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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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頓飯吃的很不自在。

五個人里除了李煜以外都有些食不知味的感覺。

告別的時候，李煜仰頭看著李清問道：「你以後還會來看我嗎？」

「當然。」李清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晃了晃手機，笑道，「咱們隨時聯繫。」

「好。」李煜點點頭，又看向景小愛，「阿姨，我以後還可以和李小景一起玩嗎？」

景小愛有點兒驚訝地笑道：「當然可以啊，你們現在不僅是最好的朋友，還是兄弟，以後要好好相處啊。」

「謝謝阿姨。」

「真乖啊。」景小愛感嘆了一句。

在李煜三人的目送下，李清和景小愛一起上了車，對著他們揮了揮手，車子緩緩遠去。

「你不是準備了一張卡嗎？你是不是忘了？」景小愛開著車，眼睛餘光瞥了一眼副駕上正眯著眼睛養神的李清，問了一句。

「沒忘。」李清睜開眼笑了笑，「我怕如玫她們不要，所以把卡給了小煜兒，咱們離開之後他會交給他媽的。」

「你啊，考慮事情總是這麼簡單。」景小愛無奈的搖搖頭，「無論是心意還是小煜兒的撫養費，你都應該跟人當面說清楚的。」

「沒關係。小煜兒轉交總能免去一些尷尬。」李清長長呼出一口氣，伸了個懶腰，笑道，「塵埃落定，我瞬間感覺輕鬆好多。」

「你別高興太早，回去之後你想好怎麼跟李小景和李小恬解釋了嗎？這下可好，大哥真成了大哥了，也不知道倆小傢伙能不能接受得了。」

「……你不能讓我鬆快一會兒嗎？」李清有點兒無語地抓了抓頭髮，「唉，煩。」

「呦，不是你可憐巴巴地求我陪你一起來的時候了？現在開始煩我了？」

「我沒煩你，我說這件事好煩。你不要胡攪蠻纏好吧。」

「我胡攪蠻纏？」景小愛把車停在路邊，解了安全帶，一個翻身跨坐到李清身上，摟著他的脖子笑道，「你現在膽子大了啊李小清。」

李清抱著她的腰去親她，臉上掛著怪異的笑：「我看是你膽子大才對，你現在想幹嘛？」

「你猜！」

「景小愛，你別招我啊，這裡我施展不開，咱趕緊回家，回家再說，唔……」

…………

「這是什麼？」如玫看了一眼面前的這張卡，抬眼看向李煜。

「他給我的，說讓我轉交給你。」

「其他的沒說什麼嗎？」

「沒有。」李煜想了想，「對了，他說密碼是你和若藍媽媽的生日。」

「我們的生日？」如玫和若藍都愣了一下。

「媽，我去搭樂高了。」

「去吧。」如玫對他擺擺手，看著他離開，手指敲了敲那張卡，對著若藍笑道，「這算什麼？補償？還是撫養費？」

「應該是撫養費吧。嚴格來說，他並不欠我們什麼。」

「你說得對。」如玫拿起那張卡，笑道，「那咱就收下吧，猜猜看，裡邊兒多少錢？」

「以他的性格和身家，一千？」

「心有靈犀啊，我猜也是。」如玫笑道，「畢竟小煜兒馬上就十歲了。真有錢。」

「哭什麼？小煜兒有了爸爸，咱們也應該開心才對。」若藍把如玫擁到懷裡，輕聲安慰道，「就算不為小煜兒，有了一千萬也應該開心才對。」

「那個膽小鬼。」如玫又哭又笑，「他是怕我纏著他嗎？我真想把這張卡摔到他的臉上。」

「你看，我估計他就是怕你把卡摔到他的臉上。」

如玫翻了個白眼兒：「姐，你就這麼安慰我的嗎？」

「好了，小煜兒都十歲了，

你還當自己是小女孩兒呢？」若藍拍了拍她的手，「其實這樣也挺好，不是嗎？咱們本來就沒想奢求什麼。」

「他是真的恨不得把那個女人捧在掌心裡啊。即便是當著小煜兒的面都不願意收斂。」

「羨慕啊？」

「不，是嫉妒。姑奶奶我也沒有那麼差吧？我都懷疑景小愛是不是給他灌了迷魂湯，人都說七年之癢，他們這都十年了，倆人還跟熱戀期的情侶似的，那架勢真的膩的我牙疼。」

「哈哈……」

…………

「大白天的你們倆人在卧室幹嘛呢？」

「卧槽！」李清一把拉過被子擋了擋，看清了來人，不由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兒，「梁天後，你還知道這是卧室啊？你能不能別這麼肆無忌憚地往裡闖？也不怕長針眼！」

