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煉丹奇才

第十七章 煉丹奇才

姜恆為了穩妥起見,怕煉火中途自己軟了,便在舌下含了一枚補氣丸,同時在身旁擺著靈石,隨時可以拿起來用。

一切就緒后,姜恆心下一狠,咬破舌尖,靈力覆蓋之下,凝練出一滴精血。

姜恆以建木長春功,將精血引至身前,用三色靈氣將其包裹住。

按照書中的方式,不斷用靈氣去壓迫精血,將其間的先天之力熔煉精化。

在特殊的干涉手法下,姜恆能感受到精血在不斷吸食他的靈氣。

姜恆全神貫注,完全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他能夠清晰察覺的只有體內靈力的消耗速度。

舌頭攪動,服下補氣丸,並化開,同時他空出左手握起一枚靈石。

「嗤」的一聲,精血化為小火苗,灼燒著姜恆的靈氣。

姜恆輸出的靈氣成了火苗的養料,維持住能量供給,姜恆並起雙指,將微小的火種往胸口牽引。

虛火未完全壯大凝練,加上靈力裹挾,僅是將姜恆胸前的衣衫略微化開一個小洞,隨後緩緩滲入他的體內。

當這火勢並未盛起的心火完全進入姜恆體內,真正的難關才剛剛開始。

心火本質便是精血,與姜恆身心一體,若將靈氣當做風,血肉便是柴。

悶哼一聲,只見姜恆眨眼間額前、發梢、脖頸、後背大汗淋漓,如同雨下。

添柴又加火,何況體內靈氣最盛的是木靈氣,心火屬火,木長火勢,小火苗還未入心室,便壯大了四倍。

隨著心房與火的距離不斷縮短,姜恆只覺燒心之感愈發強烈,左肋間如同針刺刀剜,又或似被人拿著燙紅的刑具嵌入肉中烙印。

他連牙齒都合不緊了,齒間碰撞不停,咯吱聲極為密集,滿臉蒼白,嘴唇顫抖哆嗦,頸間更是鼓起青筋。

「啊!!!!」

再也憋不住了,姜恆凄慘嚎叫,透過山洞響徹林間。

正逢烈日高照,沉眠一夜的妖獸都蘇醒覓食了,聽聞那獨屬於人類的聲音,冷眸中滿是希冀。

很快,山洞外沙沙聲不絕,聞聲趕來的妖獸有不少。

其中不乏互為天敵者,相遇的一瞬撞擊聲、獸吼聲、肉體碰撞之聲不斷。

卻是沒有妖獸再盯著山洞,只想渾水摸魚,伺機從戰敗者身上撕咬一塊血肉。

姜恆還不知道自己無意間逃過了一劫,他已然到了最後一步,心火成功入了臟器,但萬分活躍,在他的心室間來回跳竄,簡直就是折磨。

不能再注入木靈氣了!

姜恆自是發現了當下的要點,心火極盛,將他的木靈氣吸走了一大半,而這也是他現在受罪的關鍵。

凝神屏息,他抓住一個空隙,迅速轉變功法,提氣以蒼雲真法催動土木二氣,雙手各捏著一枚靈石,用以補充。

水克火、土克火,姜恆現在做的便是用土靈氣和水靈氣前後夾擊,將那傲然搖曳的心火壓制住。

這個過程還不能太過迅猛,否則一下子將心火熄滅,他先前的苦就白受了。

一上一下,赤紅飄忽的方向選擇不斷削減,火勢隨之減緩。

姜恆大喜,微微加大了土水靈氣的運轉輸送。

心火在不斷剝削下,安靜了下來。

嗤!

許是臨終的反撲,安靜的一剎那,火勢驟然膨脹,甚至有几絲飄出了心臟。

姜恆縱然竭力反包,重新穩住了心火,但那些許出逃的星火仍是灼傷了他那未曾淬鍊過的左肺。

噗!

吐出一口污血,姜恆無暇再分心,按照書中印畫的圖解,不斷打著手決,運轉特殊的法門。

靈氣在外,心火在內,淬鍊心室。

約莫一個時辰后,姜恆終於長舒一口氣。

「呼,差點身死道消,這法子真不是一般人能練的。」

姜恆此刻的聲音有些沙啞。

先前排出的血還夾著微弱心火之能,順帶傷了咽喉。

縱然他事後用建木長春功溫養了一番,仍未立刻好轉。

小指輕動,赤色的火焰跳轉而出。

「成了!」

姜恆滿臉喜色,他不僅練成了心火,甚至在心火對靈氣的灼燒淬鍊下,晉陞了鍊氣五層。

連續突破三層境界,可見這臟腑煉虛篇的恐怖。

現在姜恆對篇尾的那句話更為期待了。

肝火一月、脾火一年、肺火十年、腎火一甲子。

倘若順利的話,百年就能成五行火,到時候他能到何等地步呢?

