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異變陡生

第六章 異變陡生

第六章異變陡生

嘭地一聲,一支箭矢破空而出,帶著摧枯拉朽般的勁風射向一隻正要躍起傷人的青色巨虎,眾人的肉眼似已看不見箭矢了,只感受到一種最純粹的窒息,這是最純粹最直接的力量,一經發出即令所有人心折。

嗷!那青虎也不是一般的野獸,能在這盪月地存活下來,自然不是易予之輩。青虎早已感覺不妙,示以騰空之時已留有餘力,箭速雖快,但青虎也不慢。這箭本是要射青虎的眼睛,青虎在半空一扭身子,這一箭便射偏了中了青虎的鼻孔,饒是如此青虎也是吃痛不已。

不等那青虎做出反映,第二支異常粗長的長箭已經夾在了袁關帝的兩指之間,簡陋的巨弓再次被拉出一個不可思議的弧度,弓和人隨著獵物的飛奔也平行移動起來,不到兩息,立即鬆手箭矢瞬間爆射出去,這一次獵物的嚎叫愈發凄慘,彷彿可以響徹整座森林,驚得飛鳥陣散,眾人也是一時毛骨悚然。

技不止此,第三支長箭便再度電光火石間急射出去,這一箭卻是從青虎的左眼射了進去直接貫進了大腦,並死死釘在了不遠處的樹榦上。

箭矢來處的那個身高過丈的大漢,他粗壯手臂拉開一張刻滿異花紋的巨型陋弓,赫然如滿月,渾身散發出一種霸烈無匹的狂傲之氣,如同帝王一般岳峙淵臨,令人望而生悸。

袁病猴此時落在他兄弟的後面,正和別人一起目睹了袁大帝那雄魁的背影,即使已然看到過無數次這個背影,但袁病猴仍然被激起了體內的熱血,在一旁驚叫不已。

梁括城等人的眼裡也是閃過一絲驚艷,他們雖然身份尊貴,但畢竟也是凡夫俗子。身上都有些武藝,興許還在江湖上有些不小的名頭,但若是真讓他們去開弓,止不定比不上袁關帝的一個指頭。

綠衫少女眼中異彩漣灧,口中喃喃道:「這還真是一個寶貝。」白髮車夫自也是雙眼發亮,這個大個子若真是入了我門,絕對會是一個驚才絕艷的耀眼新秀,說不定還會光大我門。

綠衫少女悄聲對白髮車夫說道:「看上了么?」白髮車夫點了點頭。

「這兩兄弟還真是讓我驚喜不斷啊,看來這躺沒白來。等那個人一到,這兩兄弟一個也別放過。」綠衫少女那極好看的眼睛盈滿了笑意,還有女人特有的狡黠。

一進入盪月地,袁病猴的步伐慢了起來,漸漸的他的兄弟袁關帝走在了前頭。這是兩兄弟之間的天然默契,在這林中只有袁關帝那龐大的身軀以及驚艷到變態的箭術才能對林中的怪異生物造成震懾。這兩兄弟自幼時便被家裡那個老頭子扔進盪月地,彼時別說弓劍,連把小刀都沒有,但兩兄弟仍然活下來了。那群富家子弟自然也樂得前面有個人開路示警,即使真有危險,也是最前面那個人先倒霉,他們有足夠的時候逃生。

袁關帝果然不負眾望,剛進盪月地不到一刻鐘,便身殺了數頭血狼,還有一頭逾六百多斤的野豬王。那隻奇品醉猴一進盪月地便從袁病猴的肩上跳到了袁關帝的肩膀上。奇品醉猴天生視遠,又對危險有著天然敏感,一旦感知到危險便會往那個方向輕啼數聲,而幾乎是同一時間,袁關帝也會迅即行動起來,曲臂,拉弓,瞄準,一系列動作竟然沒有絲毫凝滯,渾然天成,似乎根本早有預知了一般。

袁關帝射殺了一隻青虎,但卻對獵物看也不看,徑直往前走了。袁病猴則是摸著他手裡的那柄柴刀,將青虎的皮細細的剝了下來。袁關帝的三箭是都從青虎的鼻孔或眼睛里射進去的,所以不曾傷到這上好的皮毛。袁病猴思忖這皮子正好給娘做一件大衣,正當冬日保暖。

綠衫少女發現身後的白髮車夫一直目光熠熠地盯著袁關帝的後背看,便問道:「怎麼?」

「那張弓……」白髮車夫眯了眯眼睛,精光稍斂,緩緩說道:「不簡單。」

不簡單?綠衫少女看了一看,只是一張簡陋之極的牛角弓而已,若說異處也就只有它的體態之巨了。也只有這麼大的弓才配得起袁關帝那如山嶽般的龐大身軀。

白髮車夫說道:「若只是一般的牛角弓,做成這般簡陋,至多不過能承擔百斤之力,再多了就便力崩而斷。而方才他軀殺青虎之力,怕不是有千斤。」

千斤之力?雖不如昔年楚霸王的萬斤扛鼎之力,但在凡人之中也是頗為駭人了。綠衫少女笑意燦然,沒有再言語。

「那張弓材質普通,在這山林中就能找,真正化腐朽為神奇的是那張巨弓上的花紋。」白髮車夫語調悠遠,像是想起了什麼來,說道:「那是玄階拘流符,也叫大力神魔臨符。有了此符即使是一根樹枝,也能發散千萬斤巨力,只是若是運用之人沒有相應實力,恐怕身體早已肢離破碎了。」

