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阿七和聶梓潼的往事
A國某一輪船上,兩個面容冷峻的男人慵懶的倚靠在欄杆上。「孤狼,這個季子墨不簡單」北冥徹想起早晨看到的新聞,那雙銳利的眸子裡布滿了警惕之心。
「他或許是一個很強勁的對手,但不會是我們的威脅」
邢傲天灌了一口酒,他很早就知道,季子墨絕非池中之物,能讓洛兒在南宮霆和他的眼皮子底下消失實在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不僅是季子墨身手了得,而且他的手下也各個令人不甘忽視,他要真的對A國動手,也許早就動手了。
「哼,你就這麼放心?別忘了,據我所知,他對你的女人可不是惦記了一天兩天,要知道,愛可以讓一個人失去所有的原則與理智。」北冥徹的意思很明顯,也許季子墨會為了洛兒壓他。「那你說要怎麼辦?」邢傲天有些煩躁的說到,不知道為什麼,聽到別人惦記洛兒,再想想洛兒對自己的態度,胸口就悶的喘不上來氣。「盯著季子墨,很多事情只有在自己的掌控範圍內就好辦多了!」其實,季子墨多半與南宮洛在一起,所以他好像在某種程度上也算盯著他了。「不過,孤狼,吳樂兒生的孩子不是你的,你也老了,也該有個自己的孩子了,就不要掉在一棵樹上了」他真是想不通,他為什麼非要南宮洛不可,現如今的南宮洛早就不是他心目中的那個樣子了,三日不見,就能變個樣子,更何況是三年了。北冥徹想的不錯,南宮夫婦的去世在某種程度上促使南宮洛比之前更加獨立自強了,她只一心想著搞事業。「主上,有一個代號鯊魚的組織最近活動頻繁,目前無法判斷對方的意圖,我們要不要出手?」聶梓潼身著紅色皮衣,英姿颯爽。
「先不要輕舉妄動,這個組織突然異軍突起,實在有些蹊蹺」南宮洛想了想,清麗的臉上多了些深意。「對了,阿七回去A國了嗎?」南宮洛抿了一口剛剛倒來的熱咖啡,神色清冷。
聶梓潼突然感覺這樣的南宮洛好陌生,南宮伯爵去世之後,她也越來越忙,現在就像一個機器一樣,冷冰冰的,所有南宮家的人如今都已經完完全全拜服這位新任家主的鐵血手腕,她越來越不像之前那個可愛的洋娃娃了,可無論如何,她都會一直陪著她的。
「阿七不願意走,他說從他答應邢總統來保護你那天開始,就已經是南宮家的人了」
南宮洛冷哼一聲「別以為我不知道他的心思,當初剛來的時候,我可是感覺他天天計劃著要離開呢!」「不過阿潼,他不走也罷,但我的行蹤以後就不要讓他知道了」
聶梓潼一愣,反應過來她為什麼這樣說,點了點頭,然後轉身離開。身後南宮洛的聲音響起「阿潼,躲避不是解決事情的辦法,既然已經想起了你是誰,你就該正面面對有些事情」
聶梓潼剛走出門外,就見阿七目光深邃的盯著她看,不由地回頭看了看剛才走出來的門,主上的話他應該沒有聽到吧。
可能是有些心虛,她結結巴巴的開口「你跟個木樁似的矗立在這裡幹什麼?」阿七臉色很黑,什麼叫做木樁?
「我等你去吃飯」雖然很不爽,但想要跟她一起吃飯是真的。聶梓潼垂眸,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眼裡劃過了一抹掙扎。
「阿七,主上都趕你走了,你還不走嗎?還有,我和你關係沒那麼好,別老一副跟我很熟的樣子」
阿七就那麼抿唇看著她,眼神深諳不明。
現在的她伶牙俐齒,已經不是他的那個小白兔了,他一直按兵不動,原因是想找到自己的小白兔,可這一晃都三年了,她似乎絲毫都沒有記起來。
「不熟嗎?」他低聲說到,眼神中似乎帶了些看不出的哀傷。聶梓潼心神怔了怔,然後很倔強的昂起頭看著他「很熟嗎?」意思很明白了,當然是不熟。
「跟我去吃飯」阿七突然過來拽著她的手,她的胃不好,一整天又傻得想不起來吃飯。
垂眸盯著自己被拉著的手,聶梓潼突然眼睛就酸了,多久了?她似乎忘記了很多,也忘記了很長時間,時間久到她都已經習慣孑身一人了,直到他的出現,她每當看到他都有一種異樣的情緒,是悲傷,是酸澀,直到他們跟著主上出任務的時候,對方的槍直指她,那一刻,她以為自己要死了,想想自己還真可憐,記不得自己是誰,卻是一個從監獄里出來的人,如果不是南宮家,也許她早就死了!可.他卻硬生生的替她擋了那一槍,那一刻,她的心狠狠地撕痛,腦子裡的畫面洶湧而出原來,她的悲傷與酸澀不是無故存在的,她的快樂與苦難皆是因為他!可她知道,那些往事,她觸碰都不願意觸碰,所以就更別說他這個人了。
「阿七!」她吼了一聲,眼裡閃爍著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掙扎。阿七似乎是沒有想到她反應這麼強烈,愣愣的停了下來,一瞬不瞬的盯著她。「以後別表現得跟我很親似的,主上不喜歡邢總統的人,所以我也不會和你走太近的!」
「呵,聶梓潼,不要這麼心虛,你不會是喜歡上我了吧?」他突然意味深長的盯著她,她的反應太奇怪,讓他不得不多想。
「我靠,你以為你是誰啊」聶梓潼突然就來了脾氣,喜歡上他可是要付出代價的!她是傻嗎?
