子的螞蟻。

對。

他身軀和刀芒的差距,比螞蟻和筷子還要巨大。

整個第四區一片混亂,甚至有奪舍虱不受控制的衝擊進來,隨後被打成碎片。

……

「這才有點意思……偉風不朽刀……元家血脈世代相傳的刀法玄功,能打傷我父皇,果然名不虛傳。」

盈風玉眼珠子閃爍,表情也不再是昏昏欲睡,而是極其的亢奮。

可惜,偉風不朽刀在元岸棋手裡施展出來,宛如是小孩子過家家一般。

隨後,盈風玉又自嘲一笑。

又或許,是自己自大了。

可能是之前見過元先恭施展,所以盈風玉眼界不同了。

再次回想起來,盈風玉依然震撼元先恭那一刀的絕世風采。

一刀起,山河斷。

第二刀再落時,天空雲層都生生被割裂。

一刀碎雲,斬下一場暴雨。

父皇得到了古墓的完整傳承,理論上不懼任何武學。

可即便是父皇,還是無法阻擋這一刀。

如果不是古墓里的寶器護體,父親甚至有重傷的風險。

所幸,這一刀會抽空元家人的丹田,如果一刀不能殺敵,那元家人面臨的就是生死道消。

元先恭戰死。

雖然是敵國高手,甚至殺了不少長輩,但盈風玉對元先恭保持著尊敬。

盈匈國向來對強者有敬畏之心。

哪怕你詩詞歌賦、文章道理出彩,盈匈國也有謙卑之心。

……

「是元家的偉風不朽刀!」

杜早其咽了口唾沫,嗓子嘶啞。

同時,他眼裡也有隱藏不住的羨慕。

「這武學確實厲害!」

秦近揚點了點頭。

不誇張的說,迄今為止,這是秦近揚見過最強刀法,目前沒有之一。

「廢……那當然!」

「元家能闖下這麼大的勢力,你以為只靠陰謀詭計?」

「當年跟隨太祖皇帝起兵的將領中,元家絕對是第一猛將……切記,以後想在京都行走,得和元家人打點好關係,這可是哥哥送給你的至理名言。」

金滸超原想罵秦近揚一句廢話。

但話到嘴邊,又覺得不該招惹秦近揚,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他滿嘴所謂的偏愛和至理名言,還是惦記著秦近揚的慧心丹。

「厲害!」

秦近揚點點頭。

元家,名不虛傳啊。

不得不承認,這些巨擘手底下是有真東西的。

……

「哈哈哈……來得好!打得好……哈哈哈!」

面對這驚天動地的一刀,盈匈國少年非但沒有恐懼,反而是仰天狂笑,猶如野獸一般陷入癲狂狀態。

他雙手覆蓋在臉上,眾目睽睽下抓破自己的臉。

十道不規整的血痕遍布臉頰,彷彿是一條渾身滲血的醜陋蜈蚣在爬。

沒錯。

血痕真的活了過來,真的在他臉上扭曲。

撕拉!

少年又一把撕裂自己的衣衫。

嘶!

嘶!

他左右開弓,尖銳的指甲猶如匕首,不斷在身體表面來回撕裂。

皮肉翻飛,血液四濺,頃刻間疤痕縱橫。

少年披頭散髮,猶如一個嗜血的瘋子,一眼放去,他渾身上下竟沒有一寸完整的皮膚。

全場震撼。

長年修鍊正統武學的中州弟子們,第一次見到如此殘忍的魔道武學。

他們在書本上讀過記載,但只要是達官貴人家族,對魔道典籍避之不及,又怎麼可能允許他們接觸。

震撼。

血腥味鑽進鼻腔里,只有讓人無法理解的震撼。

……

「殺!」

少年腳掌一踏地面,岩石直接被踩出深坑。

一道巨大的血色光柱衝天而起,少年的身軀已經掠到元岸棋身前不遠處。

他身後拖著一條長長的血痕,彷彿一條血龍途徑大地,沿途地面龜裂,每一滴血液都在爆炸,彷彿漫天的血雨。

與此同時,元岸棋的巨刀從天而降。

少年身軀渺小,彷彿一隻跳蚤要被菜刀剁碎。

可少年昂揚抬頭,逆勢而上,整個人一躍而起,直接迎著刀芒而去。

血影破空。

無懼無畏,這便是魔頭意志。

少年身上那股癲狂的意志,猶如魔咒,深深嵌入不少中州弟子們腦海,他們的內心只有恐懼和害怕。

……

轟隆隆!

