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家事 問心有愧 第十三章 禁衛
——幾日前,京城墨府。
齊王等在偏廳,幾個護衛守在他的身邊,不一會兒,門外就傳來腳步聲。
「稀客稀客,未知王爺蒞臨小廟,怠慢,怠慢了!」
來人只一件簡單的淡黑色小衣,大半上身赤著,容貌俊秀,眼神卻是無比倦怠,
齊王沒有站起身,只是拱了拱手,「可是打攪了閑哥兒的好日子?」
「五爺嚴重了,墨閑過一天混一天,哪裡有什麼好日子。」
墨閑走到另一邊,沒有坐在主位,就正對著齊王坐下,一旁的侍女立時斟好了茶水。
「下去吧,這裡沒你們的事了。」
墨閑喚了一聲,清退了幾人。
片刻后,待確認下人們都退的乾乾淨淨,墨閑從懷裡取出一個小銀壺,「家裡管得緊,有人看著總歸不好。五爺.....要不要來點?」
「今天還要去軍中一趟,不能飲酒。」
齊王簡單說道,「改天吧。」
墨閑哦了一聲,隨手把杯中的茶水一倒,便給自己斟了一杯酒,獨自飲了起來,似乎是不打算管眼前的客人了。
「喂,你這傢伙,什麼意思!」
齊王身後站著的大漢喝道,
「彥齒,不得無禮。」
墨閑聳了聳肩,也不以為意。
「今天來見閑哥兒,的確是有些麻煩事。」齊王觀察了一會兒墨閑,說道。
墨閑的眼中閃過一絲好奇,但很快就消失不見。「為了駙馬?」
「你知道?」齊王輕咦了一聲,
「五爺重軍在手,所慮者不過區區幾人。若是起了心思,自該去找燕王殿下,或者去宮裡走一趟。
不找他們,來找我,無非是那兩人以外的麻煩。」
「墨閑,我家王爺乃是聖上血脈,豈容你這般污衊,要做那欺上之罪?」
那另一側的大漢惱怒道,區區燕王倒也罷了,去宮裡走一趟?
自從聖上病重以後,誰敢輕易去宮裡?
再說了,去了能幹什麼?
逼宮嗎?
「那是你說的,我可什麼都不知道。」
墨閑笑了笑,也不在意,自顧自又喝了一杯。
「你!」
「好了,你們幾個,還嫌不夠丟人嗎?!」
齊王冷喝道,轉而看向墨閑,「閑哥兒,我手下都是些粗人,你又何必逗弄他們?」
「是,是,王爺有令,在下應了就是。」墨閑伸了個懶腰,神情也慢慢認真起來,「不過一碼歸一碼,五爺你該懂得,駙馬不是我能動的菜,那可是陛下的寶貝疙瘩。」
「又不是要你閑哥做馬前卒對一陣,這不是北境一戰,咱們消息不太靈通,我想知道些什麼嗎~」
「真的只是想知道些什麼?」
「自然,做舅子的關心一下,理所應當。」
齊王摩挲著杯子,「看看他的技藝是否生疏,與猿王一戰會否留下了什麼暗傷。若是有個什麼苦處——」
墨閑眼角一跳,放下杯子。
「我當派些人去『保護』他,以免我那不知是姐姐還是妹妹的血緣還沒成親,就成了寡婦。」
「這個就不勞費心了吧.....」
「哦?閑哥兒有什麼高見?」
齊王嘴角浮現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指節慢慢發力,將那杯子捏出一道裂紋。
「公主怎麼想,我是不清楚。不過聖上那邊,怕是不會讓他受苦的。」
墨閑淡淡道,「況且,無論是駙馬,還是聖上,都不是我這種混子能開罪的。五爺你們這些大魚相爭,又何必牽扯我這種蝦米呢?」
「大魚不吃東西,總有一天會餓死。要麼吃了其他魚化龍,要麼被吃成為其他魚的養料。」
齊王冷冷一笑,「這個道理你該明白的,閑哥兒。要真等大魚吃光了同類,到時候,可真的就沒有蝦米糊口的地方了。」
墨閑臉色一苦,「沒辦法,真到了那個時候,怕不是得多割些肉給你們了。」
杯子破碎成幾瓣,齊王很是不滿的哼出一聲,
「好了,王爺,墨家只是下仆。
下仆懂嗎?
