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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訊室里,黃小發一直冷笑著。
我看了眼自己左肩膀簡單包紮的傷口,沉聲道:「鄭曉娥已經指控你了,而且你涉嫌嚴重襲警,再狡辯沒殺害何媛媛也無用,不如坦白從寬。」
黃小發往前趴了幾寸,笑容戲謔:「誰說我要狡辯了,是我殺的她,我認啊。」
我心驚的和老劉對視了一眼,急忙打開錄音器。
黃小發也是態度大變,再不遮掩什麼,把殺人像聊天氣一樣侃侃而談:「你們就不覺得,媛媛那丫頭長的很漂亮嗎?從小就漂亮!雖然才十三歲,但已經比我高了,該發育的也都發育好了……」
「閉嘴!」老劉憤然拍桌:「你還是人嗎?不準再侮辱死者,說正題!」
黃小發冷漠的看著我們,將胳膊搭到椅背上,特別放鬆:「這就是正題啊,她不漂亮,我也不會打她注意吧,再加上鄭曉娥那臭婊子害我坐牢,何媛媛也是她跟其他野男人生的野種,我有什麼理由放過她?反正我也快活不下去了,不如先送這野種一程,到了地府陪我快活。」
我微微蹙眉:「我確實聽說過你長期買葯吃,但到底是什麼病?」
黃小發沉默了許久,才戲謔道:「水土不服。」
老劉覺得他在耍我們,氣得站了起來。
我冷靜道:「你是怎麼聯絡上境外人員帶你跑路的?」
黃小發不吭聲。
「那長錐上的血,已經化驗出不屬於你自己,受害者是誰?死了嗎?昨晚下手的嗎?」
黃小發嬉笑著把臉湊上來:「你媽。」
砰!
老劉忍無可忍的揍了他一拳!
我急忙攔住,黃小發則倒在椅子上,擦著鼻血大笑。
真是條瘋狗……
但我下一句問話,立馬就讓他笑不出來了。
「四年前,西關片局在附近的下河灘,發現了一桶碎屍,死者身份不明。這案子,是不是也跟你有關?」
黃小發明顯有些驚慌,卻冷哼道:「該認的我已經認了,別特么什麼屎盆子都往我頭上叩!是不是哪家闊少爺犯下的舊案底,正好拿我當替死鬼啊?你們警察可真會辦事。」
我想了一下,反問道:「一開始你嫌疑不大,我就沒有細究,但現在我想知道,你右手是怎麼殘廢的?」
黃小發怔了怔,神情不自然道:「摔得。」
「是么?能摔這麼嚴重?」
「搞笑。」黃小發冷哼道:「我現在肯定是要坐死牢了,命都沒了,我還有什麼好瞞的,你們警察都有疑心病嗎?」
我先笑了笑。
在他放鬆警惕時,卻猛不丁把他的右手拽了過來。
「你說對了,沒點疑心病的警察,還真不是好警察。」
在黃小發緊張的注視下,我拉開袖子,頓時倒吸了口涼氣。
這舊疤,哪像是摔殘那麼簡單!
環形的縫合線,跟蜈蚣纏繞在上面一樣,分明就是完全斷掉了,然後縫了回去!
而且,居然還在冒膿水!
可看舊疤淺淡的顏色,至少縫上去好幾年了,怎麼還在發炎流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