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髮妻
就算韋靖再怎麼不堪,也並非人盡可夫。
-
顧嫣再次睜眼時,已經是早上了。
她是被脖頸的酸痛痛醒的,正想去錘時,全身的沉痛感便油然襲來。
只動了一下,頭便磕到玻璃的窗戶上,她吃痛的捂住了自己頭頂,低吟了一聲。
偏眸時,隨後看到了坐在她身旁的『封穆』。
顧嫣心臟一縮。
男人的側臉及其有辨識度,五官鋒利出挑,眉眼冷厲,極具壓迫感,身上有著一種久經沙場的矜重沉斂的氣質。
她早該察覺到,他根本不像資料上所顯示出來的二十多歲的年齡。
見顧嫣醒了,『封穆』側眸看了她一眼,沉默著。
顧嫣看完男人後,下意識環繞著自己所處的位置,自己是在一輛車上,駕駛座上正是沈延,而『封穆』同她一起坐在了后坐上。
「你是誰?」
男人:「你知道我是誰。」
顧嫣收回眼神:「我不知道。」
男人說:「你的膽子要是像之前那樣大就好了。」
顧嫣:「……」
車裡沉寂了下來,男人似乎沒想到顧嫣會是這種反應,狹長的眼眸微眯,轉移了視線。
顧嫣默了許久,突然笑了:「兩年前,封家大公子因走私入獄,卻在半年前釋放的前一夜被火燒死,屍骨未寒,而正是一周后,封家二公子便從倫敦回來了,以替自己兄長料理後事的名稱無縫銜接。」
頓了頓,顧嫣將目光轉向男人:「替了自己弟弟身份,裝作是封穆的樣子跟他的朋友相處,還娶了他的青梅竹馬……」
「卧薪嘗膽這麼久,這是要做什麼呢?封恪?」
封恪視線再次看了過來,冷沉森寒中帶著一抹意味深長:「你知道的還挺多。」
「對於喜歡的人,自然要了解清楚了。」
頓了頓,又補充道,:「可我若知道封恪是這個樣子的,怎麼也不會眼瞎喜歡上。」
「你的喜歡?」男人冷笑了聲:「多廉價。」
顧嫣不緊不慢的反駁:「你對你妻子感情那麼深,還不是找了羅西這個替代品嗎?」
男人聽到妻子這兩個字,微扯了下領帶,像是不耐。
但這動作卻被他做的有些欲,讓顧嫣想起了跟他在床前的時候,他也做過這個動作。
她眯了眯眸:「要比賤,我們女人不及你們男人的十中之一。」
封恪側目,冷言掃了她。
僅僅是壓迫性的一眼,卻讓顧嫣咽了口唾沫,收斂了些許。
這是她骨子裡的性格養成的講話習慣,但其實在面對男人時,說不怕是假的。
他是封恪,不是封穆。
那個在商場上狠戾無比,因走私進了監獄,剛研究生畢業便敢直接上商場赤手空拳的跟自己父親直接對壘的封恪。
並且他在兩年內就架空了他后直接將其送進了進精神病醫院,甚至為了利益,狠到自己都不惜進局子的封恪。
空氣又沉寂了下來,顧嫣再沒有一點之前在他身上的嬌媚和耍橫,也不敢裝瘋賣傻。
「還有多久到?」封恪突然出聲。
沈延說:「快了。」
顧嫣看著越來越荒涼,皺眉問:「你不是說了讓我出城市嗎?這看起來就像個鄉村。」
「我答應送你出去,是在你知道我身份之前,現在你覺得還有可能和以前一樣嗎?」
隨後,看了顧嫣一眼,見她一副緊張得要命又不願意暴露自己緊張的模樣,像是逗弄:「你放心,我向來遵紀守法,不會把你焚屍荒野的。」
顧嫣很想說,能進局子,再想出從監獄里被燒死隨後偷換身份這件事,你跟遵紀守法這四個字已經不沾邊了。
可是她還是不敢把這話說出來,她從來沒覺得自己這麼慫過。
他們行駛了約莫一個小時,最終才在一個名為莊家村的村子處停了下來。
鄉村不比城市,空氣好也沒那麼燥熱,但因為人煙稀少,更有一種莫名的荒涼感,顧嫣緊緊抓著自己的裙擺,看著男人陰晴不定的臉。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顧嫣在沈延停車之際,突然開口:「我記得林家人好像跟韋家長女的死亡有關。」
等男人將視線轉了過來后,顧嫣才緩緩道來:「你若僅僅是對弟弟從小的生活不平衡,大可不用這麼大費周章,所以我在想,是不是這件事涉及了你的妻子?」
封恪臉色微變,儘管是細微般的,卻依舊讓顧嫣捕捉到了。
她就像突然感受到勝利般的,突然向男人傾近了點兒,用手挑撥性的碰他最敏感的喉結:「蟄伏這麼久,是想給自己髮妻報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