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學到騷話
「哎呦,年紀大了,這腰就是不行了。」邵萬寶佯裝腰疼的樣子就要溜走,就被司扶珠攔截了個正著。
看著她執著的樣子,邵萬寶嘆了口氣。「小孩子家家的,哪裡聽來的。」
司扶珠坦誠的回答,「聽溪章派說了隻言片語。」
邵萬寶把手中的靈石一揚,靈石墜到地上,碰撞其他靈石發出輕微的聲響。
半響后,他苦笑道。「當年,聯盟上下都要尊稱他一句真人的。」
「時過境遷,那都是不為人知的往事了,也不關你們小輩的事,回去吧。」
司扶珠固執的攔住邵萬寶,「師傅,時無是...師祖?」
邵萬寶抬手,便在兩人之間設下一道結界。
「扶珠,得知與自己實力不匹配的真相,徒增煩惱罷了。」
他在結界的另一端轉身離去,餘光看到司扶珠執拗神色,心思一頓,「等你帶領萬寶仙門奪得大測的前三名,若你還想知道這件事,我便告之於你。」
司扶珠思考一會,她尊重師傅的決定,就離開了。
邵萬寶立在屋脊上,看著司扶珠遠去的背影,又想起樊老之前對司扶珠寄予厚望。
此時,他腰間那把簡陋的佩劍忽然嗡鳴顫抖起來,像是感受到了什麼,邵萬寶輕輕拍了下劍鞘,「你還不安分,你這不爭氣的。」
「罷了罷了,我也是個不爭氣的。」邵萬寶解下劍來,攬進懷裡,望向遙遠連綿的山脈。
「但或許....總有人能衝破桎梏。」
司扶珠在藏經閣里搜尋多日,也沒尋找到關於「時無」的隻字片頁。
一個人曾存在於開北聯盟總會留下些許蹤跡,就連覆滅衰微的家族宗門、作姦犯科的修士平民,也應該會有一些散碎的生平記錄才對。
司扶珠合上手中的書卷,她周邊陳列的古籍浩如煙海,囊括天下奇聞術法、志士英才,卻單單缺失了一人,難道是聯盟有意抹去此人存在的痕迹?
她暫時把疑惑壓下,專心修習。
夜裡,邵萬寶院子一片寂靜。
準確的說,掌門不堪司扶珠的叨擾,扔下一結界在院子內部形成一道空間隔斷。
此時的司扶珠正在結界里揮舞著金燦燦的大鎚,「咣咣」地砸石碑。
蒼跡盤腿坐在一旁,托著腮圍觀。
這浮山石妖得很,得神器才能切割,他們萬寶仙門窮的倒扣過來都掉不下來一件兒寶貝了,但還有金主爸爸不是呀。
但蒼跡寶貝他的劍,堅決不肯拿出來。翻遍乾坤囊,除了上次收鬼舞藤用的鐮刀,只有一把大鎚了。
司扶珠看到這把金燦燦到耀眼的大鎚,本想吐槽一把蒼跡的審美,又想到吃人嘴短、拿人手軟的真理,嘴邊的話就成了「卓爾不群」。
蒼跡滿意的點點頭,他對自己這對重金打造的神器相當驕傲。
看著司扶珠努力了好久才把石碑錘成數塊石塊,還仔細的分開後繼續捶打。蒼跡好奇的問道,「你這是準備,錘成方便食用的大小?」
上次司扶珠告訴他自己能克化靈器靈石的事情,蒼跡看到此情此景順理成章的聯繫了起來。
司扶珠正在聚精會神地浮山石裡面細碎的聲響,沒聽明白蒼跡的話。
看著她一臉認真,蒼跡也拿起一小塊浮山石碎塊,端詳了一會,就張嘴咬了下去。
司扶珠哭笑不得,「這玩意刀都砍不斷,你是準備換假牙么?」
蒼跡無趣的扔了手中的石頭,「那你砸他們做什麼。」
「你來,你能聽見什麼聲音么?」司扶珠費力的托起一塊碎石,貼到蒼跡耳側。
後者仔細聽了會,一臉疑惑。
司扶珠提示道,「一種有規律的跳動的聲音,像心跳一樣。」
「石頭...心跳?」
「對,沒錯,準確說是赤莧石芯。一種能寄生在石頭中的罕見妖獸。」
蒼跡回想了下,妖界也從未聽說過這種妖獸的存在。
司扶珠又繼續解釋,「這種妖獸只有指甲大小,極其隱蔽,能通過寄生的石頭吸取周圍的靈息。隨著靈息的吸附,浮山石也越發堅硬,普通武器便難以砍鑿分毫了。」
「你想抓住這個東西,它有什麼用么?」
司扶珠還真沒想好,這東西奇特,上一世神主偶爾會帶給她玩個稀罕,但真能幹什麼,她也說不上來。
看著司扶珠陷入思考的樣子,蒼跡頓悟。
「明白了。」
「賊不走空?」
某貔貅精表示,話好像是好話,但感覺又被內涵到是怎麼回事。
二人交替接力錘了一晚上,可惜這麼大塊石碑里只有一個小傢伙,還需要後續步驟才能讓赤莧石芯現身,聯盟里不便操作,司扶珠就把雞蛋大小的石塊扔到了乾坤囊中。
等邵萬寶睡眼惺忪的從房間出來,便是滿地的碎石,一片狼藉。
司扶珠兩人在掌門的教導(淫威)之下,推著小推車一趟趟把院中的碎石清理到外面的垃圾房裡。
此時,她還沒有意識到自己黑紅的程度,論壇上一個「驚!某人改行搬磚現場。」的帖子默默爬到了熱度榜前列。
【魚香肉絲兒】:萬寶仙門的晨訓果然特別,運一車多少靈石?