轟隆隆!

元岸棋的刀鋒被格擋在空中,震動甚至引起了地面顫抖。

以二人為中心,恐怖的氣浪開始暴虐橫飛,狂風之強悍,不斷掀飛巨石,大樹都直接被連根拔起。

有個弟子不慎被巨石撞擊,竟直接被砸昏迷過去。

這時候,弟子們才意識到,這些巨石並不是普通巨石,而是兩個人氣血疊加而起的轟擊。

其威力,不亞於四品大圓滿的轟擊,二者相加,甚至不亞於元岸棋的一擊。

新弟子們全是三品,又怎麼能扛得住這一擊。

反觀盈匈國一行人,就從容很多,哪怕巨石飛來,盈風玉也只是袖口一甩,輕描淡寫。

「閃開!小心石頭!」

中州有人喊道,弟子們才如夢初醒,開始逃亡。

也幸虧有這一聲喊,眾人才不至於負傷。

當然,也有人跑得慢。

溫田藍就是其中其一。

她沒有洗鍾,面對第四區威壓,她要承受真氣被壓制五成的代價。

如果是平時,她的速度肯定比巨石快。

可此時此刻,她根本跑不過巨石。

說來也是她活該。

吳存貴不止一次的提醒她很危險,讓她距離燕少羽遠一些。

燕少羽膽子大,為了觀摩兩個高手對決,一直距離戰場核心很近。

在悟性高的天才眼裡,別人廝殺,也是一種難得的修行和學習。

特別是元岸棋這種四品,正是三品武學觀摩的最佳樣板,燕少羽本身天賦縱橫,一顆心早已經陷入了兩個人的爭鋒之中。

特別是盈匈國少年的魔道氣息,更加讓燕少羽沉迷其中。

其實煌雲派的玄功,就是魔道武學,所以他更加有共鳴。

溫田藍一直膩在燕少羽身旁,內心的想法是和和燕少羽共患難,之前燕少羽說過,等到了第五區,他會脫離隊伍,獨子獵殺奪舍虱。

其他人雖然不舍,但也表示理解,畢竟燕少羽那麼強,隊伍已經成了他的拖累。

他們抵達第五區,也算功成名就了。

可溫田藍不甘心。

她知道燕少羽能去第六區,她也想去第六區。

所以她要緊緊跟著燕少羽。

誰能想到,兩個人會突然發瘋。

……

情況緊急。

好巧不巧,一一塊巨石石破天驚,直接朝著溫田藍破空而來,其速度之快,簡直讓人難以反映。

按照剛才那些弟子的經驗,這一塊巨石如果砸在溫田藍身上,輕則渾身骨骼斷裂,稍微嚴重一些,可能直接砸死她。

大部分弟子自顧不暇,根本不在乎溫田藍。

吳存貴差點氣死。

他剛才在生溫田藍的氣,認為溫田藍拋棄了自己。

大丈夫何患無妻,吳存貴計劃不再理會溫田藍。

可見到溫田藍遭遇危險,他那一顆心又無比焦急。

自己過去,可以攔下石頭。

但自己肯定會負傷。

一旦負傷,再也不可能去第五區,損失慘重。

可自己不能眼睜睜看著溫田藍送死啊。

該死!

為了愛情,豁出去了。

吳存貴咬牙切齒,就要衝上去,可下一個呼吸,他整個人都僵了……

溫田藍居然沒有看向自己,甚至都沒有求助……她的眼裡,只有燕少羽。

都這時候了,溫田藍竟然指望燕少羽去救他。

「燕少羽,你快來救我!」

溫田藍焦急喊道。

她目視著燕少羽的眼睛。

或許,這也是一次機會。

燕少羽之前不肯幫自己去第六區,他一定是認為自己不夠真誠。

現在,我為了你差點送了命,你忍心不救我?