不過肝火提及的炎心草和碧藕,他從未聽過,不知要去哪尋。

「嗐,我擔心這個幹嘛,我可是有鴻蒙古圖的男人!」

姜恆起身舒展了下身軀,鼻子抽動,「嗯?怎麼這麼重的血腥味?」

他不至於一口血有這麼重的味。

姜恆仗著自己修為大進,尋跡走出山洞,看到了一窩分食白鶯蟒的長吻灰鼠。

長達二十餘米的白鶯蟒,此刻被開膛破肚,盤在血泊之中。

順著蟒身看去,昨晚的紫鱗狸一家大小也都去下麵糰聚了。

啃食狸獸套餐的是三隻暗魔豹。

經由鴻蒙古圖牌探查器,姜恆知曉了暗魔豹和長吻灰鼠的境界。

前者為首是一階中期,餘下一階前期;後者三隻一階中期,四隻一階前期。

姜恆下意識吞了吞口水,但吞咽聲卻是讓正在進食的鼠豹凝視過來。

「哈哈,打擾了,慢慢吃啊!」

吼!

暗魔豹大叫一聲,招呼同伴向姜恆奔去;外形類似大型松鼠的七隻灰鼠則選擇了無視,繼續用餐。

「靠!」

姜恆飛速狂奔,動作敏捷地攀到樹上,接連跳躍。

他在樹上跑,暗魔豹在下面追。

伴著豹吼聲,姜恆眼神不變,待到遠離了先前的血池后,他抽出秀蛇劍,靈氣注入,劍身延展彎曲,伸至五米。

縱身躍下,軟劍往為首的暗魔豹纏去,姜恆周身懸浮五片星葉,向著剩餘兩隻暗魔豹急射而去。

劍身被暗魔豹拍開,身軀力氣,前爪揮動,兩道暗光直撲姜恆。

「哼!」

姜恆不以為意,軟劍化鞭向上捲住樹枝,拉著他回到樹上,躲開了暗魔豹的攻勢。

吼!!

為首的暗魔豹發出怒吼,他的兩個小弟已然倒了一隻。

剛才姜恆的星葉看似分散,實則目標只有一個。

倒地的暗魔豹頸間及四肢關節處都被穿透,氣息萎靡。

吼~

另一隻一階前期的暗魔豹對著老大低吼一聲,腦袋蹭著重傷的夥伴。

暗魔豹老大自是憤恨,四肢跑動,利爪齊出,竟攀附上了樹榦。

奈何姜恆反應迅速,敵上他下,落地,甩動秀蛇劍,先將弱的解決。

銀蛇彈射,劍尖先後穿透低階暗魔豹眼鼻。

鍊氣五層的姜恆妥妥的中期水準,處在一階前期的暗魔豹在劍招下毫無還手之力,嗚咽一聲,步了同伴後塵。

吼!!

中期的暗魔豹從高空落下,半空便甩出暗光。

姜恆側身一躍,堪堪避開,左手掏出一道符籙,靈力催動。

落地向著姜恆衝來的暗魔豹前爪踏入一個土坑之中,一時間失去了平衡。

姜恆趁機出劍,向前一甩。

嗤!