【劍霸劍霸橫行天下】:這石頭為啥有點眼熟。
【今天超飛築基了么】:樓上你看哪個美女不眼熟?
【劍霸劍霸橫行天下】:去你的。這不是昨天荀友弄過去的那個墓碑?
【今天超飛築基了么】:這是要把溪章派撕個粉碎的意思啊。
【鐵鍋燉只大鵝】:卧槽,這是挑釁么?
......
當荀友帶著一群溪章派弟子出現的時候,民工扶珠毫不知情正勤勤懇懇的打工。
看見那些碎石果然是浮山石,荀友神色一變,眼中閃過狠厲。
「你這是宣戰的意思?」
司扶珠一臉懵逼,完全跟不上對方苦大仇深的思想動態。
荀友見她一言不發,便以為司扶珠是傲氣,這麼一想他就更氣了,語氣陰狠道,「好,很好,萬寶仙門,我們走著瞧!」
說罷就氣勢洶洶的帶人離開了。
這幫人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完全沒有引起司扶珠的警惕。
她專心處理完昨晚的作案現場,然後去斗場訓練,掐指算來,明日汪伋解除緊閉后,獲得魂元修復之法,他們就應該回到萬寶仙門了。
她忙著多去斗場打上幾場,不為別的,聯盟駐地這邊的黑作坊傳送陣10中品靈石一次,萬寶仙門附近的傳送陣100中品靈石一次。
真是太黑心了!
這一個月打下來,斗場的不少修士已經摸清了她的套路,上場先跟她周旋一番,然後倆人你來我往的打太極。
勉強把對手踢下台後,司扶珠深感遺憾,還是懷念以前被追著打的日子啊!
下一場比賽還有時間,她在斗場買了幾顆便宜的行體丹服下,按摩著剛剛被擊中的臂膀,尋了個賽場圍觀。
看了沒一會,司扶珠就知道這場比賽沒什麼看頭,下面倆人的水平還不如她這個菜雞呢。
旁邊的觀眾也無聊的嘮嗑,「嘖嘖,這個叫大發是你爹的修士本事沒有,屁話賊多。」
另一個搭腔回復他,「啥啥也不行,叫囂第一名。所以他場場都被打的很慘啊。」
司扶珠眼神一亮:?
果然下面那個大發,一邊被打一邊逃跑,就這樣還大喊著,
「龜兒子找死!」「卧槽,打你爹?」這種騷話。
這場比賽可以說是又臭又長,但司扶珠看的津津有味,語言的藝術啊,學到了。
等輪到【A395場:含淚甩賣VS漆黑的阿前】時候,這個漆黑明顯也是看過司扶珠比賽的,也不想出了半天力氣被稀里糊塗的捲成一團。
他上來先是穩紮穩打的盤住根基,不打算攻擊司扶珠。
司扶珠清了清嗓子,學著大發剛剛的樣子。「阿前。」
阿前:?
司扶珠:「我干你爹!」
觀眾席上不少常看比賽的人也挺驚訝,「含淚甩賣這麼囂張?」
阿前:「我擦,你有病啊!」
司扶珠:「擦什麼擦,沒聽到么龜兒子,我干你爹啊!」
對方果然被激怒,猛烈地發起了攻擊。
他一襲長鞭使得行雲流水,鞭尾處加了利刃,司扶珠不慎被甩到胳膊,便是一陣劇痛。
但司扶珠還沒過癮,她攬住阿前甩過來的長鞭,往回一拽拉進倆人的距離,附身在他耳邊道,「打你爹啊!」
此刻阿前真的冒了火了,鞭法明顯增快,攻擊的勢頭也愈發兇猛。
借著鞭子的力,他忽然沖著沉迷逃跑的司扶珠加速撲了過去。
司扶珠側滾躲開,視線出現了死角,下一刻,長鞭就沖著她的脖子甩了過去,利刃帶著剛剛的血跡散發著寒光。
圍觀群眾發出嘖嘖聲,「這一擊下去,甩賣要是受了,小命完矣。」
「要是躲,甩賣已經被逼到了賽場邊緣,躲無可躲。」
司扶珠眼見沒了退路,反倒是奮力一躍撲身而上。
她這動作,結結實實的撲到了對方的武器上。
司扶珠覺得胸口一痛,來不及查看傷勢,她順著鞭子摸到對方手腕,卸了對方的力道,鞭子便脫了手。
下一秒,阿前面前一閃,一把威風凜凜的鐮刀就頂在了他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