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是人是鬼

「陽陽，該睡了，熬夜對身體不好。都快一點了！」

母親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我馬上睡。」

伍耀陽打開門，母親已經走到了隔壁大卧室的門口。

「媽，你今天也睡得這麼晚？」

「我已經睡醒一覺了，剛下樓喝了一杯酸奶。你還擠兌你媽？」

「我是關心媽。」

馮春笑著朝兒子努了努嘴，一隻手拉起垂地的真絲睡袍衣襟。

都說女兒是爸爸的小棉襖，她覺得兒子是媽媽的軍大衣，有溫度有氣場，每回和兒子走在一起都彷彿回到了少女時代，路人回頭的目光讓她倍感驕傲和幸福。

「你爸非要我參加他們公司的員工和家屬團建活動，要去三天兩夜，你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

「我媽是老闆娘必須得去，我會按時吃飯，你放心去玩吧。」

「哈，好吧。」

馮春被兒子的話給逗笑了。母子互道晚安各自回房。

貼著褲袋的皮膚感覺火辣辣地，伸手掏出石頭，伍耀陽又陷入了沉思。

剛才發現周圍環境不對，他四下觀察了一圈，雖然別墅內部進行了重新裝修布置，但是大體結構沒變，特別是水曲柳木扶手黑金欄杆的圓弧形樓梯，那是母親設計裝修時的得意之作。

那個女生怎麼會有這塊石頭？石頭上天然形成的花紋每一塊都不同，這塊被小販稱作血月石的石頭上有一個彎月形花紋，當時他就是被石頭上的獨特花紋所吸引。

盯著血月石的目光突然變得模糊了，他眨了一下眼睛，面前的光線和視線又變得明亮了，一絲清幽睡蓮的香氣拂來，抬起眼帘，伍耀陽靜止不動了。

艾騫騫邊走邊撩著剛剛吹得半乾的頭髮，突然看到憑空出現在她面前的伍耀陽，頓時像被施了定身法。

兩個人對視了幾秒，艾騫騫顫著聲音問：

「你是人是鬼？」

「我是人，你應該也不是鬼。」

剛才接觸過，指尖還有她的餘溫和味道，只是一個背影已經可以判斷是個美麗佳人，如此近距離正面驚鴻一瞥，判斷沒錯了。

伍耀陽迅速地環視周圍。再次來到這個環境，已經沒有剛才那麼震驚了。很自然地走向陽台，看著齊陽台的四季桂樹，似乎明白了。

「那你是什麼人？」

如果不是親眼看見伍耀陽憑空出現，艾騫騫肯定會以為剛才的小偷又來了。她相信科學也敬畏神明，不管對方是人是鬼，此刻都不宜輕舉妄動。

艾騫騫注視著伍耀陽的一舉一動，神經綳得快要斷了。

伍耀陽轉過身看見艾騫騫緊張的樣子，淡淡地笑了，隨即又收攏起笑意皺起眉。

「你別過來，你就站在那裡說話。」

艾騫騫計算著離門口的距離，已經見識過對方的速度，一會萬一有危險必須得搶先衝出去。

「我不動，你也別動，你先聽我說完再行動ok？」

看得出對方並沒有傷害她的意思，艾騫騫點了點頭。

「我也不明白我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但是我可以肯定這是我家。窗外的幾棵四季桂是當初我和我爸媽一起種下的。」

見艾騫騫點頭，伍耀陽攤開了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