綠衫少女長嘆一聲,道:「看來這一家子,都不簡單。只是為何會蟄居在這麼荒僻的山村呢?」

「我又為何成了你家的車夫了呢?」白髮車夫的臉上第一次了表情,那是一種略帶苦澀,又似解脫的神情,令人動容。

綠衫少女沉吟不語。

……

漸漸走到了盪月地的腹地了,所見的樹木都是參天之巨,最少的怕也有千年之齡,而獸類反而越少了,只是那股子幽冷的氣息只增不減。那個叫趙梵雅的女子已然禁不住寒意,全身蜷縮在謝子軒的懷裡。其他人倒也還算正常,只是袁氏兩兄弟一前一後地夾攜著這幾人。

梁括城一直皺著眉頭,心中莫名的有些危機感,忽然開口道:「還有多久到盪月腹地?」

袁病猴止了腳步,回頭看了看跟在他身後的梁公子,答道:「半個時辰吧。」

梁括城受了袁病猴的激將法才貿然進了這盪月地,此時他心中已經有些後悔自己的衝動了,因為心中那種危機感已經越來越強烈了,竟隱然有些脫出自己的心境操控了。聖靈門是華炎國中為數不多的與仙家有所牽扯的門派,示以門中自然也有仙人遺饋的修仙之法,那是一門提升心境神識的功法,梁括做為少門主自然是修習了,而且他的六識早被其父親花費不少珍貴靈藥滌洗過,遠超一般武人。那門功法多次令他避凶呈詳、化凶成吉,這也是他有底氣踏入盪月地的原因。但是梁括城踏入這盪月地后就發現他的六識之法竟然全無作用,這就意味著他無法預知危險了,無法預知便無法提前躲避,這就令梁公子有些怯意了。

「這天色已晚,歸程的時間夠么?」他的心境自進入盪月地之後,紊亂不已,分明在向他示警。這進入盪月地的話是他梁某人說出去的,自然不好在這個時候露怯再說退回去的話。梁括城斜眼看了看段蒼南,遞了一個眼神過去。

段蒼南很意外的避開了這個眼神,反而勸道:「括城,我看這天色尚早。既然已經離腹地只剩半個時辰,怎麼好半途而廢?」

梁括城驚訝地看了段蒼南一眼,最早提出退回去的不正是這個傢伙么,他吃錯什麼葯了?

段蒼南笑道:「若是梁兄心憂歸程不便,不妨先回去等消息。」

梁括城聽得此話,瞬間無名火起,這分明是在嘲弄他膽怯了。

「走。」梁括城瞪了段蒼南一眼。

謝子軒見到這兩人鬥氣,嘴角忽然翹起了一個微妙的弧度。這個表情自然被他懷中的趙梵雅看在眼裡。趙梵雅看著這笑容驀然間心中一顫,不禁有點毛骨聳然。

「這是什麼聲音?」離盪月地越來越近,眾人的耳朵忽然捕捉到一些異樣的聲響。段蒼南忽然叫出聲來。

梁括城也早已聽到了這股聲音,但他城深頗深並沒有問出口來,這時段蒼南問了出來,他也好就此向袁氏兄弟詢問一番。

袁病猴也是搖了搖頭,他在這林子里聽到過許許多多的稀奇古怪的聲音,不過這種聲音他確實沒有聽過。袁病猴看了看走在最後的袁關帝,後者傻笑幾聲,搖頭表示不知。

綠衫少女卻開口說道:「這似乎是刀劍相鬥的聲音?」話雖疑問,但綠衫少女的語氣卻是十分肯定。只是在這荒僻的萬里山林里居然有刀劍相交的聲音,這確實很怪異。最重要的早聽袁病猴提起過,在他們之前至少有兩個月沒有任何人來過這片山林了。

有刀劍必定有人,這些人從何而來?為何而來?

袁病猴忽然間臉色大變,沖袁關帝大喝一聲:「大帝,走!」話方完袁病猴便扔下了梁括城這幫人,如同一成精的猿猴,縱身上樹,攀援跳躍,眨眼間便消失在眾人眼前。

與此同時,袁關帝憨態畢收,化為一枚的炮彈,向袁病猴消失的方向電射而去。

一時之間梁括城等人都目瞪口呆,這是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

綠衫少女輕喝一聲:「玄甲,跟上他們。」

白髮車夫應喝一聲,隨即便將綠衫少女扛在肩上,霎時化作一道白色閃電消失在眾人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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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爭之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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