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驚喜雙連
男孩緊緊攥著手裡的小刀，殺意在理智邊緣徘徊，但不知想到了什麼，手又緩緩鬆開，咬緊牙關不再反抗。
棍子迎面揮來，但就在落下的瞬間男人連人帶棍被甩到牆上，連叫疼的時間都沒有直接昏死過去。
男孩抬頭看見了樊彥，他抬著修長如鞭的腳，手裡還拿著燒雞，高大的身軀透著安全感，那個瞬間男孩眼裡亮起了光。
樊彥三兩下就將那些男人收拾完，手裡的烤雞完好無損。
男孩的情緒很激動，看那些人到底，手裡的刀子握緊就衝過去，「呀啊——」
男孩的眼睛充滿了憤恨，那一聲叫喊將這些年累積的恨意全部爆發出來。
「可惡！去死！去死！」
男孩喊著就朝最近那個男人揮刀子，樊彥隨手將他拎起，他在空中踹腳叫喊，發泄這些年的憤怒。
手裡的刀子卻始終夠不著那些人，樊彥拎著他任由發泄，等到他冷靜下來才將他放下。
過了很久男孩才冷靜下來，站回地面時他扔下了刀子，對著那些昏死過去的人一頓拳打腳踢，將這些年的怨氣全都發泄出來。
樊彥安靜地看著，什麼話也沒說，同時還注意店主那邊的動靜。
那些人氣勢洶洶地來到店主的店鋪面前威脅他無條件搬走，店主還是之前那個條件，那些人準備砸店，剛要動手就有巡查走了過來，他們又灰溜溜收手，繼續語言威脅。
他們不知交涉了多久，最後店主懶得跟他們廢話，直接把店門關上。
那些人在門口威脅了一會又氣沖沖地離開。
這個時候男孩也發泄完了，他揍完那些人後走到樊彥身邊鄭重地道謝，「謝謝哥哥。」
男孩感激地看向樊彥，但視線卻不爭氣地被烤雞吸引，他咽了咽口水，看向別處看，掩飾自己的狼狽。
樊彥隨手遞了過去，「餓了要說別人才知道你餓。」
「嗯。」男孩感激地點了點頭，拿起烤雞大口吃了起來，連雞骨頭都被嚼碎咽了下去，看樣子是有挺長時間沒吃過像樣的東西。
樊彥安靜地看著男孩吃東西，心裡頭很不是滋味，雖然未來的世界資源稀缺，但卻唯獨不缺食物，遍地都有食物製造機器，人有可能被炸死，但絕不會餓死。
這個年代什麼都有，反而會有人挨餓。
不到五分鐘，男孩吃完了整隻雞，連骨頭都不剩。
樊彥看了下時間，繼續趕路回荒地。
他走街串巷避開人多的地方，一邊趕路一邊接收邦博爾集團的信息，完全沒發覺身後有個小不點跟著。
直到回到荒地，馬庫斯出來迎接發現了男孩，「長官，這個孩子又是……」
馬庫斯打量男孩，發現他跟科爵那天被帶回來時差不多都是髒兮兮的，總感覺不太對勁。
樊彥一回頭才發現男孩跟著他來荒地。
「你怎麼跟來了？」按照樊彥的警覺性，要是有人跟蹤他早就察覺，但這一路他完全沒有察覺男孩跟著。
男孩安靜地看著樊彥就像看救命稻草一樣，眼裡有光有卑微的求助，乾癟的嘴唇囁嚅了許久卻始終開不口。
「我……」最後男孩還是低下頭，語氣卑微的開口，「我沒地方可去。」
樊彥聽出男孩的意思，但是他現在光是帶著一個科爵已經夠頭疼，實在沒時間照看其他小孩。
男孩見樊彥猶豫，倒也有幾分骨氣，「要是哥哥覺得我累贅，那我走吧。」
男孩說完轉身就走，不過步伐邁得很小。
走了幾步還沒聽見樊彥出聲，回頭提醒幾句，「我真的走了，回去被他們弄死那也認了。」
說完他又以蝸牛的速度邁出小步伐。
樊彥無奈地看向馬庫斯，「你幫忙安置一下。」
「是，長官。」馬庫斯毫不遲疑接下這棘手的活。
聽到樊彥鬆口，男孩頓時眼睛發出亮光，立馬掉頭回來。
「謝謝哥哥。」
「你得聽話。」
「哥哥放心，我可聽話了，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這個男孩看著也機靈，知道自己的處境，跟樊彥多次保證那些人要是找上門來他就走，絕不拖累任何人。
馬庫斯覺著這男孩人小鬼大，比科爵好帶，很是喜歡，「你叫什麼名字啊？」
「TS860。」
「我是說名字，不是數字。」
「我就叫這個名字。」
「你爸媽沒有給你取名字嗎？」
「我沒有爸媽，他們從小就這樣叫我，他們的也一樣，難道這不是名字嗎？」
「當然不是，這只是數字。」
「那名字是怎樣的？你叫什麼名字？」
「馬庫斯。」
「這樣的嗎？」
男孩跟著馬庫斯去沖洗，路上跟他聊天，刷新了名字的認知，他一直以為TS860是他的名字，現在才知道不是。
樊彥聽著他們的談話也覺得奇怪，男孩的名字聽著像是個編號，在未來世界里只有機器人才會用編號命名，但男孩明顯是個正常人。
他把睡著的科爵放到房間后也去了沖洗室。
馬庫斯帶男孩進了浴室，不到一會，裡面就傳來一陣驚叫聲，「哎呀媽呀，嚇死我了。」
樊彥聽到動靜趕忙衝進浴室，「怎麼回事？」
馬庫斯閉著眼睛指向男孩，聲音都在顫抖，「長官你自己看。」
男孩的身上布滿了傷痕，新舊傷痕交錯，觸目驚心。
樊彥看到這麼多傷痕莫名地火大，他跟科爵有那麼深的仇恨也難以對一個小孩子下手，那些人竟然如此心狠手辣。
男孩見他們害怕他身上的傷痕，怯怯地解釋，「這是天生的，不會傳染，哥哥們不要怕。」
樊彥接過馬庫斯的毛巾，把門關上，將水開到最大，掩蓋裡面的動靜。
「小孩子不能說謊。」
樊彥擰乾了毛巾，小心翼翼地避開傷痕進行擦拭。
「給你上藥，可能會很痛痛，忍一忍。」
樊彥解除了背上的隱形裝置，從背包里拿出了一個白色的罐子。
罐子的頂部發出藍光精準鎖定傷口，緊接著噴出白色噴霧覆蓋傷口。
體格再好的成年人使用這種藥物都得哼哼抽抽，男孩卻不吭一聲。
許是平時受的疼痛更加強烈，才會感覺不到藥物的刺痛。
前面的傷口弄好，身上鋪滿了白沫，刺痛感持續一陣后就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清涼感。
「把背轉過來。」
樊彥擰乾毛巾繼續擦拭後背，男孩配合轉身。
背上的傷不比前面少，樊彥看著越發火大，覺得剛剛對那些人下手太輕了一些。
他剛準備上藥，突然在背上的中間位置看到了傷痕以外的東西。
那是個長長的字母紋身。
樊彥從傷痕中辨識出字母，念了出來，「威弗泊……爾費亞……」
威弗泊爾·費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