「好了,大哥你自己玩吧,我實在沒有時間陪你在這裡瞎耽誤功夫」她掙脫他抬步就走,可突然又被他拽回懷裡,他緊緊地抱住她,嗓音低沉「臭沒良心的!你可真是一心輕鬆」他都陪著她在這裡耗了三年多了,他再有時間,估計家裡的人也不給他時間了,再待下去,他怕自己又給她帶來災難。
聽到他的話,聶梓潼的身子突然頓住了,腦海里閃過南宮洛的話,她是不是真的不應該逃避?可以他的身份,要是知道自己記起來了一切,還會放過自己嗎?「我肚子不舒服,你快放開我」一聽到她這樣說,阿七迅速放開了她。聶梓潼飛一樣的離開了這裡,不行,再讓他在自己身邊待下去,她遲早要瘋的!她要找主上,讓她成為她堅強的後盾。
阿七深深地看了一眼逃跑的聶梓潼,然後轉身離開。
手機鈴聲響起,拿起來一看,眉頭微皺,怎麼是他?
「你怎麼有空打到我這兒了?」
「怎麼,你這是圍著你的女人轉的忘記自己的身份了?」
「我……可能陪不了她多長時間了」阿七若有所思的說到。
「怎麼?這就準備放棄了?」
「沒有,我是擔心在這兒待久了,宮廷那邊會出手。」
「那你是準備回去了?」
「嗯,南宮洛這兒已經放話了,她是不打算將你的「人」留在身邊了!」阿七幽幽地說到。
邢傲天「……」
他怎麼聽出來一種別樣的感覺。
「好了,聶梓潼在洛兒身邊,你就放心吧!」
「嗯,拜託你也給我看著點兒。」
「既然你回去了,那我這件事就直接給你了」
「什麼事?」
「我完了發你郵件」
水城的氣候宜人令人心情很舒服,聶梓潼坐在台階上看著風景,如今的她真的挺好的,不用操心那麼多,也不用擔心那麼多,沒有噩夢,沒有困擾。
腦海里不由地閃過以前的畫面,以前的她真的太弱雞了,如果那時她能堅強獨立點兒,能像現在這樣強勢,媽媽就不會那樣冤死了。
她的媽媽真的是天下最好的媽媽,可惜遇到了那樣一個男人,害的她最後慘死。
七七……那是她的名字啊
呵,他竟然叫了對他來說那麼難聽的名字,居然給別人當手下。
可他知不知道,屬於他的七七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個七七了,現在活著的只是一個聶梓潼。
主上說的不錯,她該面對的。
有些事情不是裝聾作啞就可以掩飾掉的,她就給過去的七七送上最後一程吧。
阿七沒有想到白天還跟他劃清關係,恨不得立馬遠離他的女人居然會主動邀請他吃飯。
……
某餐廳。
「你……怎麼突然邀請我?」
「怎麼,我就不能邀請你了?」聶梓潼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也給他倒了一杯。
然後又給自己倒了幾杯酒,就當壯膽了,為過去的七七壯膽。
「墨玉……」
可能是這酒確實有些烈了,她看著面前的男人搖搖晃晃。
「其實我……想起來了」
女人勾唇一笑,笑的狡黠。
阿七握著的酒杯一頓,漆黑的眸子微動,他似乎在懷疑,又似乎在確定!
那句低聲的呼喚他聽到了,也可能不是熟悉的稱呼,也可能是這幾年沉浸在此她非彼她的世界里久了,他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直到她毫不留情的話語徹底在耳畔響開,他才意識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