意料之中的必殺沒有出現,這隻中期的暗魔豹肉身明顯比兩隻前期的要更強,僅僅只是皮外傷。

但姜恆可不止這幾手,他出劍的同時,便已向暗魔豹奔去。

經典壓起身。

小指赤芒閃過,一道微弱的火苗被姜恆以掌拍入豹身。

嗚~~

暗魔豹的聲音極其痛苦,身子在土坑內抽搐著。

趁他病要他命,姜恆再次出劍,順著先前的傷口深入一攪。

溫熱的液體濺了姜恆一臉,遭受心火灼燒的暗魔豹連反抗都做不到就死了。

「呼~」

「痛快!」

姜恆以前在山裡遇到凶獸都只有跑得份,可現在,一階的妖獸他都殺得。

血腥氣味容易引來更多的猛獸,這也是他為什麼之前急著離開洞外的原因。

這三隻暗魔豹只能怪他們自己不長眼,明明那邊有肉吃,硬要追他。

動手將獸爪和皮弄了下來,姜恆迅速離去。

「儲物袋還是太小了。」

杜穆贈送的儲物袋也就堪堪一立方的空間,若是再大點,姜恆都不用切割,直接把三隻豹屍帶走。

「先回村吧。」

姜恆和王叔說了今天會回去,不好讓人長輩擔心。

他打算這次回村靜修一段時間,然後再去山裡收集些藥草。

雖說他現在就在十萬大山中,可這葛家莊附近的山況和古草村那邊的可不一樣。

從古草村那進山的一大片山區,幾乎被姜恆摸透了。

他估摸著自己回去,只要不太過深入,還能和那隻青煞獸爭個高低,做半個片區大王。

現在姜恆是沿進山的路原路返回,他才不會傻到從山裡穿越回古草村,那和找死沒什麼區別。

兩個時辰后,姜恆心中一凜,他聽到行進方向傳來施雁芙的聲音。

在殺完暗魔豹后,他覺得自己的裝扮太過寒磣,便換上了那套天羅谷的服飾。

「師,師兄,求,求您放過我吧!」

「不,不要!」

「...」

「師妹啊,師妹,出來前,我是不是和你們再三叮囑過,不要惹是生非!」

「你們倒好,一個個的,完全沒把師兄放在眼裡啊!」

「...」

姜恆藏身聽著二人對話,心中疑惑,這師兄妹起衝突了?

還有荀飛沉的語氣與昨夜完全不同,現在聽起來有些凶厲。

有境界的倚仗,姜恆沒有制止自己的好奇心,輕巧地在林間移動。

片刻后,姜恆尋到一處藏身之所,林草茂密,微不可查的縫隙剛巧對著那師兄妹。

蹲下透過葉縫,往外細看。

不是吧?

這是不付費就可以看的節目嗎?

荀飛沉雖仍穿著白袍衣衫,看著卻是非常亂騰,尤其腰腹之間。

至於施雁芙,就難以描述了。

身材還不錯,可惜,姜恆暗中嘀咕。

通過二人的主次表現,他參悟了荀飛沉的一大手段,論木藤的捆綁藝術。

嘖嘖,真是想不到啊,這荀飛沉一副正派模樣,暗裡卻如此人面獸心,也不知道這趕蚊子的鞭法是從哪裡學的。

看來宗門的人真的不能小瞧,先前居然看走眼了,好一個荀飛沉。

姜恆停下心思,仔細觀摩,荀飛沉的鞭法非常靈動,破空聲不斷。

不過縱然有師兄幫忙趕蚊子,施雁芙似乎更覺得奇癢難耐,抓又抓不得,氣的臉都紅了。

與此同時,蚊子似乎更多了,荀飛沉的揮舞速度快了起來。

一下接著一下,荀飛沉很是努力。

另外,許是怕師妹出聲嚇跑蚊子,荀飛沉非常友善地讓師妹含了截粗壯的木藤。

人蚊間的較量持續了很久,就在姜恆腿快蹲麻之際,隨著荀飛沉身形一顫,蚊子死光了。

精彩!

「道友藏了多時,也該出來了吧?」

荀飛沉理著衣衫,回身望向姜恆藏身之所。

「咳,抱歉,荀師兄,我只是路過。」

姜恆從草葉間走出,很是慚愧。

他現在還不想和荀飛沉起衝突。

一個表裡不一的人,誰知道會有多少暗招,姜恆可不敢小瞧。

「孫師弟這服飾,倒是很合身吶~」

荀飛沉眼睛微眯,他沒想到出來的會是姜恆。

對方身上的氣息,明顯是鍊氣五層,這才過去多久?

滿打滿算,不到半日!

杜穆的實力,荀飛沉非常清楚,就算是尋常鍊氣四層也未必能敵得過杜穆。

這孫文澤不僅以鍊氣二層的實力斬殺了杜穆,還突破到與他相同的境地。

也不知道用的什麼法子?

罷了,此刻與他起衝突不妥。

心念閃過,荀飛沉放棄了與姜恆搏殺的想法。

他行事本就是以穩為主,眼見姜恆的穿著,料定杜穆已死。

「是啊,杜穆師兄送給我的,穿著還挺舒服。」

姜恆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暗中提防。

「昨夜,杜穆師弟不告而別,讓我這做師兄的很是苦惱,眼下見到孫師弟倒是放心了。」

荀飛沉輕笑,繼續道:

「我這師妹師弟當真淘氣,居然欺瞞與我。

眼下孫師弟幫我指教了杜師弟,我又小懲了施師妹,倒是有趣。

就是不知孫師弟的氣是否出夠了,要不再上手一番。」

讓開身形,荀飛沉指著身穿皇袍的施雁芙。

「不了,不了,在下還有要事,不知師兄可否讓在下借道而行。」

姜恆自是看過安徒生童話的,但對這種事完全不感興趣。

「哦?既然孫師弟著急,那就請便。」

荀飛沉緊盯著姜恆,身形側開三四米,擺手致意。

姜恆緊繃身體,緩步向前,手上捏著心火。

索性,他們兩人只是互為防範,心下不敢確定對方底細,並未主動出手。

越過荀飛沉七八米后,姜恆速度驟升,向前奔襲,「多謝荀師兄!」

「客氣!」

出聲回復,荀飛沉鬆了一口氣。

見師妹還在一旁昏著,他左手一揚,五米余長的木藤將施雁芙脖頸纏住,用力一拉,首身分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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