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吃草
在一陣痛苦而掙扎的思想交鋒和抉擇后，奧斯卡還是決定收服這群吃過人的軍漢和民眾。
一來自己現在力量空虛，想要收復德爾班城，那就必須要有足夠的兵馬，二來對方也是沒辦法，不吃就死，沒人能抵抗得住延續生存的本能……這就是【人性】呀！
吃人的本性，是烙在【人性】深處，時刻都會蔓延而出的……
流砂則是默然的看著奧斯卡做出選擇。
畢竟這些人不是他的子民，他只是作為奧斯卡的同盟幫助他解放這片被邪靈入侵的土地，並無權干涉對方的決定。
但看到這可怕的行為後，流砂對於傳火的緊迫性更是瞭然。
黑暗確實已經深深侵入了這片世界，不論是索爾德隆還是亞斯特拉或是巴勒德爾，都已被黑暗扭曲，人們在黑暗的侵蝕下，已經開始變得瘋狂起來，做出各種可怕的事情。
如果不趕快讓世界重新燃起明亮的火焰，黑暗必然會讓整個世界變得更加可怕扭曲！
在收服了這支兩百多步兵，八百多平民的部眾后，整個據點內的大軍聲勢大漲，變得頗有些規模起來。
接下來的日子裡，蜘蛛又陸陸續續的找到了許多游散在外的部眾。
這些能在如此惡劣大環境下生存下來的人，每一個都給奧斯卡和流砂帶來了驚喜！
文明覆滅，禮樂崩壞后，各種人性內可怕的東西都釋放了出來！
那些四處遊盪的散兵游勇，為了生存什麼事都做的出來。
劫掠，吃人，各種雷普女人，操比，操皮炎……
德爾班領地內全然一副末日到來的景象，各種瘋狂的行為都在上演……
這就是黑暗浪潮的爆發嗎？
奧斯卡內心凜然！
他似乎有些明白，在巴勒德爾究竟發生了什麼了……
在這樣的狀態下，奧斯卡一邊震悚，一邊如滾雪球一般不斷收攏舊部，竟真的湊齊一支千人大軍起來!
在據點內，奧斯卡對這些人實施了紀律嚴明的管教，在阿波羅和艾珂黛米的謀劃下，指定了嚴格的紀律，規範每一個人的行為。
法律和規範的意義，在此刻凸顯出來。
那便是約束放肆的【人性】，使人教化，使人文明。
反攻班德爾城，需要繼續壯大力量，將民眾訓練，壯大軍隊規模。
而在這些流民中，流砂和阿波羅抓出了百來個擁有【黑暗之環】的不死人。
這些人有的是玩家，有的是土著。
總之不論出身，他們全被編入了流砂的後備隊伍里。
這些人成為了第二路生力軍，開始了緊鑼密鼓的高強度訓練。
從白教那裡劫掠來的裝備儲蓄，在此時派上了用場，將他們武裝起來。
在來到亞斯特拉，接觸到這些尋常人類的軍隊后，流砂才愈發感受到索爾德隆白教裝備的精良。
這些厚重的板甲，在與眾多邪靈的廝殺中，提供了堅固可靠的防禦，遠遠勝過那些步兵部隊穿戴的亞麻軟甲和皮革輕甲。
那些玩家對於加入流砂後備部隊，自然是一個個喜不自勝，他們在這個地方顛沛流離許久，正渴望得到力量一展宏圖。
而那些土著不死人也是一個個願意加入。
他們很單純，只是想得到自保的力量，在亂世生存下來，這白花花的板甲可以說是最能給他們帶來安全感的東西。
而且他們中的明眼人也知道，流砂麾下的部隊是精銳中的精銳，傷亡比極低，能加入這樣的部隊可以說是戰亂中最幸運的事情!
雖然那些平民一個個縮在營地不用上前線，看著很安全，
但經歷過顛沛流離的他們自然明白，一旦前線告破沒了保障，平民就是任人宰割的牛羊!
而軍隊就算敗了，還可落草為寇，在這些精良裝備和搏殺技藝的支撐下，成為流寇也算有一份自保的力量。
而奧斯卡這位年輕的領主也是有樣學樣，照著流砂的模樣召集起了後備部隊。
但雖有大批民眾願意參軍，可問題也隨之而來。
奧斯卡這些人逃亡倉促，根本沒有後備的裝備物資補給，就算有了大批民兵基礎，也無法將他們武裝起來。
而阿波羅這邊倒是搗鼓出了些名堂。
他對那些從邪靈身上收繳來的裝備，和用邪靈素材製成的裝備進行研究，發現其中蘊含著一股令人神智迷亂的黑暗氣息。
尋常人若是貿然穿戴，如果不是意志堅定之輩，必然會被侵襲神智，引發難以預料的可怕後果!
