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咱可都是人

「好。」夏佺到不介意他分不分給自己，但總要裝作很在乎很期待的樣子。免得被人發現異常。「走，回去。」邱老二又仔細觀察了下四周，確認沒什麼可吃的后，便不準備在外面浪費力氣。帶著夏佺就往回走。懷裡揣著吃的，腳步都顯得輕鬆了許多。夏佺見此，悄悄露出一抹笑意，卻什麼也沒說，默默跟在他身邊。「老二回來了，找到吃的了嗎？」大小兩人剛到破道觀外，就遇到從另一個方向回來的人。此人個子不高，身上還多少有那麼點肉。這是夏佺來到這裡，遇到的氣色最好的人了。雖然相比起正常人來，這人依舊乾瘦。但相對她先前看到的所有人來，此人的日子明顯好了許多。只見對方目光像掃描儀似的，在邱老二和夏佺身上掃視著。夏佺面無表情站在邱老二身邊。後者則腳步微移，擋在夏佺面前。同時苦著臉叫苦道：「肖大哥啊，你這也剛回來，外面是啥光景……你不知道啊？」「說得也是。」姓肖的男子訕訕間，腦袋一歪，目光便落在夏佺身上，視線裡帶著一絲瘋狂。「幹啥？」邱老二接觸到對方這目光，腳步又移動了下，完全擋在夏佺面前，「肖大哥，咱可都是人，可不興干那畜牲事。」「說啥呢？」肖姓男子顯然不滿邱老二的話，「就多看丫丫兩眼罷了，你這小子想哪去了？」「哼！」邱老二輕哼一聲：「老子餓得很，沒力氣跟你這浪費力氣。」說著推開肖姓男子，拉了夏佺就往大殿內走。顯然因為看出了對方眼神里的那絲瘋狂，邱老二不願再與此人有更多交集。從始至終夏佺都沒開口，內心卻對這姓肖的人多了幾分警惕。被邱老二牽著小手跌跌撞撞往道觀內走，夏佺依舊能感覺到如芒在背。可見那肖姓男子的目光並沒從她身上挪開。她清楚，在道觀內這些逃荒者中，她和毛旦是最弱的。這裡若有人真餓得撐不住，難免不會拿他們姐弟當口糧。夏佺心底升起濃濃寒氣，卻並沒停下腳步，更沒回頭去看那道目光的主人。傍晚的陽光將大小兩人的身影拖得很長很長。若不是餓著肚子，她都想為此情此景念兩句詩。她緊抿著唇，跌跌撞撞跟著邱老二，快速穿過大殿，進入走廊。兩邊屋子裡躺著的人已經半坐了起來。有的正在磨著樹皮，有的正在吃著觀音土做成的饃，也有人咀嚼著草根。還有人伴著泥沙喝混濁的水。這些人家也有人剛從外面找食物回來。兩人進入屬於他們自己的小天地。「大哥，你怎麼在這？」兩人剛穿過走廊，來到兩家所在的位置，就見邱家老大正歪靠在自家門口。邱老大聽到兄弟的聲音，艱難的扯出一抹笑：「沒事，就出來透透氣。」「咱爹娘和嫂子侄兒呢？」邱老二雖明知兄長沒說實話，卻也沒追問，只問自己最關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