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親兩下就不疼了
舒菀其實還有許多東西放在湘潭小區，一直沒抽出時間搬。
回去的路上她想著，正好可以把那些東西收拾出來。
沒在路上磨蹭太久，舒菀還是很關心舒旌身體的，畢竟是年過半百的人了。
車子開進小區的時候，舒菀特意看了眼時間，不到八點半，主要是有一段路堵車，所以耽擱了一會兒。
有段時間沒回來，也沒有那種陌生感，畢竟是她生活了十幾年的地方，肌肉記憶已經刻在了她的本能里。
舒菀一如既往的刷門卡，按了電梯上樓。
到家門口的時候，她在摁門鈴和輸入門鎖密碼之間，做了一個短暫的選擇。
最終，還是摁響了門鈴。
舒菀沒有體驗過那種與父母親密無間的感情，她和舒旌，永遠有一種距離感。
既然已經搬出去了，和家人之間還是需要一定的界限。
許卉很快的出來開了門，一見到她，臉上就洋溢了喜悅的笑容，嗔怪一句：「回自己家怎麼還摁門鈴！」
舒菀笑了笑沒有答話。
她進門的時候，注意到旁邊擺著幾雙鞋，顯然不是家裡人的，便問道：「家裡有客人？」
話音剛落，就聽見客廳那邊傳來說話聲，有人在跟她打招呼。
舒菀看過去，人還不少，她愣了一下。
許卉已經拉著她的手往那邊走，笑著介紹道：「經常跟我一起打麻將的劉阿姨，你見過好幾回的。」
舒菀點了個頭。
許卉又指了指坐在中間的胖女人，對方一臉精明：「這個叫吳姐。」
然後是劉阿姨身邊的年輕男人：「這是你劉阿姨的兒子，趙啟明。」
趙啟明被點到了名字，立刻從沙發里站起身，主動地朝她伸出手，態度十分友好：「小菀，聽許姨提過你很多次了，你比照片上還好看。」
這樣的場面，舒菀不是傻子，當下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但伸手不打笑臉人，介紹人和他們母子主動示好，舒菀也不可能冷臉相對，還是抬手回握了趙啟明，卻沒說什麼話。
氣氛其實還挺尷尬的，因為她一直沉默。
介紹人吳姐見慣了這種場面，樂呵的緩和著氣氛：「這年輕人湊到一起啊，話匣子很容易就打開了。」
「可不是么。」許卉跟劉阿姨在邊上捧場。
舒菀忍著想冷笑的衝動。
舒旌一直在她身邊坐著，很熱情地招待趙啟明。
舒菀從進門以後就注意到他了，氣色紅潤，精神頭十足，一點不像生病的樣子。
舒旌給趙啟明遞水果的時候，舒菀還是忍不住了，語帶諷刺的開口：「電話里說你生病了，可我看你好像挺健康的。」
舒旌看了她一眼，也有點心虛，可他覺得自己沒做錯什麼。他是為了舒菀好。
舒旌站起身，拽著舒菀到陽台上說話，聲音就他們倆能聽見：「人家啟明在銀行上班，一個月掙不少錢，工作穩定還輕鬆，家裡有車有房。以前也沒談過女朋友，看著挺敦厚老實的，你多跟他聊聊。」
「到了你這個年紀，這樣條件的打著燈籠都不好找了。」舒旌說著，朝客廳那邊看了看。趙啟明正跟許卉說話，他越看這孩子，越覺得順眼。於是說道：「要是聊著還行，咱們就趁早把事兒給定下來。」
舒菀的關注點只有一個，她冷冷道：「所以，你根本沒生病，對吧？」
舒菀質問的語氣，讓舒旌面子上有些掛不住，他壓低了聲音教訓道：「今天這麼多人在家裡，你給我留點臉，別耍你的臭脾氣！」
說著，瞪了她一眼，帶著警告。
這樣的眼神，舒菀太熟悉了，她骨子裡是畏懼的，但心底深處總是燒著一縷試圖反抗的慾望。
她死死地咬著嘴唇。
舒旌已經拽著她回去，完全不徵求她的意見：「過來跟人家聊一會兒。」
舒菀被拖著，絆了一下。
她站穩的第一時間裡，立刻甩開了舒旌的手！
反抗的念頭愈發強烈，催促著她做出決斷：「我已經有男朋友了，今天見面也不是我的本意。很抱歉，讓你們白跑了這一趟。」
舒菀說完這番話，沒看任何人，從兜里掏出這邊的門卡，直接扔到了茶几上。
客廳內瞬間鴉雀無聲，她感覺到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注視她。
舒菀緊抿著唇，挺直背脊轉身要離開。
舒旌是率先反應過來的，他問：「你什麼時候有的男朋友？」
見舒菀已經走到門口在換鞋，他上前想把人拽回來：「你給我站住說清楚，舒菀！」
「老舒。」許卉見狀，擔心這父女倆在外人面前吵架，連忙拉住了他。
……
舒菀很生氣，也特別的傷心，她非常討厭這種受欺騙和不被尊重的感覺。
她甚至不想再回到這裡了！
舒菀走的飛快，反手關上單元樓門，踩到最後一層台階的時候，身後有動靜傳來，對方跟著喊了她一聲：「舒菀。」
這個聲音，有一點陌生，但不久之前，她剛剛聽到過。
舒菀在回身之前，調整好了自己的表情和心情，盡量態度平和的跟男人說話。
她打招呼：「趙先生。」
趙啟明笑了下：「不用這麼客氣，叫我啟明就行。」
舒菀沒有答話，她覺得自己的表現應該十分冷漠。
趙啟明比她年長几歲，又是在國企工作，見得人多，說話也很有水平：「長輩們都這樣，一心盼著我們成家立業，其實可以理解。」
舒菀還是沉默。
趙啟明又問：「我聽說你在創洲上班？」
「嗯。」她這才應了一聲。
趙啟明說：「這樣的私企，工作時間長，還總是加班，挺累的吧？」
舒菀答：「還行。」
「我挺欣賞像你這樣積極努力的女生，很有個人魅力。」
「……」
趙啟明微胖，看著挺和善的一個人，說話時總是笑著。
但在這樣的情況下，舒菀不可能對他產生什麼好感，何況腳踏兩條船也不是她的作風，她沒想過跟他有什麼發展。
不過，趙啟明似乎不這樣認為。
他很主動，說話間已經拿出手機：「咱們加個微信吧，以後說不準有什麼需要互相幫助的地方。你也知道我在銀行上班，濱海市這種地方，多認識一個人就多一條路，有什麼業務，來找我辦理，都更方便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