而流砂在見識過這些裝備后，他感受到其中蘊含的黑暗氣息。
這上面散發的黑暗氣息，給他一種熟悉無比的感受……
這是……
【人性】？!
是的。
不論是那些螃蟹甲殼般古怪的盔甲，還是用各種邪靈皮革製作的皮甲，都帶著一股類似於【人性】的黑暗氣息。
但和尋常黑色靈魂般的【人性】不同，【人性】上散發出的黑暗氣息，是內斂深沉的，而這些和邪靈有關的物品，上面散發出的黑暗氣息卻是毫不遮掩的!
這種感覺就像是把【人性】打破了，將其中的黑暗物質釋放了出來，浸染在了這些東西上面一樣……
？!
難道說……
流砂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他動用體內魂靈中【陰】的力量，去吸引那些裝備。
緩緩的，就像從溶劑中萃取溶質一樣，流砂一點點將某種散發黑暗氣息的物質從裝備中吸引出來……
然後，當無數細微的黑暗物質緩緩匯聚在一起時……
【人性+1】
呀!
流砂如夢驚醒!
果真是這般!
這些邪靈……都是被【人性】扭曲的怪物!
發現了這可怕的真相，流砂不禁深吸一口氣，沉思起來。
【人性】……到底是什麼呢？
吸收了大筆【人性】后，流砂將凈化過的裝備借給了奧斯卡。
這幾百套盔甲皮甲，可謂解了奧斯卡燃眉之急!
這些裝備在被抽取掉其中的【人性】后，失去了原本的邪性，上面黑暗的氣息消失，外貌顏色也截然不同起來，不再那麼晦暗，就算是亂軍交戰，也能和邪靈部隊明顯區分。
但失去【人性】后，這些裝備也失去了原本的【特性】，質量明顯下降。
但奧斯卡現在能有這些裝備，便已感激涕零了!
這可是大幾百份的裝備呀，有了這些裝備，後備部隊的人數迅速充裕起來，讓奧斯卡對收復領土充滿希望。
在後續發展計劃有了詳細明確的方向後，阿波羅和流砂制定起了收復德爾班城的綱領。
毫無疑問，那就是大家喜聞樂見——農村包圍城市，武裝奪取政權。
後備力量需要時間鍛煉，但現在這處咕噠村的資源是遠不足供給的。
在人數壯大起來后，這處據點便顯得格外擁擠，難以容納收攏歸來的軍民。
流砂知道，現在必須開闊生存空間，否則紀律與規範便也無法強壓住這些飢餓的人，與他們體內蠢動的人性。
村裡積累的老本已經被吃的差不多了，必須沿著德爾班城周圍一路收復失落的村莊，補充發展物資，力量逐漸壯大后，再以合圍之勢強攻德爾班城!
在計劃制定后，以奧斯卡和艾珂黛米為代表的一眾德爾班原統領人物毫不遲疑的肯定了這個綱領。
阿波羅展開戰略地圖，詳細指導了下一次的作戰計劃。
「下一站，我們要拿下距離東南方向十八里的托利亞村，這裡也是糧食儲備豐富的地方，可以滿足我方後續發展的需求，根據搜集到的情報，這座托利亞村大概有一百到一百二十名邪靈部隊盤踞，我們兵分兩路雷霆出擊，務必又快又好完成圍剿……」
眾人聽到這個計劃后，一個個摩拳擦掌就待大展宏圖。
本著在生死搏殺中，快速形成戰鬥力的【砂男道】法則，流砂立刻帶著一半傳火戰士作為主力，然後領著那些沒有經歷過戰鬥的百多不死人後備軍團上場。
不過他們是要比之前跟著流砂手下混的那幫人好點，畢竟這裡好歹有奧斯卡和艾珂黛米這樣經歷過系統性訓練的騎士老爺，指導他們一兩手基礎的搏殺內容。
不像之前和跟著流砂混的那群傳火戰士，那是真的純光棍，背了幾天石頭直接衝上去和聖教軍莽了……
別看現在這群傳火戰士死得少，那是已經一千死八百，兩百死一百，人為淘汰過好幾波留下的蠱王……
《騙了康熙》
而奧斯卡看到流砂直接練兵，也有樣學樣，帶著七十鐵騎，拉了三百老兵混著三百新加入的民兵，浩蕩出征!
於是在收復咕噠村的三天後，流砂和奧斯卡便再度帶領眾人出征托利亞村。
在托利亞村內，正進行著慘無人道的各種暴行!
這些邪靈生物比起任何暴君的軍隊，都要更加殘暴，無有人性!
