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吳佳謙是個高手

宋時雨給吳佳謙倒了一杯熱茶，吳佳謙一下子才反應，連忙抬頭，本該是他倒茶才對，驚呼道：「王爺」

宋時雨按住他的嘴：「別說話，聽我說。」

「不要緊張，我只是問你些話，你要好好想，然後認認真真的回答，不要著急仔細想想再說。」

說著宋時雨把熱茶遞到他手中，人在緊張的時候總要抓著點東西才能安心，如果是一個暖烘烘的白瓷杯那就更好了。

吳佳謙捧著瓷杯，點點頭。

吳佳謙隨手也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也用來捂手，他喝不慣這個時代的茶：「剛剛聽我跟吳掌柜說話了嗎？」

吳佳謙點點頭：「聽了。」

「聽得仔細嗎？」

吳佳謙又點頭，顯得十分自信。

「好，那我來考考你，吳掌柜跟我說了那麼多，他說酒樓生意不好是什麼緣故？」這個問題很難，宋時雨問的時候天南地北的亂扯，少量有用信息夾雜其中，很多人根本聽不出來，無法過濾有用信息，或者聽到也沒注意。

吳佳謙微微一頓，就自信的回道：「吳掌柜說一來聽雨樓器物陳舊，不討喜。二是地方偏僻，周遭少有人家，也沒客人上門。三來城西望江樓，詠月閣搶了生意」

說完吳佳謙看著他：「吳掌柜說的大致就是這些。」

話語才落，宋時雨就被鎮住了，來到這個世界他第一次感到震驚。因為吳佳謙的回答太驚艷了，他和吳掌柜東扯西扯，聊了足足半個多時辰，也就是一個多小時接近兩個小時，期間為了得到正確情況，宋時雨可以插入大量無關話題。

這麼長的時間，這麼大的信息量，這個狗腿子卻能清晰抓住其中的關鍵點，宋時雨不知道說什麼了，看來這吳佳謙根本就是個天才！

強大而清晰的邏輯，善於思考的習慣，豪爽的性格。他能擅長做出正確決策，同時不會因為性格的缺陷招致禍端。

「很好。」宋時雨忍不住讚歎。

吳佳謙手裡的瓷杯握得更緊了，微微有些不好意思，宋時雨接著問：「那你覺得這些問題可以解決嗎？」

這次吳佳謙想了一會，然後才慢慢道：「嗯器物陳舊只要有銀兩就能換，再簡單不過，王爺已經讓吳掌柜辦了。桃花樓和詠月閣再好那也是它們的事，天下人不可能只愛一家菜，只要我們做得好總是有機會的，只是如果周圍沒有人家那就沒法子了」

這次李業已經驚訝得麻木。

吳佳謙表現得更加明顯。問題雖然有，他能一下抓住關鍵，鍋碗瓢盆這些外物可以換。比起攀比別人，壯大自身才是最佳出路和唯一解決辦法的道理他都能明白。

很多人是在這兩個邏輯之間迷失的，比如大多數人有兩個毛病，該花錢的時候捨不得，整天盼著別人過得不好一些。

他們可能一輩子想不明白內在品質的東西比錢重要，錢就是鍋碗瓢盆，如果本事在，鍋碗瓢盆隨時可以換。而見不得別人好只會不斷拉低自己的下限，把大把精力和注意力浪費在和自己毫不相干的地方，本身卻沒任何進步。

而吳佳謙顯然早就看透這些，哪怕吳掌柜還在跟他提歸計樓生意不好是被別的酒樓搶走生意的時候，吳佳謙卻冷靜的指出抱怨其它酒樓是沒用的，壯大自身才是出路。吳掌柜只知道給他一個理由，吳佳謙卻說出唯一行得通的解決辦法，兩者看似沒有多少區別，但真行動起來就是天差地別。

而且他也看得清楚，其它都是虛的，周圍沒有客源才是最大的問題，幾乎沒法解決。

「好啊，好啊！」李業無奈的攤手，看來他之前對吳佳謙的認知是有誤區的：「你懂這些讓我很驚訝，我本來以為你就是一個和我為非作歹的狗腿子，沒想到你能這麼透徹的洞察這一切。」

吳佳謙微微點頭，能作為王爺的貼身狗腿子護院，他自然有自己的本領，武功高強，曾經和南唐打仗時，所處的千人兵團，死傷過半，死的死，傷的傷，逃的逃，而他還在努力打仗，最後險勝，自然可以看出了，也不多說。

李業很高興，把他手中的茶水灑了，又續上一杯，然後讓他捂著，才一會熱茶已經涼了，續上才暖和。

「你知道已經很多了，比我想的要多，說得也很有理，我很滿意。不過我還有些東西要教給你，你要好好聽，然後學著用」

吳佳謙點點頭：「王爺教我的我肯定會好好記著，便是死也不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