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什麼凶
慕楠去了東區。
剛給她發信息的是東區高中的顧霄北，兩人是在網路上認識的，一起看一位遊戲主播，有一天兩人在公屏上吵了起來。
吵到主播把他倆一起給拉黑進不去播間。
慕楠氣死，她還沒罵夠。
過了三天，顧霄北的賬號突然就關注了她，慕楠對此並未注意到什麼。
也早把吵架的事兒拋之腦後，在互聯網上自娛自樂。
又過了兩天，顧霄北突然私信她，到也沒罵人，就是跟她就事論事。
慕楠覺得他有毛病，她早就把這事兒忘了，他卻還一直記著。
本來想拉黑，但又覺得這人聽著打遊戲挺厲害，想了一下，就約他上遊戲打一把，試試看誰厲害。
也算是不打不相識。
後來再聊多一點才知道兩人同城。
顧霄北不像那些正經學生，他性格很張揚跋扈，在東區高中名氣不小。
出名的壞學生，打架鬥毆的事情不少，而且學習成績也不好。
據說他爸還是老師呢，但就是管不下來。
他的衣著也很裝大人，索性長得好看，勉強能看一眼。但在別人眼裡，他就是個社會小青年，不是什麼好東西。
上次慕楠跟人吵架就是跟他一起，被連累到的。
有個喜歡他的女生以為她跟顧霄北有什麼，就上來找事。
其實啥事沒有，那天慕楠只是跟著顧霄北去玩，他要帶她去打電競遊戲。
慕楠有點興趣，正好她也不參加運動會，並且也不想看他們跑跳，就逃出來了。
最後就很遺憾，沒有玩成不說，還被打了一巴掌，晦氣死。
慕楠到了東區，顧霄北就在站台那邊等她。
「他人呢？」
顧霄北手裡拿著一根香煙在玩，今天穿了個很騷氣的粉色襯衫，頭髮估計用了什麼，弄得很噱頭。
一雙桃花眼含著笑意，那時慕楠不懂，這樣一雙眼睛能勾引多少女人。
顧霄北指了個方向，「當護花使者呢。估計一會出來。」
慕楠想了下，在他旁邊坐下來。
顧霄北順手遞了杯奶茶給她，沒有開過，專門給她買的，「上次的事兒，還沒來得及跟你道歉。是我連累你了。」
慕楠插上吸管，喝了一口，說：「那我要打回來才行。一句對不起，抵消不了那一巴掌，我爸媽都沒打過我巴掌。」
「那我下次把她抓過來給你打。」
慕楠：「不是說你連累的嗎，我打你好了。」
顧霄北斜她一眼，「男人的臉，怎麼能隨便打。」
「嘁，女人能隨便打啊？你這對不起，更廉價。我不接受。」
顧霄北知道她有性格，畢竟第一次跟他吵架的時候，講話就很尖銳，能讓人氣死。
看她自拍視頻，挺可愛的小女孩，不像那麼會罵人的。
更沒想過，她腿腳還不好。
有一點可惜。
顧霄北聳肩，玩笑道：「那就算了，不接受我也沒辦法。」
正說著，慕楠就看到徐曦從巷子里出來，她下意識起身，躲到廣告牌後面去了。
顧霄北側目看她一眼，笑了笑，目光重新落到徐曦身上。
他慢慢走出來，站在街邊，低頭看手機。
徐曦一身簡單運動裝，身上那種清冷矜貴的氣質，不是隨便什麼人都有的。而且他的身上，有一種與身俱來的傲慢和清高，跟周圍的一切都顯得格格不入。
一看就知道出生不低。
徐曦的性格有點繼承徐晏清，但又比徐晏清好一點，沒那麼高冷。
跟人往來，一般都比較淡。
慕楠眯著眼看著他。
這時，他突然抬起頭，朝著這邊看過來。
慕楠心虛慌忙掩藏起來，可不能讓他發現，她專門跑來抓他小辮子。
等了一會，慕楠再次探頭出去的瞬間，徐曦已經不知何時站在廣告牌的旁邊。
很明顯已經看到她了。
慕楠嚇一跳，眼睛瞪的圓圓的。
徐曦平靜的問：「回家嗎？」
慕楠用力抿唇，說：「我要你管啊，我一會自己會回家。」
她眼珠轉動，「你不回家，在這裡幹什麼？之前警察讓你晚上別亂跑你忘了？」
徐曦餘光朝著坐在旁邊的顧霄北瞥了眼，二話不說，一把抓拽慕楠的手，就要帶她走。
慕楠自然不會那麼聽話，「你幹嘛？我跟我朋友約好了的。」
徐曦皺眉，「你什麼朋友？你信不信我現在給你媽打電話，告訴她你跟什麼樣的朋友在吃東西！」
他有點凶。
慕楠好久都沒看他發火了。
上了高中之後，這人情緒突然就很穩定，幾乎沒什麼能撼動他。
大概是沒什麼煩惱，太聰明的人能有什麼煩惱。
做什麼都很輕鬆。
慕楠一把推開他，「你凶什麼凶！你別以貌取人！」
顧霄北輕笑，「沒事，楠楠。清高的人確實看不上我這種人，不過你那麼清高，怎麼跟我那便宜妹妹走那麼近？這有點不符合你的形象呢。」
徐曦聞言似乎更加的生氣，但也沒跟他說話，只是冷冷睨他一眼，就直接拽著慕楠走了。
他抓的緊，慕楠掙脫不開，只能緊著他的腳步。
但她又不太能跟上，就忍不住罵，「你故意的是不是！想看我出醜！」
徐曦側目，看到她眼裡的憎惡，鬆開了手，「你少跟這種不倫不類的人來往，之前挨打忘了嗎？」
慕楠揉了揉手腕，「你不知道情況別他媽亂說。」
「我知道的比你多。」
慕楠挑眉，想到剛才顧霄北說的話，「你還說我，你自己跟人妹妹勾搭在一起，你又是什麼好人！」
徐曦：「他妹妹跟他不是一種人。」
「你別雙標！就你認識的是好人，我認識的都不倫不類，你怎麼好意思說！」她說完，就立刻轉身。
徐曦一把將她拽回來，「這種時候，你沒必要跟我對著干吧？」
「明明是你在跟我對著干，你知道個屁！那是我朋友，你少用你的眼光去看人，你以為你是什麼好人！」她再次掙脫他的手，自顧走回顧霄北跟前，一腳踢他小腿上，說：「走，請你吃東西去。」
顧霄北轉頭看了眼徐曦。
徐曦站在那邊沒動，只是看著他們，表情冷沉。
顧霄北似笑非笑的應了聲，「我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