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集體表演 （二合一）

夏天來了，又到了短裙短褲白花花的季節。

新的政治任務就布置了下來。1999年10月1日是新中國成立50周年大慶，F中被指定參加隊列和集體舞表演。學校對這件事情非常的注重。

安排了高一表演集體舞，高二翻華舉牌，簡簡單單的一個動作，每天都在排練。整個學校都忙碌了起來。

侯佳這個新人老師一心希望自己帶得班級能有突出表現，所以別得班都放學了,他們班卻還留在學校的一處空曠的草地上多練個40分鐘。

經常被路過的同學當猴看，指指點點，讓得高一一班臉皮薄些的孩子，差點鑽地縫裡去。

比如方茴吧！

王曼曼是一個長得挺漂亮的女孩子，她也是高一的學生五班的，和陳尋一樣都是從本校直升上來的，所以認識,經常會去看陳尋打籃球。

籃球張陌自然也是經常打的,所以相互間也算是點頭之交。

王曼曼徑直來到陳尋旁邊，指著方茴說道：「那個女孩是誰呀？」

「你說方茴？」

陳尋疑惑的問

「對！就是在喬燃旁邊那個，叫方茴是吧？她可真逗！」

王曼曼望著遠處的方茴說。

「咋啦？」陳尋納悶地問。

聽到他們在談論方茴，稍微引起張陌的注意。分了一下心神注意了一下。

「喏，你看看她穿的是什麼褲子啊！」

王曼曼湊到他旁邊笑著說。

張陌和陳尋順著她指的方向看過去，方茴正在和喬燃說著話呢！上身是件很普通的翻領白色T恤，下身則是為了練習舞蹈而穿的早已退出流行的深藍色短裙褲。

「還真是夠土的！」王曼曼嬉笑地說。

陳尋當然知道方茴不是時髦的女孩，F中要求所有學生穿的臃腫的校服，自然所有學生們全身上下都是一個樣的。而下點功夫的也就是腳下的這雙鞋了。耐克阿迪李寧……

而方茴則一直穿著很普通的布鞋，上體育課時穿的，也僅僅是一雙老國產牌子的球鞋。

不過，方茴雖然樸素，但是氣質很清淡，學習又不是太差。所以沒人因此而嘲笑她。都說情人眼裡出西施。喜歡的人無論穿什麼都是好看的。

陳尋眼裡其實根本就沒看到過這些，可是如今被王曼曼這麼一說，他心裡就不自在了，為自己喜歡這樣的女孩覺得不好意思吧！：「還好吧，我看著還行啊！」

「還行？得了吧你！我都多少年沒看過裙褲了,好像還是小學的時候穿的呢！對吧,嘉茉？」

王曼曼扭頭向林嘉茉說。

「我們家方茴腿型好，穿什麼都好看，你昨天不照樣還穿短褲了嗎？」

林嘉茉上下打量了王曼曼一下，譏諷的說道，王曼曼臉蛋兒生得是很漂亮的，就是腿略有點粗。

「能一樣嗎？我穿的是今年最流行的短褲。我那條可是在大商場買的。」

王曼曼不高興的說

「嘉茉的意思是無論穿啥衣服都得分人，方茴好看，穿什麼都好看，對吧！陳尋？」

張陌也突然跳了出來橫插一杠.

