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你應該很愛周野的媽媽吧？
周斂深三十四歲，舒菀二十七歲。
在遇見她之前，這個年齡段的女人，是排除出他再婚對象之外的。
許是見過的人太多，他更希望另一半的性格能穩定些。
二十七歲這個年紀，對於他來說，還是十分年輕的。許多人都是研究生剛畢業不久，社會上打磨了那麼一二年，可行為舉止之間，依然是校園裡帶出的青澀。
他對這種類型的女生沒有興趣，他覺得和這樣的人談戀愛，就像在帶孩子。一個周野已經讓他頭疼不已，再來一個，他的生活可能會雞飛狗跳。
想一想就讓人頭疼。
可舒菀的出現，偏偏打破了他心中所有既定的原則。
她年輕，社會上打磨了不止一二年，可不知道為什麼，仍然青澀單純的像個孩子，性格也算不上穩定，有的時候，說她喜怒無常也不為過。
可恰好又是這種說不出的純真，撥動了他那顆塵封多年的心。
周斂深原本以為，再也不會遇見這樣一個人，再也不會有攜手相伴的慾望。
可有些東西，衝到面前的時候，他再怎麼理智阻攔，都擋不住它的來勢洶洶。
年齡差是他們之間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因為當他五十歲的時候，舒菀不過四十齣頭。
那個年齡段，她看過世事，也足夠成熟了，極少的幾率會為了愛情再怦然心動。她會不會突然覺得，他根本不是適合她的人，然後就像今天面對著前任那樣，同樣的對他也施以冷漠和疏遠。
這一刻的周斂深，無比認真和嚴肅。
他問：「舒菀，你是不是很介意我的年齡？」
「……沒有啊。」舒菀有些懵，她的聲音很輕，同樣的也被他嚴肅的模樣嚇到了。
周斂深的一隻手隨意地搭在方向盤上，漫不經心地敲了那麼兩下。
沉悶的聲響，在陷入靜謐的那半分鐘里，顯得尤為清晰。
舒菀的心跳聲，也跟著『咚咚』加速了兩秒。
「你不止一次提到了我的年齡，之前是在江洲，還有剛才的那番話，可能連你自己都忘了說過什麼。這恰恰證明，這是你的潛意識。」他終於開了口，語速極其緩慢，一字一句，帶著他的分析和論證：「你潛意識裡覺得，我們在年齡上，十分的不合適。」
舒菀愣住：她說什麼了？
她不明白，他的反應為什麼會這樣強烈。
她不敢過多的思考，急急道：「我，我真的沒有。剛才我就是……」
話到嘴邊，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在他充滿深意的注視里，似乎無論她說什麼，都是蒼白的掩飾。
舒菀只能用行動表達自己的心意。
「真的沒有。」說話間，她抬起手臂自然而然地攬住了他的頸。
這樣帶著討好的舉動，反而讓男人皺緊了眉頭。
他語氣更沉了：「把手放下去，我在跟你很認真的討論這件事！」
「……」舒菀看他那副嚴厲的模樣，心裡還是怕的，老老實實地放下了雙手。
她緊張的攥住了自己衣服的一角，總覺得這會兒的她像極了犯錯誤的小孩子，在等待著家長的訓導。
周斂深在沉默的時候，一瞬不瞬的注視著她的眼睛。
那樣深不見底的眼神，永遠帶著一種洞悉人心的銳利。
舒菀心裡頓時一陣慌張。
半晌，才終於等到了他開口：「我問你一個問題。」
舒菀連忙點頭：「好。」
周斂深說：「如果遇見了一個跟你年齡差不多的男人，他沒結過婚，也沒有一個13歲的兒子。他很優秀，也很愛你，甚至會為了你傾盡所有。他對你唯一的要求就是希望你離開我、跟他走。你會怎麼選擇？」
他問的認真，儘管語氣很平靜，可舒菀仍然能感受到其中說不出的壓迫感。
她不敢隨意回答，擔心會觸到雷區。
周斂深也沒有催促她，給足了她思考的空間。
幾分鐘的時間裡，她都沒有給出一個確切的答案，反而問他：「為什麼要問這種假設性的問題？」
他嗓音沉逸：「我想知道答案。」
「也許遇見這個人的時候，我已經四五十歲了，失去了一切吸引你的本質。」他頓了一下，言辭之間帶有深意：「其實，你現在做出選擇，我也不會生氣，我理解……」
話未說完，舒菀忽然仰起頭親了他一下。
他所有的聲音在這一刻都戛然而止，就連反應都延遲了三五秒。
他垂眼看著被他圈在身前的人，聲線沉沉：「幹什麼？」
舒菀又抬起手臂，抱著他的頸，注視著他的那雙眼睛，格外的明亮。
她溫軟的說：「不需要問這種問題。不會有這樣的人，我也不可能隨隨便便的就離開你。」
周斂深能感受到她語氣里的堅定，但這種堅定，似乎沒有一個可以讓他確切掌控的穩固感。
他希望聽到舒菀的答案，因為即使她說『會離開他』，那在未來一二十年的時間裡，他還有充足的準備，斬斷所有可能會發生這種事的源頭。
他怕的是，舒菀的模稜兩可。
周斂深平靜道：「我現在沒有生氣，你不需要哄我，我只是想知道一些問題的答案。」
舒菀抱著他不鬆手，她身上好聞的柑橘香，直往他鼻息里鑽。
這種曖昧纏綿的氛圍，有些晃人心神，讓他很難再冷靜思考。
她說：「我沒有哄你，我只不過在用這種方式表達對你的感情。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怎麼做，才能讓你相信，我真的不介意你的年齡。」
周斂深沉默不語，只是看著她。
舒菀輕吸著氣，抿了抿唇，又去親他。
這樣的舉動，也許只有她這個年齡的女生才喜歡做，青澀的試探，充滿了小心翼翼，周斂深甚至聽得到她在加速的心跳聲。
她一下又一下的親他。
明明沒有任何越界的動作，他卻心生旖旎。
他皺起了眉頭，制止她：「夠了。」
「不夠。」她帶著兩分孩子氣，親的更頻繁了。
周斂深想躲，又被她緊緊地抱住了脖子。
轉瞬之間，他聲音都啞了，只能警告她：「你再親下去，我們之間就不是單純的談談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