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章 謝謹言
慕容風聽到恭平的回話,得知霍元朗已經勸過霍時雨了,心頭略微放鬆了幾分。
看來還是得用家人來拿捏她才行。
「擺駕坤寧宮。」他決定立刻去找霍時雨要解藥。
皇上又去了皇後娘娘的坤寧宮!
這件事釋放出來的信號所有人都接收到了。
看來蘇柔死後,陛下對皇後娘娘積怨頗深啊。看來他們有機會了!
後宮妃嬪美滋滋地想到。
蘇柔死了,說不定下一個寵妃就是他們。
當然也有些識趣的,立刻決定對慕容風避退三舍。
連蘇柔這麼受寵的妃子被殺了皇后還能穩坐高台,可見皇上也拿皇後娘娘無可奈何,她們還是抱緊皇後娘娘的大腿為妙。
而兩個被眾人議論紛紛的當事人,正在坤寧宮內大眼瞪小眼。
「把解藥交出來,我便看在霍家的份上饒你一命。」慕容風倨傲地看著卿雲淺。
卿雲淺聽到這話,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
「你當我是白痴嗎?」
她又不是三歲小孩,還能相信他的鬼話。
若是把解藥交了出去,別說明天的太陽了,她怕是連今晚的月亮也看不到。
「霍時雨,朕以為霍老將軍已經跟你說得很清楚了。」慕容風被她這句話激得眼睛都瞪大了。
「是說得挺清楚的啊。」卿雲淺點了點頭。
老頭已經跟她說好了,到時候支持她謀反當皇帝。
「那你還不趕緊給朕解藥!」這句話幾乎是咆哮出來了。
「你在做什麼青天白日夢。若是給了你解藥,我就得死了。別來煩我,不然九天後毒藥發作的時候,我不給你解藥。」卿雲淺不耐煩地轉身回了寢宮。
慕容風何時受過這種氣,他一腳把殿內的貴妃椅踹翻了。
卿雲淺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連看都不看他一眼。
這下好了,慕容風更氣了。
他怒氣沖沖地回了御書房,將所有的太醫全都召集了過來。
「朕體內中了一種劇毒,你們趕緊給朕把解藥找出來。若是找不出來,那你們就提頭來見朕。」他憤怒無比,底下跪著的太醫們都膽戰心驚。
完了完了,這下他們離腦袋搬家的日子不遠了。
太醫們全都看向了太醫院院判李今庸。
李今庸只得硬著頭皮開口:「陛下,臣等自當竭盡全力替您解毒。只是這毒藥太過罕見,臣等才疏學淺。不若陛下請謝都督查一查,或許民間有那些能人異士可以解毒。」
「廢物,趕緊滾去研製。」慕容風得知幾日後還要再經歷那種肝腸寸斷的錐心之痛,脾氣就越發的暴躁了起來。
「是。」太醫們忍著怒氣和畏懼離開了御書房。
「去把謝謹言給朕找來。」慕容風依靠著龍椅,疲憊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是。」恭平立刻領命,派人去傳錦衣衛大都督謝謹言。
「微臣參見陛下。」謝謹言恭恭敬敬地沖龍椅上的慕容風行了一禮。
「謹言來了啊。」休息了片刻,慕容風感覺好了不少,面對謝謹言的時候態度也和藹了幾分。
「不知陛下尋微臣所為何事?」
「你去民間給朕找些能人異士來,最好是那種會解毒的。」慕容風到底還是把李今庸的話放在了心上。
「微臣遵旨。」謝謹言收到了命令立刻退下。
慕容風滿意地看著他離去的背影。
他就喜歡謝謹言這一點,他只要吩咐了他就去做,絕對不會多問一句為什麼。
謝謹言可真是他手中最好用的一把刀啊。
聽聞慕容風傳召了謝謹言,卿雲淺心裡便有了小心思。
謝謹言是錦衣衛大都督,年僅二十齣頭就爬到了這個位置,可見是個狠人。
因為直接聽命於慕容風,他做了許多令人唾罵之事。
許多朝臣在心中暗罵他是皇帝跟前的一條狗,皇帝讓他咬誰他就咬誰。在民間,謝謹言的聲望更是差到了極點,聽到他的名字都能讓小兒夜啼。
「這麼一個人,不能為我所用的話那豈不是太可惜了。」卿雲淺笑了起來。
不知道慕容風得知自己最忠誠的下屬背叛了自己會是一種什麼心情。
她利用霍家在宮中的眼線,將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傳了出去,霍元朗很快就給她回了訊息,讓她不要輕舉妄動。關於謝謹言的事情,他會悄悄替她查清楚的。
有了霍元朗的保證,卿雲淺便放心了許多。
霍家三代為官,人脈自然要比她廣得多,他們自有渠道去查這些事。
「大人,霍家人在查您。」錦衣衛的人對自己的老大自然十分上心,他們發現霍家人在查謝謹言的時候,自然第一時間就把這件事上報給了他。
「哦?霍家人?」謝謹言攤開下屬遞來的紙條,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
這霍家人查他的身世做什麼?
「這霍家是不是皇后的娘家?」他將掌心的紙條捏做了一團,而後冷冷地看向了下屬。
「是。」下屬被他的目光看得一驚,立刻垂眸回答。
「霍時雨,你究竟想做什麼?」謝謹言的目光看向了窗外。
那夜坤寧宮的事情瞞得過別人,但瞞不過他。
畢竟錦衣衛無處不在。
霍時雨先是利用皇上殺了蘇柔,現在又讓霍家人查自己,她到底到要做什麼?
敵不動我不動。
謝謹言決定觀望下去,看看霍家人到底想要做什麼。
沒過多久,卿雲淺就收到了霍家人查出來的消息,看完之後,她噗嗤笑出了聲。
這是連老天爺都在幫她啊。
「不可能。」同一時間收到消息的還有謝謹言,他不可置信地站起了身。
下屬不知道他到底看到了什麼,緊閉著唇不敢吭聲。
大都督這表情太駭人了。
「不可能,不可能。」謝謹言咆哮出聲,他將書桌上的東西一掃而空。
「都督……」下屬咽了咽口水,想要勸他。
「你出去!」謝謹言雙目猩紅,像是隨時會暴走殺人。
下屬哪裡還敢再呆下去,立刻聽話地跑走了。
謝謹言顫抖著手將那張密要捏到了手心裡,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陛下分明是他的救命恩人,怎麼可能會是殺害他全家的真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