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趙禹x陳縈(5)

番外:趙禹x陳縈(5)

大約是在大婚後第四個月的時候,趙禹已經是正經八百奉旨監國了。

晉和帝養了快半年的時間,身體也沒有好到哪裡去。

御醫們盡心儘力,趙曦月也每日都往福寧去請安見禮,守在晉和帝的病床前。

如今連她與顧行之大婚的事情都延後了。

也是她自己要求的。

一則因為晉和帝的身體不好,二則是貴妃月份大起來,如今身體是越發笨重了,行動也不怎麼方便,連去福寧殿請安都不成,況且她再有兩三個月也要生產的。

到時候生產完了又要坐月子。

宮裡面雖然當差伺候的人都很盡心,但趙曦月不放心。

這事兒就私下裡也跟顧行之商量過。

橫豎也過去這麼些年了,不在乎多這一年半年的。

顧行之在這上頭倒是也不說什麼,趙曦月怎麼決定的他就怎麼聽了。

也正因為這個,趙禹反而能把宮裡面的事情給放了下來。

趙曦月年紀慢慢大了,不再是小時候那個只會撒嬌的小姑娘,能夠支撐起事兒,他就算隔三差五的進貢去看看,也不至於不放心。

於是更專註的處置起朝政上面的事情。

這四個月的時間以來,他待陳縈更是一日好過一日。

而陳縈的態度,卻始終如初。

趙禹很想安靜下來與她再好好的談一談,卻總是不得空。

其實也是不知道應該要和她談什麼。

好像現在這個樣子就是他最初設想,也是他想要的。

但陳縈真的滿足了他,做到了相敬如賓,他又覺得不對勁起來。

這日朝臣們往東宮來回過話議完了事兒后,只有袁道熙留下來沒走。

趙禹面色仍舊是寡淡的,

可袁道熙就是能看出他的心不在焉。

兩個人面對著面坐著下棋呢,袁道熙手上的白子已經落下去很久,趙禹都沒有什麼反應。

袁道熙並沒有急著催促。

他等了許久,笑著搖頭,手上的白子索性都撂回了棋盒裡面去:「殿下心不在焉的,何必留下我坐在這兒陪著殿下下棋呢?」

他問這話的時候也還是在笑,和煦開口,目光落在趙禹身上,好半天沒有挪開。

趙禹深吸了口氣:「你的婚事,今年之內也要成了吧?溫娘子都十八了。早前說她身上有孝,去年就已經出了孝,你們兩家怎麼還一直拖著?」

袁道熙眼皮一跳:「今年會成吧,這事兒不是我自己說了算,我自己也不著急,橫豎是阿耶與阿娘做主的。

溫家那邊也還沒個說法,具體怎麼樣我也沒有去問過阿娘。

我自己……殿下是知道我的,真叫我去操心這些,還不如多分派我些差事。」

趙禹嗤了聲:「你也嘴裡積德吧。太原溫氏的女郎,委屈了你不成?婚事早說定的,你如今又來說這個。倘或叫溫娘子知道了,看你以後怎麼說。」

袁道熙心道一聲果然,幽幽一聲嘆息:「怪不得殿下突然問起來我的婚事,原來是同太子妃鬧了矛盾,過得不大舒心。

我說這怎麼議完了事兒也不去尋太子妃,今日倒這樣有興緻,留下我下棋。

太子妃不理您?」

趙禹就瞪了他一眼。

袁道熙面上笑意不減:「殿下已經留下了我,怎麼又不說?到底是有什麼煩心事,不如直說呢。

我又不是什麼都能猜得準的。」

趙禹的確是沒有打算瞞著他什麼。

倘或二郎在京中,去問一問二郎,跟二郎聊聊,大抵明白的更快些。

可沒辦法,二郎去了蜀中,前些時日來了信,離開的時候對京城還有許多捨不得,現在真的到了蜀中,他們夫婦兩個樂不思蜀,今年大概都不準備回來了,就算真要回來,也是要過年的時候,回來過了年,明年還要去。

身邊就只剩下袁道熙,還能說說這些事。

偏偏袁道熙他自己本來也沒開竅呢,拿什麼開解他?

趙禹糾結了好久,才留下他,還沒想好怎麼開口呢,他先看出了他的心不在焉。

「太子妃……她很好。只是我先前沒有這些心思,想的是成婚之後相敬如賓就很好,她是我的髮妻,又是父皇賜婚的,我自然對她極好,也看重陳家。可現在……」

他遲疑了一瞬,袁道熙短促的啊了一聲:「太子妃不是這樣想,所以造成了殿下的困擾嗎?」

趙禹卻搖頭說不是:「她很聰明。早在成婚之前,她就看懂了我的心意。

彼時我待她不錯,你是知道的,王府的令符給了她,身邊得力的暗衛也撥給了她。

我想著她既然要做我的正妃,這些本就應該是她該得的。

可她……那時候似乎有些誤會了我的心意。

然後有一天,她突然發現了,她誤會了我,我對她並不是那樣的心意。

我想要的是相敬如賓,而不是與她花前月下。

從那之後,她……她順從了我的心意與想法。

一直到大婚後,再到如今,她與我成婚四個多月了,她的確把相敬如賓四個做做的特別好,對我的飲食起居也照顧的好,可我總是覺得,哪裡不對。」

袁道熙眉心蹙攏起來:「我不太懂。殿下覺得哪裡不對?我依稀記得,殿下早就與我說過,夫妻一體,相敬如賓就夠了,否則恐怕有諸多的牽連。

倘或動了真心,難免想要過分維護,可殿下的身份,不合適。

在家國天下與心悅之人中,總難平衡。

一定要選一個,殿下選的是家國天下。

未來的正妃,合適,能平和的相處,就最好不過。

依我看來,太子妃不是就很好,正合適了殿下當初的想法嗎?

如今是……怎麼不對了呢?」

趙禹還是搖頭:「我要是知道,我還心煩什麼?」

袁道熙也叫他一下說懵了。

他和趙禹一起長大的,何曾聽見從趙禹口中說出不知道,對某種情緒,一件事情,這樣沒有信心,是全然茫然無措的狀態,摸不著頭腦的。

趙禹就應該永遠都是胸有成竹的樣子,任何事情任何人,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而陳縈,他的太子妃,卻突然成了那個變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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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今生不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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