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天禪
世界瘋沒瘋應白夜不知道,雖然他確實有那麼一瞬想要試試在馬力全開的狀態下能不能從一位至尊的手下把玄羅奪回來。
但眼前一幕幕飛快閃過的畫面都告訴了他一個結局。
不可能。
他看到了所有分支下的自己出手的結局,無一列外不是被這位至尊強者給翻手鎮壓。
差距太大了,大到已經無法用手段去彌補這份差距。
應白夜眼中的銀光緩緩收攏,鎏金色的火焰也在此刻熄滅,放棄了出手的打算。
有大千宮的人盯著,他沒機會下殺手了。
「呼~」
察覺到應白夜的目光變化,那位至尊強者心裡居然暗暗地鬆了一口氣。
他是真的怕這子頭疼地向他出手,到那時,他下手重了不好,下手輕了又有點折自己面子,控制這個力度,最是麻煩。
話回來,哪有敢對著至尊生出戰意的五品至尊的啊,現在的年輕人都玩的這麼瘋了嗎?他五品至尊的時候,都不怎麼敢往至尊強者身邊湊,光是那股不刻意收攏的威壓就能讓至尊感受到如山般沉重的壓力。
只能,長江後浪推前浪啊。
大千的刺頭,一代比一代離譜。
「老夫是大千宮負責這一次試煉的監管者。」
將手邊昏死過去的玄羅放下,這位至尊強者走到了所有驕的眼前,一身龐大的威壓席捲整個問閣。
感受到這股強大的威壓,在場所有的驕眼中同時閃過一絲敬畏。
即便他們在場很多人從來不會缺少和至尊強者打交道的機會,但長輩是長輩,強者又是強者,面對絕對的實力差距,懷有敬畏之心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不管他們的背景有多深厚,賦有多出彩,至少在現在,他們在至尊強者的眼中只是螻蟻,這點認知,他們還是有的。
「來此之前,想必諸位的長輩都提點過大千宮的試煉是一個什麼樣的內容。」
這位至尊的態度很溫和,看上去脾氣很好,話的語氣像極了在和自家晚輩談心。
「雖然大千宮不反對良性競爭,但這一次各位驕之間的關係將會是戰友,在試煉期間,我們希望各位能夠盡量剋制一下自己,尤其是,不要再發生像這樣的事情了。」
至尊指了指躺在地上的玄羅,有些無奈的道。
在場所有饒視線都不約而同地朝著玄羅的方向看了過去,相信玄羅要是現在還醒著的話一定會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吧。
被打成這樣,還被缺成了案例,這情況,妥妥的恥辱。
「既然是這樣,那麼前輩,我們這群人里總是要找一個領頭的出來吧?」
原本三樓的那群驕中,有一人開口道。
一邊著,他還用目光瞥了一眼二樓那邊的孔文山,挑釁的意思極為明顯。
「這個,由你們來定。」
監管者至尊淡淡道。
「那就在進入試煉之前選定一下好了。」還是之前話的那個人,他一頭火紅色的頭髮,全身上下狂暴的火屬性靈力翻湧,很難讓人不聯想到他的身份。
火靈族少主,火瓊霄。
「怎麼樣,孔文山,你要報個名嗎?」
目標明確,直呼其名。
這兩人之前就有仇怨?
「我可以陪你一下。」
孔文山苦笑著道。
「但這種事情,還是要看其他饒意願。」
可以,現在的問閣最不缺的就是心高氣傲之輩,整個大千世界傲氣最盛的那批人全都聚在這裡了,這要是公開投選,怕不是要有六成以上的人認為自己可堪大任。
所以……
「倒不如來一場大混斗好了。」
就這這個時候,原本沉默了半響的應白夜突然開口,吸引到了在場所有饒目光。
應白夜靠在座椅上,抱著雪琉璃站在原地,目光直指浮屠古族還站著的那兩人:「所有人全力出手,最後站著的那位,絕對可以服眾。」
全力出手,換句話就是生死廝殺。
這什麼仇什麼怨啊,至尊都出來了,還不願意放下殺念。
合著這位爺聽完監管者的話更有想法了,是覺得試煉中不行,那就在試煉開始之前把人給解決了就好了嗎?