「對！我看就挺好看的！」

雖然一個學期過去了，但陳尋面對張陌還是有點彆扭，沒聽出他的弦外之音，只能實話實說了。

王曼曼惱怒了，她覺得林嘉茉和張陌這是明褒方茴暗貶她，尤其當著陳尋的面兒，未免太讓她下不來台。從鼻子里「哼」了一聲，嘀咕說：

「得得得，你們都是一班的，不跟你們說了，不就一土老帽兒么，至於這麼護著嗎？」

「我們護著她怎麼啦？她是我們好朋友,你算什麼呀！來我們班這陰陽怪氣的損別人。真是一點素質都沒有。」

林嘉茉這個直爽的女孩兒看不得好朋友被別人踩，直接懟道

練舞解散之後，林嘉茉找方茴說話去了，大概是叮囑方茴明天別穿裙褲吧！

現在張陌搬家了，自然和林嘉茉不順路了，房子就在附近，也不用騎自行車了。和眾人打了個招呼：

「先走了哈！還要回家做飯呢！」

「靠，你丫的，今晚又不打籃球。」

趙燁說道，然後就抓著喬燃的手臂，往籃球場的方向去了。

「好。」

喬燃被趙燁拉著還不忘回頭跟張陌搖了搖手

這邊的林嘉茉快速的叮囑完方茴，並且惡狠狠的說道：「沒事的，我和張陌已經把那個王慢慢頂回去了，以為自己多有范兒呢，瞧那兩條粗腿吧！」

方茴「啊」了一聲，有些擔心的看了張陌的背影一眼，有心問問林嘉茉，張陌是什麼態度。

但林嘉茉根本不給他機會，直接就小跑的向張陌追了上去：「張陌，你等等我。」

張陌聽到喊聲，無奈的停了下來，看著林嘉茉問道：「幹嘛呀！」

「嘿嘿，走路多累呀，我騎車送你回去啊。」

林嘉茉笑嘻嘻的說道

「噢！」

……

東職放學時間比F中早一點。吳婷婷在放學吃完晚飯後，第一時間就來找張陌了。

兩個人已經有一個多星期沒有見面了，張陌沒有找她，僅有的兩個電話也只是寥寥幾句。

吳婷婷看到了張陌騎著捷安特載著林嘉茉有說有笑的回到小區門口，二人看起來很熟的樣子，張陌還彈了一下林嘉茉的腦袋。

林嘉茉則笑意吟吟的用手拍了張陌的肩膀一下。

吳婷婷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有些酸酸的，卻又沒有勇氣衝上去質問張陌，不自覺的放慢腳步。

等女孩騎著自行車從自己身邊經過後，吳婷婷才發現原來是自己和張陌第一次見面時，在張陌身邊叫林嘉茉的女孩兒。

張陌早發現了吳婷婷，只不過在等林嘉茉離開罷了，和吳婷婷四目相對，他的目光很坦然，沒有一點躲閃兒。

這個時候必須表現的正常一點，你要是畏畏縮縮的，說不定女孩就揪著不放。

等吳婷婷差不多走近到身前，張陌才迎上前幾步，笑道：「婷婷，你來啦？」

吳婷婷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關心問道：「訓練累不累？」

「還好啊！雖然最近我們學校的事情比較多，身為班長又要協助我們那個腦殘班主任瞎搞，不過只要一想到你，我就不累了。」

張陌笑嘻嘻的說

「哼！你都這麼久沒找我了，才給我打了兩個電話，我看你就是不想我。」

吳婷婷有些嬌憨的笑抱怨說道

我想關心你啊，可你總是不生病啊。

我怎麼會不想你呢？，可你總是不死啊，我想哭都哭不出來啊。

我也很無奈啊！

「本來想經常給你打電話的，不過回到家一躺下就忘了，打算今晚就準備給你打的。」

頓了頓，張陌冷淡的說

你想要女人愛你愛更深一些嗎？你想要女人離不開你嗎？

有一個顛覆那些屌絲宅男三觀的操作。那就是不要給這個女人的安全感。

張陌對吳婷婷的冷漠和敷衍並不會讓吳婷婷減少對自己的愛，反倒會讓吳婷婷愛的更加猛烈。

吳婷婷感受到了張陌的敷衍，心底有些不安，故作冷漠的說：

「剛才你載著的那個女生叫林嘉茉吧？好像她和你關係很好吧？你們看起來挺親密的樣子。」

張陌沉默了一下后，嘆了口氣，語氣顯得有些不耐煩說道：「嗯！我和她是一個班的同學，你不是見過嗎？還是你幫她把自行車騎出來的。」

「同學也沒到可以騎著一輛自行車上下學的地步吧？你們班其他人看見了不會說閑話嗎？反正我覺得挺不合適的。」

吳婷婷陰陽怪氣的說道。

套路開始。

【第一：危機意識樹立】

張陌沉聲說道：「如果你因為我和異性接觸而生氣的話。那我無話可說。我是高一一班的班長。本來幫助同學就是應該的。而且朋友之間的正常互動，雖然我喜歡你，你是我女朋友，我有自己的生活。我有其他的朋友。」

