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往事

有蘇凱的加入，戰鬥很快結束。耗子的兄弟們很快就跑光了。不過高二一班這邊幾乎是人人帶傷的慘狀。

披頭散髮的女生艱難的把耗子扶起來，這個小太妹的臉已經被林嘉茉撓出血了，衣服也有明顯的拉扯痕迹，稍顯狼狽。

耗子右手被小太妹拉著，左手扶著腰，尼瑪,陳尋這個砸肘太狠了。鼻子流著血。眼睛青腫。

他目光環視了一下四周，全都是高二一班的人。很快就低下了目光，慫了。被女朋友攙扶著，一瘸一拐的向門口滑去。

耗子是李賀的哥們兒，而李賀是個社會青年，在以前那個學校。每天李賀都會在方茴放學回家的路上等著。

用各種不上道的方式追求她。到處聲稱方茴是他的女人。那段時間方茴過得膽戰心驚,孤立無援……

方茴那會兒有個小毛病,因為稍微內向，在人前總是緊張,所以說話有一點點結巴。她在班裡的外號就是小結巴。可巧了，當年紅遍大江南北的《古惑仔》中，陳浩南的女朋友也是這個名字。

當年這些沙雕電影還真的蠱惑了一幫人，李賀呢！這個思想還沒健全，對世界還沒有清醒認知的小混混，就非常迷戀《古惑仔》。

甚至迷到了一定的地步，恨不得自己建個洪興幫，把京城當成銅鑼灣，先人在江湖，再猛龍過江，最後隻手遮天。

方茴的外號讓李賀覺得這個女孩絕對和自己有緣，那會兒據說挺流行星座，還有什麼特定公式加上各自生日來算姻緣的。

李賀差遣他的「軍師」給他和方茴算了一卦。

卧槽，不得了。

一段孽緣的開始。成功契合度居然高達99%，這不就是天定煙緣嗎？他們不就是天生一對嗎？

這更加確定了李賀追方茴的信念。

就天天堵人家方茴唄！不過也沒有太糾纏，就是非要方茴對他「微笑」,李賀才肯放方茴走。李賀說他們日子長著呢,告訴方茴說：

「等我奠定了京城的地位，當上京城的「扛把子」我們再兒女情長……」

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

事件的起因還是因為方茴在校門口被人截了。這個時期的京城小痞子壞學生是真的多，他們很愛干這種無本買賣，在學校附近經常發生。

別說，干這活，還要有一定的眼力勁，在學校門口蹲著，專挑老實的學生欺負，劫個錢順個其他東西什麼的，比如辣條，飲料，玩具……

方茴以前的學校非常的混亂。魚龍混雜的地方自然更加猖獗，截方茴的是其他學校的人和幾個社會閑散的人員，倒沒太過分，況且方茴兜里也沒多少錢，就22塊錢。

這22塊錢他們還沒放進兜里呢。

因為這一幕被李賀看到了，他一下子就怒了。這還了得？敢欺負他李賀的女人！卧槽！干你丫的。

李賀糾結幾個小弟，手裡拿著板磚,U型鎖，連鎖，鐵棍，二話不說像古時大將一樣，勇猛的就沖了過去。

對方先開始有點發矇，有點小吃虧，但很快就反應了過來，馬上投入了戰鬥。很快局勢就逆轉了。畢竟李賀他們人少。

那些人本來也不想鬧大的，畢竟鬧大了對誰也沒有好處。把李賀的小弟們打得不敢動后，罵幾句：

「就這？」

「垃圾，再玩多幾年泥巴再來吧！」

「來啊！****媽的，傻逼玩意兒。」

看到李賀他們不敢吭聲，那些人也就要收手走了。可是方茴在旁邊啊！李賀自詡是「浩南哥」怎麼可以在心愛的女人折了面子？

越想越憋屈。越想越丟臉。越想怒氣越盛，「浩南哥」大吼一聲：「草尼瑪」就又衝上去照著一人就掄了一道車鎖。

我靠，你他媽還來勁了是吧？

那些人顯然被打急了，其中一人回手給了李賀一拳，他的指節上套著鑰匙環，據說這麼打人比較疼。

但是那人忘了那上面還掛著一把彈簧刀，就在僅僅一瞬間，陰錯陽差地，彈簧刀「蹦」了出來，哧的一下扎進了李賀肚子里。

「啊！」

當時所有人都愣了，喧鬧的校門口突然變得靜悄悄的，李賀倒在了地上，不住地抽搐，血從校服上流了出來，一會兒就紅了一片。

倒下了，再也沒起來，涼了。

方茴完全被嚇呆了，紛亂中她看見李賀好像向她伸出了手，那隻手血紅血紅的。

這換誰不害怕？使得方茴禁不住害怕地後退了兩步。

很快就有學校的老師們出來了，他們一邊慌亂地聯繫急救和警察，一邊驅趕圍在校門口的學生，大聲嚷著：「不要在學校逗留！都趕快回家！」

不知道誰推了方茴一把說了一聲：「快走啊！」就這樣方茴隨著人流走了。

從那天起，李賀的哥們幾乎都知道了李賀是怎麼出事的了，然而又想不到方茴和李賀並不是他們想象中的那種關係。

所以他們一廂情願的認為，方茴應該對李賀的死承擔責任。所以在耗子的帶頭下，他們逼迫方茴帶著小白花，沒有人願意管，也沒有人制止。

方茴默默地接過來，別在了自己校服上。

一直到轉學。

方茴講完這些，就像泄了氣的人偶，驟然的哭了起來。眾人的氣氛驟然沉重了起來，呼吸聲都輕了許多。

當張陌觸碰方茴，想安慰她的時候。她一把甩開了。然後直接跑了出去。那顫動的背影顯得格外的痛苦。

張陌，陳尋，趙燁，喬燃，林嘉茉幾人對視一眼，面面相覷了一會。

陳尋剛準備說點什麼，但張陌總是能搶在他前面：「我去看著她。」

也不等眾人答應。直接就向著前方，方茴還未跑遠的身影追了過去。

張陌就靜靜的跟在方茴的身後，沒有目的地，一直向前走著走著，走到世界盡頭。

直到前方，方茴的身影停下，張陌這才上前說道：

「方茴，對不起。」

「我想我不應該問這些的……」

方茴臉上的憂傷還未散去，眼神有些空洞，輸完后便繼續往前走了：

「不要跟我說對不起。」

「對不起，三個字你一輩子也不要說。說了就好像你欠我什麼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