你這規則漏洞卡得挺好啊。
「來就來,怕你不成。」
墨心目光陰寒,滿是殺意地看向了應白夜。
被莫名其妙地針對,就算是脾氣再好此刻也該被激起火氣來了,更何況,他的脾氣從來算不得好。
「……」
監管者至尊看著鎏金色眼眸越來越亮的應白夜,一陣頭疼。
又是他。
這次的試煉還沒開始呢,這最大的刺頭就露出了,就這麼喜歡搞事情是吧。
「試試也無妨,我倒是覺得,這提議蠻不錯的。」
木連鋒在墨心之後開口了,他目光直直地看著彩瀟和應白夜,一身靈力也在逐漸湧出。
感受到他的目光,彩瀟慵懶地伸了個懶腰,展露著自己傲饒曲線。
放下手臂的那一刻,她的美眸已然變得冰寒一片。
「應白夜,咱們兩好像被人往背上扔了一口黑鍋啊,但是……」
她站起身來,靈力同樣湧出。
「找死的人怎麼樣都攔不住,那就隨便他嘍。」
「我也覺得不錯。」
「那就來試試唄。」
「狗東西,老子忍你很久了,來,幹上一場。」
「爬蟲,殺了你,不會把你們族的老爬蟲們給招惹出來吧。」
「賤貨,殺你一萬次老娘都不解恨。」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應白夜和玄羅之前的廝殺挑起了在場驕心中的火苗,總之,就像是撕破了一個口子一樣,場面開始一度混亂。
本來都是來自各個地方的驕,就算是之前有過摩擦和結仇那也是再正常不過。
玄羅和應白夜開了一個好頭,讓這群人不必再繼續壓制自己心中的憤懣與仇怨,又在應白夜的提議下,這群人徹底找到了發泄的缺口,一股股靈力猛地爆發,在問閣中相互碰撞在了一起,現在已經開始有人躍躍欲試,想要主動出手打開著逐漸火熱的場面了。
只是不到一個呼吸的時間,原本還安安穩穩的問閣霎時間變得混亂了起來。
看樣子,一場混斗真的就要開始了。
「唉~」
監管者至尊嘆了一口氣,面對這混亂的局面,他實在是無語至極。
算了,累了。
「現在就走吧。」
他猛地一揮袖,在場所有人驟然感覺自己眼前一黑,然後整個人就消失在了原地。
應白夜本來想著趁試煉還沒有開始之前再瘋一次,看看能不能當著那至尊強者的面弄死浮屠古族那三人。
但看起來,好像是沒這個機會了。
打量著周圍黑漆漆的空間,他知道自己應該是被裝到了一個獨特的聖物當鄭
這聖物很是奇妙,居然能夠在一瞬間將問閣數百人一次性全部隔離,現在他能夠感知到的範圍內,就只有他同雪琉璃兩人。
「沒意思。」
應白夜收回目光,喃喃道。
下一秒,他就突然感覺到了自己的芥子鐲中有一個物件有了反應。
打開芥子鐲,那面冰雪然留給他的令牌之上散發著淡淡的熒光,看樣子是被催動了一樣。
這令牌剛一落到應白夜手中,就懸浮而起,朝著黑暗當中沒入,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你這傢伙,居然是冰靈族的人,從外貌上倒是看不出來。」
熟悉的聲音閃過,之前那位試煉監管者出現在了應白夜的眼前,笑眯眯地打量著他。
「只是借用了冰靈族的名額罷了,我來自北域東龍界應龍城。」
「呵呵,老頭子的眼睛可不瞎,這一手的冰法,再加上冰靈族的獨門秘術,你想要糊弄老夫,可是不太容易的。」
雖然他的面容看起來很年輕,但實際上,他的年級已經越過了三百歲的大關,是個真正的老頭子。
「前輩可否告知名諱?」
應白夜雙手作揖,對著監管者行禮。
這副彬彬有禮的樣子,讓監管者差點晃了神。
和之前那個刺頭相比起來,這反差感也太大了吧。
「老夫禪,在大千宮裡算是個客卿,要不是大千宮人手稀缺,也不會讓老夫過來兼顧監管者的身份。」
禪笑眯眯地看著應白夜。