做事的下人。
您又何必為難我這種身份的人呢?」
墨閑擦了擦嘴,懶散道。「至於我墨家的黑衣禁衛,只聽聖上的指令,我是沒有什麼辦法。駙馬的事,我私人幫您一次。
若辦得差了,望您多擔待些。
辦的好了,你就賞幾個美姬給我,我也能多記住您的情分。」
「我王府的美姬,可不是那麼容易帶回去的。你,真的想好了?」
齊王沉聲問道,
「王爺,別看我這副樣子,本事還是有一些的。」
墨閑笑了笑,招了招手。
幾個人慢慢走了出來,
——地甲,地乙,地丙,地丁。
黑衣禁衛的身份,的確能夠洗掉你們的過去。
只要不是謀逆犯上的罪行,只要你們有夠本事。
燒殺劫掠,一筆勾銷。
只要你們能替眼前的這位貴人,完成這次任務。
只要你們能夠活著回來,就是黑衣禁衛,或者,做一個清白的富家翁。
「敢問,貴人要我們殺的是什麼人?」
「怎麼,你們還要挑著吃?」
「這——,不敢。」
「地方會有人告訴你們的,到了那裡,哪怕隨意殺一個人,活著回來,就能領我的賞錢。」
隨意殺一人,就算完成任務?
哪裡有這麼簡單的事情?
地甲的疑慮在此刻,終於得到了解答。
【一擊破去乙子的烏骨,再加上那外形,不會錯的,那把劍是——】
「寒鐵!」為首的黑衣人的聲音帶上一絲顫音,「駙馬!」
「哥哥,管他駙馬還是野馬,它就是千里馬,老子今天也要斃了他。
榮華富貴,唾手可得啊!」
地乙看都沒看被釘在牆上的地丙,握指成拳就朝武揚轟了過去,
拳出一擊,帶出風聲,其招式集氣力一身,地乙便是靠此一招劫掠無數商旅,壞了不知多少練家子的性命。
這一次只要打實了,便能碎了他胸骨,
「喀拉——」
一聲脆響,混合著血肉,地乙的拳為武揚一擊直拳擊實,手臂仿若翠竹般折斷為幾截,白森森的骨渣貫透皮肉,慘然暴露在空氣里。
「啊——
手,我的手——」
地乙的慘嚎為武揚去勢未盡的五指扼住,終於一片平靜。
捏碎了地乙的喉骨,武揚招手一張,那釘死了地丙的寒鐵劍發出陣陣顫音,飛回了他的手中。
「那邊的,你要去哪裡?」
地甲回過神,就見地丁已經快退到了屋子外,
「駙馬爺,今日是哥幾個栽了。
只是你這等人物,何必與我們一般見識。
兄弟已經死了兩個,算上我一個也無不可,只求放過老四,不要趕盡殺絕,可好?」
地丁一聽兄長的話,心頭一喜,卻沒有多少感動,做的都是舔血的買賣,最多逢年過節給老大多燒些紙錢,腳尖一跺就要逃出生天,
怎料身體如紙片般被什麼攝住了,動也動不得。
不遠處,那駙馬長臂一展,五指伸張,正對著自己。
這傢伙,莫不是真的會使法術?
地甲見得武揚動作,心下一涼,接著便聽到對方繼續道,
「趕盡殺絕?
以你們的行事來看,殺的人也該不少了。
此次,我是要除惡務盡才對。」
他的手指發出一聲脆響,慢慢朝兩人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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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煞二十四,攻之法第四篇:
攝物,通過左手五指旋轉製造靈力渦旋,攝取一定範圍內的物體,或捕獲單一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