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 先手
在鵝卵石路上快步前進,耳畔是雨滴敲打樹葉的啪啦聲,卡修推開了宿舍的大門。
「李維哥,回來了。」
「給你留了飯菜……」
「坐這兒。」
宿舍里五個男生紛紛熱情的說道。自從前天晚上,卡修給眾人講了一個美女與吸血鬼的驚悚故事之後,六人的關係突飛猛進。
本來五人回到宿舍沒什麼娛樂,一般倒頭就睡。現在卻個個都要等卡修回來講一小段驚悚故事才肯睡覺,哥幾個還自發的少吃上一點飯菜,拼湊出來一份晚餐給卡修吃。
算是當作卡修每天講兩次故事的費用。
「吃飯,吃飯。李維哥你要不先換一下衣服,我和亞倫幫你拿去洗了。」一個腦袋有些大的男生走了過來,手裡還拿著一個鐵盒。
「行,謝謝啊。」卡修當即在眾人的視線下換了一套衣服,都是男人倒沒什麼好害羞的。洗澡可以等到時候講完故事再去洗漱。
大頭男生將鐵盒打開,裡面是麵包、菜還有肉。也不知道這個盒子是從哪弄來的。
「李維哥你吃飯,我和亞倫先去了。」他和一個身材消瘦的男生手裡拿著衣物向前走了幾步,突然回頭說道:「你們幾個別在我倆不在的時候慫恿李維哥先講啊,都老實點…」
「放心吧,我飯吃慢一點就好了。」卡修做出了保證,兩人才點頭快步推開門離去。
這個年代的娛樂太過稀少,青訓營又是封閉化的管理,每天除了訓練就是睡覺。卡修講的一些抓人眼球的驚悚小故事都算是難得的好東西,五個小男生紛紛都聽上癮了。
他自己都想不到,本來只是隨口說說的東西,反倒給自己每天穩定帶來一頓晚飯。
隨後,卡修舉起鐵盒解決了飢餓問題。
十五分鐘過去,他在眾人期冀的目光中又講起了上次沒講完的獵人范海辛的故事。
一個小時后,宿舍里傳來了此起彼伏的鼾聲。卡修看了一眼外面還在下著毛毛雨的昏沉天空,隨後轉回腦袋,雙手搭在胸前。
他眯著眼睛沉思了一會兒。緊接著翻身走下床鋪,拿上一塊毛巾,走出了宿舍門。
男生宿舍區,七號建築。
一道若有若無的哀嚎聲飄蕩,芬恩正躺在床鋪上。旁邊一個少年則手中拿著棕黃色的瓶子,一點一點將藥水抹到芬恩的身上。
「哎,你輕一點啊!」
「靠!換一個人,換一個手輕一點的!」
芬恩眉頭緊皺,眼皮直抽抽。全身上下的疲憊酸痛感和藥水火辣辣的感覺混合在一起,簡直要把他給疼死。這雙倍訓練量太要人命了,一想到還有九天,他就心裡難受。
再想到李維還有丹東教習這兩張臉,他就更難受了。最後回憶起三組四組眾多學員指指點點的神情,若有若無的笑聲。芬恩恨不得把他們打一頓,讓所有人都趴在地上。
「不就是酒後犯了點小錯誤嗎?至於這麼緊抓著不放?」芬恩鼻孔里狠狠出了兩道氣。
他覺得自己相當無辜,但實際上真正喝醉的人是沒力氣干那些骯髒事情的。芬恩這種情況明顯就是平時就有齷齪想法,故意借喝醉的機會,肆意去干平時幹不了的壞事。
「給我肩膀下面多抹一點,還有把門開一點縫,我有點熱。」芬恩指揮旁邊兩個小弟。
忍受著全身傳來的刺痛,藥水帶來的清涼感受漸漸將酸麻壓了下去。芬恩緊緊捏了一下手中的毛巾:「這件事不能就這麼算了…」
「把我打的鼻青臉腫,害我足足在醫院裡躺了十多天!老子一看見他那張臉就來氣!」
他發泄似的吼了幾句,旁邊兩三個小弟面面相覷。芬恩和青訓營的馬恩教習有著親戚關係,平時在宿舍裡面的地位是最高的。
「得找個機會,最好把他引到青訓營的外面打一頓,不然我咽不下這口氣。」芬恩道。
「怎麼說?我們聽你的……」其他人對視一眼說道,作為馬仔小弟他們倒是蠻合格的。
芬恩略微思索,便開口講了起來。這是一個他認為天衣無縫,但實際漏洞百出的計劃。不過其中的用心險毒倒像是個成年人。
「就是這樣。事實上咱們也不用怕,上一次事發突然確實是大意了。再加上喝了一點酒,頭腦不靈光,被那小子陰了很正常。這一次我們率先出手,治治他還是很容易的…」
芬恩趴在床上,展開了手臂。旁邊一個小弟正在用拳頭輕輕地敲擊他身上的肌肉。
「等明天我……」
咯吱,虛掩的房門突然被人從外面一把推開了,緊接著一道身影就筆直衝了進來。
「靠!李維!」
芬恩轉頭瞪大了眼睛,他雙手內合就要撐住身體爬起來。卡修卻一下箭步猛地跳了上來,接著一個屁股墩牢牢將他壓在床上。
下一秒,雨點般的拳頭便揮打下來。
「想搞我是吧?!」
「啊!」
「不服氣是吧?!」
「啊!」
「還想動我姐是吧?!」
「啊!」
卡修每一拳砸下去芬恩就是一陣哀嚎。
「媽的,來幫我啊!!!」芬恩數次想撐起身體,酸軟的手臂卻並不允許他這麼做。
被嚇了一跳的幾人這才反應過來,對著卡修就是一陣拳打腳踢。他們打卡修,卡修就悶頭打芬恩。數十秒后才被強行扯下來。
而這時的芬恩腦袋已經被打懵了,只會眨巴著眼睛,不會說話了。另一邊,兩三個少年圍毆卡修,不斷用拳頭打用腳使勁踢。
卡修身上很快就出現了淤青和傷口,他惡狠狠的看了一眼周圍幾人,吐出一口帶血唾沫,隨後張嘴大喊:「打人了!!!!救命啊,打人了!教習!七號宿舍有人在打人!」
聲音很響,也很高昂。一下子功夫就有很多睡去的學員被吵醒,紛紛過來湊熱鬧。
他們也看到卡修被三四個男生圍攻,血都給打出來了。左一下右一下的不支倒退。
很快就有正義感強烈的學員沖了上去。
頓時就是一場混戰。
直到數分鐘后,值夜教習趕來才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