一旦你成了我的救命恩人,那我就能膩著你。

再鐵石心腸的人,也不可能見死不救,特別是自己這樣的美人,誰忍心香消玉損。

嗖!

果然。

溫田藍話音剛剛落下,燕少羽猛地轉頭,那雙充滿血線的眼睛,也突然恢復了清亮。

他眼裡的焦急,被溫田藍盡收眼底。

下一息,燕少羽轉身,毫不猶豫朝溫田藍掠去。

這才是真正的少俠模樣,是我溫田藍內心的如意郎君。

溫田藍嘴角浮現出笑容。

男人……

終究是要敗在女人之下。

溫田藍甚至想好了之後該說什麼,該如何讓燕少羽更加迷戀自己。

她張開手臂,準備迎接燕少羽。

近了。

溫田藍甚至能聞到燕少羽身上的味道。

嗖!

然而,燕少羽和她擦肩而過,身軀繼續朝著遠處掠去。

對。

燕少羽全程沒有看溫田藍一眼,彷彿這個人只是個礙事的障礙物,和被瘋狂捲起來的斷樹枝一樣。

溫田藍目瞪口呆,眼睜睜看著燕少羽身軀離開。

「秦近揚,你小心……」

緊接著,溫田藍聽到燕少羽喊了一嗓子。

她頭腦轟鳴。

什麼?

秦近揚?

燕少羽急急忙忙,居然是為了去救秦近揚?

……

電光火石,巨石到了溫田藍眼前。

溫田藍渾身顫抖,第一次嗅到了死亡的氣息。

該死。

燕少羽,你這個豬狗不如的東西。

完了!

我溫田藍,難道要死在這裡?

不甘心啊。

咦?

是誰?

溫田藍閉上眼睛,瘋狂催動體內所有真氣。

這時候,有個寬厚的肩膀擋在了她身前。

轟隆隆!

巨石落下,身軀擋住了所有。

轟!

即便如此,巨石震蕩所引發的罡風,還是讓溫田藍滿臉血痕。

溫田藍心有餘悸。

可怕。

這巨石的殺傷力,比自己預想中還要更加可怕。

而眼前這個人,溫田藍熟的不能再熟。

是吳存貴。

他一口又一口鮮血噴出來,渾身上下的衣服都被氣浪鼓起,又一層又一層碎裂,身旁身上也有血霧炸開。

轟!

又一陣巨響之後,巨石才被吳存貴震碎。

「你怎麼樣!」

吳存貴倒下,溫田藍急忙扶著他,滿臉的焦急。

「沒事……死不了!」

吳存貴躺在溫田藍的懷裡,前所未有的滿足。

此時,溫田藍眼裡的焦急,是因為自己。

她一定深深喜歡上了自己。

這一場傷,很值。

「那就好……都怪我!如果沒有我,你就不會負傷!」

溫田藍又是自責,又是愧疚。

「意外而已,不要責備自己,不管刀山火海,我永遠保護你……咳咳……」

吳存貴一邊咳嗽一邊表忠心。

呵呵,燕少羽你這個畜生,眼睜睜看著溫田藍有危險而不管,你有什麼資格靠近溫田藍。

「傷?影響第五區嗎?」

溫田藍急忙問。

「不行……」

吳存貴苦笑著搖搖頭。

為了溫田藍,他已經徹底喪失了繼續闖第五區的資格。

他故意說出來,想讓溫田藍愧疚。

你越是愧疚,就越是對我死心塌地。

然而,吳存貴還沒有高興多久,他一轉頭,溫田藍的視線,居然又看向燕少羽。

「第五區……第五區……」

溫田藍死死皺著眉。

吳存貴不能去第五區。

其他人根本不會管他。

除了燕少羽,自己還能指望誰?

……

另一邊,元岸棋和盈匈國少年的廝殺落下帷幕。

少年頭顱撞在一塊岩石下,只剩下了上半截身軀。

他的下肢,在很遠的樹上掛著。

元岸棋渾身顫抖,拄著長刀才能保持站立的姿勢。

「哈哈……哈……」

盈匈國少年歪著頭,咿咿呀呀了幾句,才終於咽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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