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給你
「時時,你到底怎麼了?如果發生了什麼,你不告訴我,我也是沒法幫你的。」明荔這種暴躁衝動的性格,此刻卻用嚴肅的口吻,很認真的跟時辛說。
他是真的關心時辛。
「我……」時辛正處于敏感脆弱的時段,忍不住張了張口。
頎長清貴的身影出現在過道,高高在上,俯臨著她。
「明二,你就照我說的做吧,你起來,讓我九叔坐下。」時辛立馬封口,乖乖的聽從喬以森的眼神命令,把明荔支開。
「好吧,如果這是你的真實想法的話。」明荔也沒辦法了,只能起身讓位。
喬以森拿出手帕輕柔的為時辛擦臉,又給時辛蓋上薄毯,那樣的關懷,就好像剛剛把人弄哭的魔頭不是他一樣。
「你看,就這樣聽話,你也舒服,我也舒服,多好。」喬以森把玩著手腕上的佛珠。
時辛強扯出一抹笑,然後,便疲憊的倒向一邊,雙眼沒有焦距的望著窗外雲層。
到了帝都,她要跟喬以森朝夕相對,那還不知道又是怎樣的日子呢。
她只是單純的想要女扮男裝,經營公司,繼承家產,光大祖業而已,怎麼就這麼難呢?
「時時,你確定讓我回秦城,而不是再陪你幾天?我有時間的,我別的沒有就是錢和時間大把大把。」落地后,明荔說道。
時辛搖了搖頭。
「好吧。」明荔把提前準備好的資料塞給時辛:「關於IF珠寶,關於沈烈的。我出生在世家
「嗯。」時辛眼眶一熱,被明二感動的一塌糊塗,把資料收好:「快走吧,等我什麼時候回秦城就聯絡你,到時候我們真去一起飆車,上山喝酒。」
「那就說定了!」
明荔走後,喬以森摸了摸時辛的寶石耳釘,捏著她肉乎乎的耳垂。
「你會給他打電話嗎?冷小時?」
「不會。」識時務者為俊傑,時辛對答如流。
「等你回秦城,你要去找他,還要跟他飆車,上山,喝酒?」
「我只是說說而已的,學長。」時辛眨著眼睛,長長的睫毛,一雙極為漂亮的桃花眼:「不是您教我的嗎,與人相處,要說漂亮話,不一定說真話。」
「乖。」喬以森捏了捏時辛的臉,繞著她一縷碎發,其實還是懷念她從前有過的長發:「不過,如果現在你對我說的也是漂亮話,那你學藝也算頗精了。」
「你這人怎麼這麼麻煩。」時辛低頭找自己的行李,不小心說出了心裡話。
「你說什麼?」喬以森挑眉。
時辛抬臉,滿臉堆笑:「我誇您,說您這人怎麼這麼滿分,古語說人無完人,可那是沒算上您,只有您這樣的學長,才能帶出我這樣的後輩!」
時辛大學專業讀的導演系,可惜了她不進娛樂圈,否則也是衝擊奧斯卡的熱門選手一位。
喬以森知道她胡扯,不過介於心
過了會兒,時辛眼睛又開始亂轉,扯著喬以森的袖子,跟喬以森打商量:「學長,等會兒咱們能分開,你能放我去見個朋友嗎?」
「什麼朋友?」
什麼朋友關你毛事哦,你管老子。
時辛腹誹,臉上卻乖兮兮的:「女性朋友,長得特漂亮,特有才華,為人特好,還單身。她知道我來帝都,讓我一定要去見她。」
時辛一拍腦袋:「哎呀,要不咱們不分開了,學長和我一起去,說不定你們兩個看對眼,最後就在一起了。咱倆分了手,我也不能耽誤學長,是不是?」
「你是在給我介紹女人?」喬以森有些惆悵的看著她:「冷小時,原來你不僅有女扮男裝的癖好,還熱衷拉P條。」
「……」時辛成功被噁心到了。
喬以森微勾唇角。
時辛知道了他是故意的。
「所以呢,你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如果我不答應,是不是就要從『學長』變成『你』,再變到直呼其名了。」喬以森隨意靠在黑色行李箱上,笑意迷人,渾身散發出一種少見的,慵懶隨和之氣。
幾名女乘客路過,臉漲得通紅,展開激烈討論。
喬以森充耳不聞,只是盯著時辛。
時辛面無表情,但聲音還是軟軟的,這就透出一股假惺惺的味道:「哪兒能啊,學長永遠是學長,我尊敬還來不及,學長的學問,我沒學到的還多著,不敢直呼其名。」
看這丫頭,一副
喬以森也知道不能把人逼的太緊,時辛是有反骨的。
「想見就見吧。」喬以森說:「不過,下次想個好點的理由,不必用這種激將法,你知道你越這麼說我越不會見,可雖然不見,但我會生氣,而我生氣的後果……」
喬以森的手放在時辛肩膀,一路滑到她的手腕,「你清楚的,不用我提醒吧。」
時辛想到飛機上那一出,冰冷的手指在後背遊走,那種恐懼感還沒完全消失。
「我記著呢。」
喬以森揉了揉她的頭:「那麼去吧,學長在酒店等你,等你回來吃晚飯。」
她又不是三歲孩子,居然還給她規定回家時間。
是學長也是個變態學長!
老子早晚要報警抓你!
「好的呢。」時辛笑眯眯說。轉過頭,聯繫了卿儀。
卿儀從來都是大忙人,約在餐廳,她出現在門口,身上還穿著白大褂,腳下高跟鞋,熱辣的身材引得餐廳所有男士側目。
「冷小時同學,好久不見,自C國一別,算算也有……」卿儀停下來,真的算了一算:「有大半年了,怎麼樣,你跟喬大教授關係還好?」
「大好的日子,別提他行不行。」時辛晃著一杯紅酒,想到喬以森就鬧心。
「瞧你說的。」卿儀撐著下巴,紅唇紅指甲,像個會吸血的女妖精。「C國那麼大,不僅C國,就是放眼全球,你知道多少人想提喬大教授,都不知道能說點兒什麼
時辛冷笑:「這福氣給你,你要不要啊?」
卿儀想象了一下那場景,光想就渾身發冷:「算了吧,跟喬以森那種人,不知道哪天有頭睡覺沒頭醒。」
卿儀自己風評在外都夠一時難盡,而喬以森能讓卿儀也膽寒,足見……時辛又長長嘆了一聲,為自己插上三炷香。
卿儀奪過她手裡的杯子:「你這身體,就別喝酒了。」
時辛被提醒了,想起來正事,神情不由得凝重:「我著急跟你見面,就是跟身體狀況有關。」
「我的病,當初明明治好了,所以我才幹凈利落與喬以森了斷。據你了解,有沒有可能,它還會複發呢?」
卿儀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