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一章：稍微揉揉就好了

「欸？脫鞋做什麼？」林初雪不解。

沈齊寧指了指地面上雜亂的卵石，道：「你穿著鞋在這上面行走，感覺如何？」

「唔……」林初雪抬了抬腳，在卵石上輕盈地跳了跳，說道，「挺舒服的。」

「那能稱得上苦練么？」沈齊寧道。

「啊，這……」林初雪打量了會兒地面上的卵石，又抬頭看看沈齊寧，有些猶豫。

見林初雪這猶猶豫豫的樣子，沈齊寧當先將鞋履脫下，跳到這片卵石灘中。

入這碩根峰也有十個年頭，再加上前一世修行的經驗，沈齊寧的實力雖然比不上那些天賦異稟的青年才俊，但也絕對不弱的。

特別是，他當初是真正苦練過的。

踩在這卵石灘上，沈齊寧的每一步都能恰好點在卵石上，反手喚出紫竹簫，以簫代劍，沈齊寧在卵石灘上將青雲劍法整個演示了一遍。

畢竟是合氣境，沈齊寧也皮糙肉厚的，就算偶爾整個腳掌踩在尖銳的卵石上，也不會覺得有多疼。

這對林初雪來說可就不一樣了，她尚未築基，那些尖尖的卵石雖不至於破傷皮膚，但也足矣讓她的足心刺痛。

「我也是這麼過來的。」沈齊寧以一個十分瀟洒的姿勢站在林初雪的面前，說道，「若是連這點苦都吃不了，恐怕身法也無法精進吧。」

聽沈齊寧這麼一說，林初雪輕抿著嘴唇，然後重重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說罷，她就來到卵石灘邊上，將一雙錦鞋脫下。

尚是晝間，儘管有繚繞著碩根峰的靈氣雲霧，但光線還是很亮的。

可更亮的還是少女那雙金燦燦的腳。

「足襪最好也脫下。」沈齊寧提醒道，「你穿著襪子站在卵石上，恐怕會打滑。」

「噢噢。」林初雪覺得沈齊寧說的很有道理，便聽他的，將一雙羅襪褪下，左右看看，盯了沈齊寧一眼，塞到了鞋口裡。

這還沒完，她摸了摸胸前的空間吊墜，直接把鞋襪給收了進去。

沈齊寧看著她這謹慎又謹慎的動作，不由得眼皮子微微抽了抽。

好傢夥，這是怎麼回事，把我當成會趁小師妹修鍊，偷走鞋襪的壞人了嗎？

沈齊寧挪開視線，看向林初雪小心翼翼站在卵石上的雙腳。

那雙散發著金色光暈的腳踩在白色的卵石上，只能墊著腳，用足尖接觸卵石，每一步都要準確地踩到下一塊較為平坦的石頭，若是不小心踩在尖頭石上，便就只能用腳趾使勁扣住，以維持身體的平衡。

由於是第一次如此嘗試，林初雪的動作有些生硬，畢竟如果失誤讓腳掌踩在卵石上，足心是會被堅硬的卵石刺痛的。

初雪並沒有立刻開始練習青雲劍法，而是先適應在卵石之間走動。

沈齊寧和初雪隔著有五米的距離，看著她的每一個動作，意外地發現，她對卵石地面適應的很快，而且腳步之間很有規律，甚至於說……很美。

沒錯，就是很美，那一個個步伐，身姿的旋轉，都像是踩在某種韻律之上，十分靈動。

「初雪。」沈齊寧叫到初雪的名字。

「嗯？」初雪轉頭看向沈齊寧，可這麼一分心，身子不穩，一腳下去直接踏空了，這個人便往後仰去。

情急之下，她之後雙腳連連後退，如此，腳掌便與堅硬的卵石接觸。

「呀！」初雪痛呼一聲，畢竟足底是最柔弱的地方，這裡有些卵石又格外的尖銳堅硬。

少女小腿一軟，雙腿不自然地岔開，但還是咬著牙強行給立住了。

稍稍緩了緩，她才重新調整步伐，雙腳分別踩在一枚卵石上，穩住身形。

「咳咳……」沈齊寧可沒想到剛才一喊初雪的名字，就讓她失誤了，不過他話鋒一轉，接著說道，「看來是我剛才叫你名字，讓你失誤了吧。」

林初雪小嘴微微撅著，輕輕「嗯」了一聲。

沈齊寧神情嚴肅地說道：「如果這是實戰，對手可不會等你反應過來再進攻。」

「哦……」林初雪委屈巴巴地回應道。

「不過你還是第一次來卵石灘練習，這已經做得很好了。」沈齊寧說道，「初雪，你在俗世的時候，有練過？」

「我沒修鍊過其他功法呀。」林初雪道。

沈齊寧搖搖頭，說道：「不只是功法，包括各種技巧之類的。」

「噢……」林初雪想了想，回答道，「小時候倒是練過幾年舞蹈。」

「嗯。」沈齊寧微微笑著說道，「怪不得，方才的步伐雖然稍顯生疏，但卻是很美的。」

「欸……是么？」林初雪眨巴眨巴眼睛，面露喜色。

沈齊寧看到她雙腳緊繃著，那足弓都有些微微顫抖。

「初雪，先休息會兒，你總結一下剛才的經驗。」沈齊寧對林初雪說道。

「嗯嗯。」林初雪點點頭，小心邁步來到卵石灘的邊緣，坐在了一塊大點的石頭上。

沈齊寧手持紫竹簫，心中默念變長變大，紫竹簫很快長到了與尋常寶劍相當的尺寸。

他走到林初雪身前，對她說道：「你且看著，在卵石灘上行走，最重要的並非找尋適合的落腳點，而是要在每一個卵石上都輕盈地點過。」

一邊說，沈齊寧在林初雪面前演示，他完全沒有去看腳下的卵石，腳尖在每一塊石頭上輕輕一點，身子就靈活地在上邊遊走。

「在實戰中也是如此，結合青雲劍法，最重要的就是不停遊走中的身形，讓對手琢磨不透下一瞬你將出現的地方。」

林初雪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將沈齊寧所講的心得記了下來。

沈齊寧停下腳步，也走出卵石灘，踩在一旁鬆軟的草地上。

初雪望著卵石灘，還稍稍抬手指指點點，在腦內模擬自己站在上面練習的模樣。

那雙腳則是搭在所坐的石頭側邊，微微蜷縮著，但也可以看到她腳心處有好些發紅的印子。

這些印子都是不慎一腳踩在尖銳的卵石上造成的，想必當時肯定很疼吧，但初雪全程都沒有抱怨過。

看著這意志堅定的小師妹，沈齊寧緩緩走了過去，很是貼心地說道：「剛才一番練習，踩到了很多尖銳的卵石吧。」

「嗯。」林初雪點點頭，回道。

「所以現在雙腳還疼嗎？」沈齊寧問。

「物品：初雪的腳丫」

「未開光」

「開光任務LV1：完成十種不同的足部按摩（1/10）」

沈齊寧抽空瞥了眼系統面板。

林初雪縮了縮腳趾，又舒展開來，反覆幾次。

「唔……還有點，不過還好啦，也不是很……誒？！！」

林初雪正說著，身子如觸電般顫了顫，正要朝旁閃去，可右腳的足踝卻被沈齊寧拉住。

「當年我剛開始練的時候，也是如此，稍微揉揉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