【套路二：設立一個目標。】

簡單的來說就是畫餅啦。

「好啦好啦，你不要生氣了，唔！要不這樣等我這個周末，我陪你逛街購買衣服，吃夜宵，唱歌給你聽，給你做飯，好不好。」

張陌抓住了吳婷婷的手掌，放緩了語氣，用鬨笑孩的語氣說道：

「下次我把你介紹給我朋友們認識好不好？告訴他們你是我的女朋友。」

這一段話既顯示了張陌的專一和光明磊落，同時用預期的幻想來彌補吳婷婷現在的負面情緒。

【套路三：提出要求，製造情緒落差感】

「不過有一件事情我覺得有必要跟你說一下，你的頭髮染成這個顏色，衣服穿成這樣。讓人看起來就像一個女流氓。說實話，我不太喜歡。」張陌用認真的口氣說道。

張陌的要求是改變自身形象，落差是吳婷婷改變的動力。

張陌要做的就是逐步開始解構對方的世界觀、價值觀、摧毀吳婷婷的思想性格，最後按照自己想要的樣子重新塑造。

重塑得越徹底，吳婷婷對張陌迷戀的就越深。

洗衣機式戀愛表達的是一種談戀愛的過程，在戀愛的時候總是泡著你纏著你圍著你轉，之後就是非常親密如膠似漆的在一起。慢慢的就開始榨乾你，最後更過分的就是把你甩在一邊晾起，直到發爛發臭。

「上去吧！今晚就別走了吧？」

張陌拉著吳婷婷的手笑著說道

吳婷婷臉有些紅，還是搖了搖頭說道：「不行，上次我晚上沒回家裡住，我爸就把我罵了一頓。」

……

後來的方茴再也沒穿過裙褲，學校統一派發了集體舞專用T恤和黑褲子，上衣有紅黃兩種顏色，上面龍飛鳳舞地印了個大大的「舞」字。

這讓方茴鬆了口氣，她唯一的希望就是混在人群里，而不被人注視，這套集體服裝算是幫了她的大忙。

放暑假之後，F中要求高一年級除周末外每天早上到學校練習三小時的集體舞。

張陌的生日在8月份，因為是暑假的緣故，所以記住這日子的人少，忘記的人多，他生日沒有告訴過任何人。

「噔噔蹬蹬，生日快樂。」

本以為生日那天會和平常一樣，平平淡淡的過去。沒想到的是，當天的清晨林嘉茉竟然拎著一個蛋糕登門了。

張陌打開門的瞬間都愣住了，奇怪的問道：「你怎麼知道我的生日的？」

「你和我一起去註冊交報名費那天，我偷偷看過你的身份證，嘻嘻。」

林嘉茉笑嘻嘻的得意說道

張陌無奈的笑了笑，錯開身子，讓她進來。

她很自來熟的樣子，直接把蛋糕放在了冰箱里，然後直接拉著張陌的手，往門口走去。

「你要幹嘛？」

「出去玩兒啊！蛋糕晚上回來再吃。」

「去哪兒？」

「去……唉！我也不知道，不過反正先出去了再說……」

在長達幾個月的排練之後，10月1日來臨的那天好像有種大幕即將拉開的凝重感。

中午在院里就能聽見轟隆隆的聲音，也可以看見空中飛過的飛機，據說是檢閱的，還有直升機巡邏。

小團體約好在某個路口集合，張陌卻提前來到方茴家路口，就看到了很好笑的一幕。

一個老奶奶跟拉著英雄一樣拉著方茴，他們身後跟著一眾人，方茴都要哭了，說了半天才阻止他們把她送到街口的想法。

「今晚上我們方茴去接受國家領導人接見！」

大家一片「嘖嘖」的讚歎聲，問她到底是在天安門廣場上跳舞，還是要給領導人獻花。

「快上車，一會兒這就戒嚴，剛才都過去好幾輛警車了！」

等到方茴來到近前，張陌說道

當宏大的天安門廣場響起《愛我中華》的音樂時，人群自然而然地沸騰了起來。平常懶懶散散的舞蹈，也突然變得充滿活力，成千上萬人一起熟練地轉起了圓圈，場面非常壯觀美麗。此情此景，大概只有在泱泱大國神州大地才能欣賞到了。

那場全世界矚目的盛大典禮，在這些少年眼裡最終化成了照片中煙花的倒影。他們不清楚歷史上將會怎樣記載，也毫無意識已經成為一個重要日子的組成部分。作為千千萬萬抬起頭仰視那場繁華的人中的一個，方茴在那會兒只是單純覺得快樂，以至於忽略了自己和陳尋悄悄握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