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風塵苦旅
靈山秀水映蘇雅,紫玉錦鱗詩煜景。素凈翰學抒華章,安平清樂譽霏情。
石鵠一頓飯,魔域兩世驚。一步一前行,重負一歸零。
幾經出生入死,幾經進退兩難,三幫十二寨主一個個如霜打的茄子,平生做夢也沒想到會受困石鵠,這莫大的魔域。
艱難險阻,求救無門。一個個將仇恨的目光投向郝公子,大家恨不得將其生吞活剝。每個人天性純良,如果曾經或多或少幫助過某些人,按人之常情,也多麼希望自己遇到苦難時有人伸出援助之手,這不是積德行善,而是換工。試問,經受別人百般幫助的郝公子,不但不知恩感激,反而背後一刀,深處逆境的大夥又怎麼會不討厭他。
「何生還……莫相問……何生還……莫相問……何生還……莫相問……」青塵唉聲嘆氣:「死亡線,我問誰?絕境地,我求誰?來生里,我是誰?」
「車到山前必有路,絕境逢春莫氣餒。」幾帛拍拍青塵肩膀:「你來人間一趟,要好好看一看明日的太陽。凡事都摸著石頭過河,事有轉機,視機而動,見事而為,少些悲觀。」
「眾心難悅,奈何?眾口難調,奈何?」青塵無緣無故暴打郝公子,邊出手邊大吼大叫道:「把欠我的還給我,馬上還給我,快快還給我。」
然,郝公子不敢還手,不敢出聲,抱起頭,低聲下氣的說:「對不起。過幾天還,十天半個月一定還。對不起。」
青塵怒火中燒,幾帛冷靜相勸:「平心靜氣就是最好的出路。逼死對方解決不了問題。相信會有出路的,相信我。」
封閉的魔域,殺機四伏,好言好語僅僅是安慰人罷了。
「你儘管努力,其他的交給天意。」青塵一臉茫然,不溫不火回應。
「老夥計,不要放棄。」懷抱暈厥的病妻,長者痛哭流涕:「老夥計,我帶你回家。都是我的錯,人間哪有什麼三心愿,騙人罷了。老夥計,我們回家。」
一個坎接一個坎,人就是這樣,總是在不斷悲傷難過,不斷左右為難,不斷搖擺不定。幾帛心知,一廂情願胡亂幫忙,不一定是好事,說不定會害人害己。
「石上清泉,續命還魂丹我有,你心裡清楚我是做什麼的?想要的是什麼?」郝公子樂道:「紫衣蓮蘿性命攸關,希望你不要做後悔的事。」
「郝公子欲想擺脫八大護衛,利用藥來交易,赤裸裸的脅迫,赤裸裸的威逼利誘,清泉前輩冷靜,他是騙子。騙子永遠是騙人的。」青塵勸阻道:「救人心切,殺人救人,你沒有機會,你會吃虧的。你明知道,八大護衛就算剩下一個人也會纏住郝公子。」
為了個人私慾,出手對付無冤無仇,沒有交集的人。石上清泉彷徨、徘徊,經此無情考驗,他痛不欲生:「早知道就不該問,早知道就不該來,我們傻透了,如果可以我願意用我的生命,換來你的康健。」
石上清泉血貫瞳仁,為了心愛的妻子,不惜違心違德。郝公子是做藥材生意的,他七十餘歲的母親正是用了續命還魂丹,方才安然健在,容顏不老,健步如飛。沒有葯妻子會死,做交易良心不安。人生就是這樣不斷選擇,艱難的選擇。石上清泉選擇用別人的生命來喚醒妻子的生命,他選擇了錯誤,還決定實行錯誤的做法。
石上清泉絕命一刀,八大護衛傾力對峙。
八大護衛功法深不可測,不費吹灰之力並將石上清泉打倒在地。然,他們見好就收,根本沒有趕盡殺絕的心態。
石上清泉與八大護衛針鋒相對之時,郝公子欲想抽身外逃,青塵洞悉所有,趁郝公子分心,將其手中的續命還魂丹奪下,再說,八大護衛更不會善罷甘休,怎能讓郝公子輕輕鬆鬆逃脫。
八大護衛前擁后堵,郝公子無計可施,氣急敗壞。又假惺惺照顧起肖怡,花言巧語想取得肖怡的諒解。
八大護衛絕非為非作歹之徒,在場的的或多或少對郝公子有些難以啟齒的事。關係錯綜複雜,幾帛見人見事,沒評沒說,靜觀其變。
人生有得有失,所有經歷過的風風雨雨,坎坎坷坷,大家都希望只是一場夢!夢醒后,每個人還在自己種植的花海里,活在有詩的地方,還有來自遠方的心靈夥伴。或許,活出自己的模樣,才算是為真正自己的活一回吧!
