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四、阿不思·鄧布利多(上)
抽卡從阿茲卡班開始正文卷五百四、阿不思·鄧布利多「阿不思到底去了什麼地方?」
弗立維教授發出了發自於內心的疑惑。
其餘的教授也不能回答他。
最有可能回答他們答案的人應該是西弗勒斯·斯內普,但是很可惜的是,斯內普現在正在校醫院,被瘋眼漢穆迪來了一下狠的,躺在醫院裡面一動不動。
所以,沒有人知道阿不思·鄧布利多去了哪裡。
阿不思·鄧布利多自己也不知道。
他站在了一片光裡面,他不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他低下頭看著自己,看著自己的雙手。
他的雙手還是那個樣子,上面充滿了褶皺,以阿不思·鄧布利多的方法,他是有魔葯可以叫自己延緩衰老的——起碼是延緩衰老的外表,但是他沒有,在手心手背都看過以後,他看向了自己的身體。
他穿著一件銀白色的袍子,上面有一些月亮和星星的裝飾品——那是他最喜歡的一件睡衣,那也是他在最放鬆的時候會出的衣服,左右看了一眼,阿不思有些跌跌撞撞的往前走,周圍乳白色的光芒開始逐漸的減退了起來,旁邊的北風呼嘯而來,衝擊在了鄧布利多身上,鄧布利多被冷的瑟瑟發抖。
但是他沒有說話。
因為他出神的看著周圍的小路。
旁邊的小路開始熟悉了起來。
阿不思的腳步稍微停駐了下來,他看著周圍的花花草草,看著這他曾經離開過,憎恨過的地方,直到那刺骨的寒風叫他不得不移動的時候,他才發出了聲音。
「啊。」
他砸吧砸吧了嘴巴說道。
「戈德里克山谷啊。」
他靜靜的凝望著眼前的村莊,像是一位真正的老人那樣,他雙手攏進了袖子裡面,再度出神的望著這裡,緩緩的行走在空無一人的將街道上,他的目光掃過了那古老的郵局,還有街邊的牌子。
包括那平時他都不敢再看一眼的街道,他赤著雙腳,走在了地上,冰冷,刺骨。
但是這些都不重要。
鄧布利多的眼神很柔和,他看著周圍的一切,看到了站在遠處的那個少年。
他笑了起來。
「是你。」
他輕聲說道,「我是死了嗎?」
格林德沃,準確的說,是青年時期的格林德沃說道:「不,我認為你沒有。」
格林德沃依舊是那個樣子。
是他第一次見到格林德沃時候的樣子。
野心炙熱如火。
瘋狂又毫不掩飾自己的青春活力。
多好啊。
青年格林德沃不再和鄧布利多說話,他在前面走著,帶著鄧布利多,帶著他來到了一座房子面前,房子和他倆開之前一模一樣,裡面有他的父親,有阿利安娜,也許還有其它人。
他的父親?
鄧布利多看著這座屋子,什麼話都沒有說,他推開門走了進去。
空空蕩蕩。
什麼都沒有。
見到這個樣子,鄧布利多似乎並不例外。
阿不思·鄧布利多輕聲說道:「在很多年前,我從來沒有原諒過自己,不管那一道魔咒是從誰的魔杖之中吐出來的,它都造成了後果,也許我怨恨和害怕的不是那一道魔咒,是另外的一些事情,是一些我曾經害怕又逃避,又想要扭曲事實的一些事情。
我一直在欺騙自己,直到最後我自己都相信了。
就像是吉德羅·洛哈特一樣,騙到了最後,我連自己都相信了,直到有人戳穿了這一切。
是這樣的啊……」
「我怨恨。」
「我不滿。」
「我想要改變。」
「卻最後發現,自己什麼都改變不了。」
「直到最後,我卻發現我還是能改變。」
「在沒有死去之前,還能明白這樣的道理,也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不是嗎?」
說到了這裡,阿不思·鄧布利多轉頭看著格林德沃說道:「那你呢?現在你在做什麼呢?我在這裡,你在什麼地方呢?」
青年格林德沃還是沒有說話,他只是抬起來一隻手,指了一個方向。
阿不思·鄧布利多朝著那邊看了過去,回過頭來的時候,青年格林德沃已經不見了,鄧布利多垂下眼睛,朝著那邊走了過去,很奇怪,周圍的房子再度化作了柔和的光芒,將他包裹進去,等到他走過去的時候,周圍的光芒再度散去,又是另外一道熟悉的路。
那是一座如同黑龍一樣,卧在山上的城堡。
「啊,霍格沃茨,是霍格沃茨。」
鄧布利多還挺高興。
相當古早版本的霍格沃茨,那個時候的霍格沃茨,還是一個完整的堡壘,當時的校長喜歡將學生吊在外面進行體罰,鄧布利多低頭,他看到自己身上穿著年輕時候的那一套衣服,知道這是他在上學的時候穿的衣服,那個時候,他還和米勒娃一樣,是霍格沃茨的魔咒課教授,躲在了霍格沃茨裡面,
「啊,我有些相信我是死了。」
鄧布利多自言自語的走著,他走到了霍格沃茨前,吃力的推開了霍格沃茨的大門,看到了站在門口的紐特·斯卡曼德,看到了莉塔·萊斯特蘭奇,看到了忒休斯·斯卡曼德……
他看到了和他在一起任職的教授,看到了當年的教授。
「不不不,你還沒死。」
「但是你死了。」
「啊,沒有變成幽靈。」
「真是有趣。」
在行走之中,他看到自己身上的衣服在慢慢變化,他手上的皮膚也在緩慢的發生變化,到了最後,他看到了一個人。
湯姆·里德爾。
「湯姆。」
鄧布利多張開了嘴巴,他凝視著湯姆·里德爾,里德爾也仇恨又謙卑的看著他。
「啊,你是不可能死的,湯姆,你的確是我執教霍格沃茨裡面,遇見過的在魔法造詣上最早的學生,真的,你是我見到過的最優秀的學生。」
鄧布利多走了過去,他用手撫摸著湯姆的腦袋,輕輕牽起來了他的手,毫無芥蒂的往前走說道:「但是對不起,那個時候,是的,那個時候我還是不成熟,我在犯錯,我在行走的路上一直都在犯錯。
對不起,湯姆,那個時候我就已經在犯錯了,他們都稱呼我為什麼?
最偉大的巫師,但是我一直都知道,我不偉大,也不勇敢,但是我會欺騙自己,我一直在欺騙自己,我說『阿不思,那不是你的錯,你也沒有預料到事情會朝著那樣發生,不是嗎?』
但是現在我要告訴你,也要告訴我,不,我潛意識裡面已經預料到了,但是我沒有阻止它。
是的,我自私的發現了但是,但是我虛偽的安慰自己,我告訴自己,『阿不思,沒事的,最壞的事情不會發生的。』」
說到這裡,他低頭去看自己牽手的里德爾。
里德爾已經不在了。
他的手裡。
空空蕩蕩。
什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