因為它們已經擺脫了人性的束縛，不再是人了！
當眾人的軍隊趕到托利亞村時，那裡已經變成了人間地獄!
用簡單的兩個字，便能高度概括這裡的一切可怕行徑!
吃!
草!
這兩個字雖簡簡單單，但背後卻包含著極為複雜的技術體系!
這些怪物似乎能通過這般可怕的行徑，提升自己的【能力】，讓它們得到某種經過修鍊似的功力!
它們身上的黑暗力量，在這些可怕獸行的推動下，竟不斷拔升，變得更為黑暗深邃!
一種返璞歸真，道法自然的氣息，居然在它們身上出現？!
但很快，隨著天空中一輪火球的落下，這些火球正是一個個火焰壺，壺體落在地上迸裂開來，在地上燃起了大片火光，將這些怪物盡數吞噬!
在火光中，大片箭雨落下，給予第二輪火力打擊!
在兩輪打擊過後，遊盪在托利亞村內的邪靈終於聚集起來，向著村落外的進擊者發起了反攻!
這裡的邪靈怪物，以牛頭人魔怪為首，大約有十幾頭，其次就是些騎著黑獸的邪靈騎兵，人數在三十左右，一百多名邪靈正規步兵中，混著大概二十幾頭吃人小鬼。
別看數量不多，這樣的配置原本已經可以叫一支千人的亞斯特拉部隊焦頭爛額了！
而現在，有了流砂不死人部隊的加入，奧斯卡卻是很有信心將其擊潰!
轟——
在一輪火力覆蓋的打擊后，兩軍開始短兵相接起來!
流砂拳拳到肉，陰陽交替的拳法生生不息，打出一片無人能擋的真空地帶。
巴扎黑大鎚狂輪，如同一台人形電風扇，釋放著大風車般的強力錘風，捲動一片戰場風雲!
蜘蛛更是如人形戰車般橫衝直撞，收繳無數靈魂。
在這強力的破陣機器面前，奧斯卡的騎兵揮舞著手中的武器，與戰馬一同構成玄妙的騎兵迴旋，釋放出勢不可擋的突破力量!
邪靈軍團的陣型在眾人的狂突勐進下，很快被鑿穿!
在陣型混亂后，流砂和奧斯卡的聯軍立刻開始切瓜砍菜般屠戮起來!
那些新兵在老兵的帶領下，開始學習如何戰鬥，如何迎敵!
在死亡的壓迫前他們也激發出了自身的潛能，將其瘋狂壓榨!
噗噗噗——
正在局勢一片大好時，戰場上突然傳來陣陣銳器洞穿肉體的聲音!
只見村落內的屋頂，一些瘦削鬼魅的身影正在放冷箭!
這些骸骨樣式的弓弩上，纏繞著不知名的筋脈，一支支骨箭鋒銳無比，可以輕易洞穿皮甲鱗甲的防禦!
這還是流砂頭一次見識到對方的遠程單位，這些骸骨弓兵的實力不容小覷，基本一箭就能帶走一名亞斯特拉步兵的性命!
休休休——
在發現這些單位后，不死人中的弓手立刻還以顏色，戰鬥激烈而焦灼的進行著!
廝殺持續了一個多小時，在傍晚時分，眾人終於成功將所有邪靈部隊斬殺，只有零星幾個手腳麻利的吃人小鬼趁亂熘走，其他怪物全部被斬首，堆在了村口。
由於來的較晚，托利亞村已經被帶走了一部分人，而留在這裡的一部分人則又被吃操過一波，只剩下小几百人還渾渾噩噩的活著。
眾人打掃戰場，清點戰損戰利。
草草算下來，流砂的不死人部隊中，在突襲里被冷箭射死了一名老兵，亂戰中死了八名新兵。
這樣的新兵陣亡率還算可以，在流砂預期的可接受範圍內。
畢竟這是初戰，傷亡高些到二十也不是不能接受的。
就像給利刃開鋒一樣，萬事開頭難。
有了第一戰打底，後面的戰役便會逐漸順暢起來。
而奧斯卡的部隊則是有些損失。
騎兵折了四名，步兵里老兵陣亡二十五名，新兵陣亡五十八名。
這個數字已讓奧斯卡非常滿意。
要知道這一戰殲滅的敵軍數量，差不多到了己方陣亡數量的兩倍!
這倒逆過來的恐怖戰損比，是他此前戰鬥中根本不敢想象的!
在大戰過後，奧斯卡留在原地接管此處領土，安頓士兵和剩餘的民眾，而流砂則是指揮著手下清理戰場。
和之前不同，流砂叫下面人俘虜了幾個邪靈，他有了一個想法，不知道能否實現。
就在這時，蜘蛛陡然一凜，對流砂急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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