青塵搶葯救下紫衣蓮蘿。
「謝謝你的不離不棄。謝謝你的生死相依。」
「沒事了,都結束了。結束了。你好好的就行,其他的不重要了。謝謝你的堅強,謝謝你好起來了。謝謝。」
「我們都在相互扶持,支撐我們的是我們之間的敬重,支撐我們的是我們之間的信任,所以沒有謝不謝的。」
「你好好的就是我最大的幸運。」
「有你真好!」
「愛你不上火,愛你這件事我用盡了所有力氣。」
「那秋,你負傷為我取葯。」
「那冬,你拖著病懨懨的身體為家裡乞討。」
「我看到了你的愛,見證了你的心。」
石上清泉紫衣蓮蘿老淚縱橫,互訴情思,兩個白頭偕老的老人相擁一起。
看著滿滿的愛,滿滿的暖心。八大護衛不知不覺落下了淚,他們離家太久了。背井離鄉才知道,家是靈魂的歸處,家是心靈的寄託。
家有舒心的人,家有溫馨的事。「回回回鍋肉,回鍋肉回回鍋。」八大護衛久經煎熬,想家的味道。他們想家鄉的山水林田路,想家裡的衣食住行,更想家人的一娉一笑。因人因事離家許久許久的八大護衛哪能不傷感,那能不落淚。
「一個人毀了一群人,八大護衛受苦受累了。」青塵唉聲嘆氣:「精明一輩子,糊塗一陣子。每個人都要為過去的錯誤買單。八大護衛不應該遭這樣的罪,看著心疼。」
好家已沒落,八大護衛淚奔。
人狂有禍,不作不亡。是什麼讓安靜的石鵠變得紛亂?是什麼讓善良的人心變得黑暗?是利益如同日月一般慢慢升起?還是生存競爭的開始生活的演繹?金錢,權利,功法,酒色那裡流水潺潺,細數,寄語,終不得解……金錢,權利,功法,酒色那裡白晝不分,細數,寄語,終不得解……過往不及,不利文禮均除,不利安民均除。安然自得,憂國憂民生者甚好。故然,奔忙、追逐、尋找,有好的目標,定會摒棄不好的萬物復甦。無論如何,但行好事,盡心行善為好。
幾帛一招一式都有人注意,一言一行都有人算計。然,他無招勝有招,沒有人能看出端倪。每個認真細心觀察過他的人都心有餘悸,根本不知道他來自哪裡,會出什麼招式,若為朋友一定是傾心相對的人,若是敵人,就是天下間最可怕的殺手。
風雨不定,四時不同。飛花飛雪,碩果殘枝。無知之途,無名小道。驚魂未定,人鬼不知。嘆兮,水深火熱,嘆兮,性命攸關,嘆兮,往日美好。然,過往不再,前路迷茫。僅憑一口氣,也須活著回家。
一排排翠竹,一縷縷炊煙。
一把把黃沙,一座座石雕。
一片片枯葉,一汪汪泉水。
魔域……
幻鏡……
未知……
盼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