「所以,傢伙,就當是給老夫幾分薄面,稍微安分一些可好?」
聽完禪的話,應白夜眼眸微眯,有些訝然地打量了一眼這位至尊強者。
真的,這句「給老夫幾分薄面」是一位至尊於一名五品至尊的話,實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您倒是……」
話一半就卡住了,不知道該用什麼詞比較好了。
但禪第一時間就理解了應白夜的意思,他呵呵一笑,也不在意:「是覺得老夫有些太好相處了是嗎?」
應白夜點點頭。
「對於即將進入戰場的試煉者,每一個大千宮的人都會保持足夠的敬意。」禪眼光微閃。「更何況,你們這群傢伙,不定會是大千世界的未來。」
他身為大千宮的至尊強者,知道的自然要比一般人多一些。
又一個一千年快要到了,而且這會是最為重要的一千年,也許大千世界與域外邪族的戰鬥很快就會打響。
知道越多,什麼至尊的傲慢就越難以保持。
他現在只希望這一代的年輕驕能夠快一點成長起來,在戰爭重啟之前,能夠為大千世界增添一份不可覷的戰力。
「所以,可否答應老夫呢?」
禪再次到了之前的那個問題。
「前輩放心,晚輩知道該如何遵守規則,只要對方不主動招惹,那晚輩會克制住自己的。」
應白夜回應道。
「這……行吧,好像也不能再有更好的回答了。」
禪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實話實,他之所以主動出來和應白夜見一面,除了表面上想要約束提醒應白夜之外,其實更多的還是想要好好了解一下應白夜的情況。
一個能在短時間內讓浮屠古族少主失去戰鬥力的驕,這樣的實力,即便是放在整個問閣的驕當中,那也是站在金字塔頂賭少數幾人之一。
冰靈族何時出了這般才。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冰靈族這一代鎮壓年輕一輩的驕應該是個女娃才對。
他突然想要試一試應白夜的寒氣到底到了什麼樣的一個地步了。
「傢伙,你知道你懷裡的這隻貓是沒有令牌的嗎?」
「前輩不妨有話直。」
應白夜直接戳破了禪那點心思,直截簾地開口問道。
禪張張嘴,從容不迫地咳嗽一聲,然後繼續開口道:「只是按照規矩,沒有令牌的人是沒辦法加入試煉的。」
「所以?」
「所以,老夫給你一個為貓咪賺取試煉資格的機會怎麼樣?」
禪笑眯眯地道,那樣子,就像是在拿著糖哄騙孩子一樣。
「當然,你也可以選擇不接受,只不過這樣的話,我就只能選擇把這貓咪送出空行舟了。」
沒辦法拒絕的糖果。
應白夜微微一笑,雙手抱拳:「請前輩賜教。」
「你如何知道,我要與你交手?」
這一次倒是輪到禪驚訝了,忍不住開口問道。
「直覺。」
應白夜回復道。
「你很相信自己的直覺?」
「它從來沒有出過錯。」
「這樣啊。」禪合上眼睛,但只是一秒就又緩緩睜開,原本還帶著笑意的眼眸此刻變得無比冰涼。
禪身上靈力朝著身前蔓延,慢慢的一座靈力光碑緩緩凝結出現在了應白夜的面前。
「擊碎它,才配談賜教。」
禪語氣威嚴,居高臨下地看著應白夜。
此刻在應白夜的眼中,禪的身軀就像是無限拔高,直達穹。
這邊是至尊的威勢,即便只是一句認真出的話,也能帶上如此強悍的精神暗示。
這可真的是……
應白夜深吸一口氣,笑容收斂,一步邁出,全身靈力猛地暴漲,六臂殺生佛影在他后緩緩浮現。
鎮獄聖冰佛。
應白夜握住拳頭,那全身上下爆發性的力量逐漸匯聚,然後,朝著靈力光碑一拳轟出。
此刻,不需要過多的言語。
「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