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向棠窩在邵初時懷裡蹭了蹭,語氣是不加掩飾的喜悅。
「那必須的,我可是很討長輩喜歡的。」
「是,而且不止長輩喜歡,我也喜歡。」
向棠耳朵根又紅了一截,悶悶錘了邵初時一下,語氣軟軟的。
「你不喜歡我,還想喜歡誰。」
邵初時將人抱得更緊,臉上不知不覺已滿是溫柔的笑意。
「不想喜歡誰,就你。」
「這還差不多。」
向小棠一邊紅成軟軟的一團,一邊還寸步不讓的撩撥,後果就是從邵初時懷裡出來的時候,脖頸到耳根都紅了個透徹。
她知曉邵初時難過,這麼多年安慰的話有無數無數的人能對邵初時說,重複的無用工沒有意義,讓邵初時想起母親還有溫暖,這才是邵初時需要的。
兩人在湖邊待了很久,等回家的時候天邊只剩下一層淺淺的落日餘暉,兩人難得什麼都沒有干,吃過晚飯就一起窩在沙發上,電視上放著最新的電影。
兩人都不是很喜歡看電影的人,但有時候向棠會看電影找找創作靈感,眼下也是隨便找個歡快的,就當兩人的難得閑暇的背景音。
向棠沒有骨頭似的在沙發上團成一團,邵初時穿著家居服擦著頭髮過來,抬著向棠的腦袋放在自己腿上。
「不是脖子疼,還這麼睡?」
向棠哼哼兩聲在邵初時身上找個舒服的位置,躺住不動。
「沒睡,看電影呢。」
邵初時笑著捏住向棠的鼻尖,又捏捏臉,「那說說剛才都看了點什麼?」
向棠哪知道看了什麼,明明是個武打片的海報,打開卻是個愛情片,偏偏遙控器又丟在一邊,吃完飯渾身犯懶,愣是懶得挪一挪去拿。
但愛情片簡直一看就困,堅持了一個開頭,人都要迷糊了。
「……不知道。」
向小棠困得迷迷糊糊的還很誠實,整個人又往沙發里側縮了縮,整個人都陷入邵初時懷裡。
「還看電影么?」
「看。」
明明困得不行,倒是堅持得很。
邵初時滿意的看著棠棠又往懷裡蹭,抬手將人攬了攬,痛並快樂著。
說好看電影,最後兩人一個都沒看進去,一個顧著在清醒與睡夢邊緣掙扎,另一個更是從頭到尾都沒有把視線放在電影上。
向棠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睡過去的,只是早上醒過來的時候,渾身都是暖烘烘的,舒服得讓她一時都有些恍惚。
她身體不算差,但一到秋冬,手腳就怎麼都暖和不了,經常早上起來被窩都是涼的,像這樣的感覺還真是少之又少。
一睜眼,才發現身邊還有個人。
邵初時正坐在床頭,一手拿著手機像是在回復誰的消息,另一隻手正落在她身後,有一下沒一下輕撫著,背脊全是暖意。
「醒了。」
邵初時低頭吻了吻向棠的眉心,「起來吃早餐。」
昨晚向棠說要看電影,結果電影都沒播完人已經睡著了,擔心睡在客廳著涼,邵初時就直接把人抱了進來。
只是人塞進了被子半天,卻半點沒暖和,邵初時乾脆直接把人攬進懷裡,冰涼涼的手腳貼過來,好一會兒才慢慢有了熱氣。
「好。」
「我先下去,你快起來洗漱,上課要遲到了。」
邵初時抬手揉了揉向棠的腦袋,才出了房間。
向棠匆忙摸了手機過來看,才發現八點半的鬧鐘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關了,已經快九點了。
剩下那一點零星的睡意也徹底跑了個乾淨,向棠匆忙跑進浴室,才發現這是邵初時的卧室,兩人的卧室出乎意料的相似。
不過自己的那個明顯更亂了些,向小棠對著浴室的鏡子揉揉的臉,看著兩人放在一起的洗漱用品,耳根子悄悄紅了一點。
這才算真正住在一起了吧。
邵初時將人送到學校,這次卻沒有直接放人走,抬手就按住了向棠解安全帶的手。
「就這樣走嗎?」
「嗯?」
向小棠稍微一愣,看著面前的人,突然想明白了什麼。
湊過去學著邵初時的樣子,在邵初時的唇角親了親。
然後在邵初時眼神暗下來之前,飛快退開,解了安全帶的卡扣。
向小棠站在車門外,笑得像是偷腥的小奶貓,「邵總再不去上班,是要被扣工資的!」
邵初時一手還撐著副駕駛,聽到這話微微挑眉。
「還有人敢扣我的工資?」
向棠笑眯眯的開口,「總裁夫人要管賬,總裁有意見?」
邵初時失笑,「沒意見。」
「不知道總裁夫人準備什麼時候去宣示主權。」
向小棠嘴嗨一時爽,「不急,說不定改天就去。」
「很期待。」
直到向棠離開,邵初時才抬手摸了摸唇角,本想親親棠棠的額頭,沒想到還有意外之喜。
這邊邵初時剛驅車離開學校,就有一輛黑色的轎車在校門口停下。
「把邀請函送過去,別到時候人沒到,讓喬小姐少了樂子。」
傅焰坐在副駕駛,隨手把邀請函扔到司機手裡,語氣中滿是不屑。
對於家主這位來歷不明的妻子,他自然是聽說過,也是十二分的瞧不上,喬家大小姐是妥妥的貴女,不論是學歷還是能力,都是頂尖的人。
只有這樣的人,才能和邵家家主相配。
得了邵驍的吩咐來送邀請函,傅焰自然也存了折辱的意思,他不相信有人見過喬小姐這樣的人,還敢再出現在喬小姐面前,出現在邵家。
向棠看著手中的邀請函,白色燙金,相當高級的質感,不打開之前很難想象竟然只是一份慶祝回國的宴會。
來送邀請函的人也毫不客氣,意思明顯。
「向小姐,陸董吩咐我送來這份邀請函。」
「希望到時候,你不會給邵家丟臉。」
說得倒是客氣,語氣里卻沒有半分尊重,向棠並不認為,邵驍在被他懟過一遍后還有這樣的好心。
說到底不過是讓她知難而退,還想借著這個機會羞辱她。
向棠拿著邀請函,神色漸漸冷淡下來。
她從來不是什麼膽小怕事的人,更談不上因為一個晚宴害怕。
更何況,她也不一定會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