「呸！」梁辰啐了一口，「你們倆真夠可以的啊！我在樓下喊那麼大聲你們倆都沒聽到是嗎？這麼投入嗎？」

「聽聽你這都什麼虎狼之詞？」李清把羞得不行的景小愛擁在懷裡，「老子不想跟你多說，你趕緊出去！」

「怎麼？許你們做，不許我說是嗎？」梁辰雙手抱胸倚著門框，「來，你們繼續，我觀摩觀摩，學習一下。」

「嘶！」李清猛然倒吸一口涼氣，連忙握住景小愛擰著自己腰間軟肉的手，對著梁辰橫眉怒目，「你是不是神經病？趕緊滾蛋！」

「嘿我這個暴脾氣！」梁辰走到景小愛的梳妝台前坐下，從兜里掏出一把瓜子，挑釁道，「來，你有本事現在跳起來打我！」

「……」李清咬了咬牙，「你別逼我啊，我告訴你，我現在光著呢！逼急了我我看咱們誰吃虧！」

「來，我不怕長針眼。」梁辰嗑起了瓜子，伸手做請，「請開始你的表演。」

李清欲哭無淚：「你這哪是歌壇天後，你這簡直就是女流氓啊！」

「呵呵，我哪有你們流氓，大白天的就這麼饑渴嗎？」

「你管得著嗎？老子自己家，自己老婆，要你管？你趕緊出去！」

「就不出去！我現在嚴重懷疑你被窩裡的人不是小愛姐，你讓她露個臉！」

「老子……」李清氣得不行，「寶寶，你說話，趕緊讓她出去！」

景小愛跟鴕鳥一樣鑽在李清懷裡，充耳不聞。

「看來還真被我逮到了！我現在就給小愛姐打電話，號碼多少來著？」梁辰說著話，一副馬上就要撥通電話的架勢，但事實上卻翹著二郎腿，悠哉悠哉的嗑著瓜子。

景小愛這下卻忍不住了，被子把身體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只露出個小腦袋往外瞥了一眼，結果正對上樑辰的眼神，她「啊」地發出了一聲尖叫，感覺自己徹底社死了，臉紅的都要冒熱氣兒了。

「嘶！啊！寶寶，你別動手！疼！」李清哪想到自己會遭這無妄之災，一邊跟景小愛求饒一邊大罵梁辰，「梁辰，你是不是神經病？你到底幹嘛來了？」

梁辰嗑著瓜子看熱鬧：「我來看我乾兒子干閨女啊！」

「李小景和李小恬還沒放學呢！啊！」李清又嚎了一聲，妥協道，「姑奶奶，您先出去行嗎？」

「唉，我本來還想著幫小愛姐抓小三兒呢，誰能想到真是小愛姐啊！」

「啊！寶寶，你輕點兒！」梁辰在那兒煽風點火，李清感覺自己身上可能都有淤青了，疼的不行。

他連忙手腳並用把景小愛禁錮在懷裡，讓她沒法動手，這才緩了口氣，對梁辰道：「姑奶奶，您說，到底怎麼才能出去？」

梁辰把剩下的瓜子裝進兜里，拍了拍巴掌，笑道：「城下之盟？」

「嗯，城下就城下，什麼要求您說。」

「哎呀，這個我得好好想想，畢竟來之前我也沒想到會碰到這樣的事兒，有點兒突然，我連個心理準備都沒有……」

「你給我等著，你等著！」李清咬牙切齒。

梁辰瞪大了眼睛：「呀！你威脅我？」

「威脅你？要不是顧及我老婆你看我怎麼收拾你！」

「呦呦呦，我好怕怕哦！」梁辰又掏出瓜子來，「李清，你真厲害啊，聽說私生子都找上門兒了？」

「嗯？你怎麼知道的？」

「居然是真的？」梁辰詫異道，「到底什麼情況？」

「事情有點兒複雜，我待會兒跟你說，你總不能讓我們在床上跟你聊吧？」

「沒事兒，你就這麼說唄。」

李清拉了拉被子，正想側個身，忽然看向景小愛：「寶寶，應該是你跟她說的吧？」

「哼！對，我說的怎麼了？」景小愛也破罐破摔了，終於出了聲，「你能做我不能說嗎？再說梁辰又不是外人，你不是也告訴方猴兒和季楊了嗎？」

「沒，我又沒怪你。」李清連忙安撫她，他可不想再吃景小愛的貓爪手了。

「喂，我等著聽故事呢，磨蹭什麼呢？」梁辰催了一聲。

「聽個屁啊，我老婆應該都跟你說了吧？你還要我說什麼？」

「我就想知道，你不是一生摯愛小愛姐嗎，為什麼會有私生子？」

「別私生子這麼難聽，他叫李煜。」

「少扯話題，快說。什麼時候的事兒，跟誰，漂亮嗎？」

「這些我老婆都知道啊。」李清問道，「寶寶，你沒跟她說嗎？」

「說了，但是我想聽你說。」梁辰道，「當年你裝的跟個正經人似的，老娘當初怎麼就沒看出來你還有這副禽獸面孔呢？嘖，孩子都搞出來了，聽說比我乾兒子干閨女還大兩歲？」

「嘶！寶寶，你怎麼又動手？」李清揉了揉腰，「很疼的。」

梁辰揚了揚手，示意腕上的手錶：「我提醒你們啊，待會兒我的小可愛們就放學了，你們就準備這樣見他們是嗎？」

李清氣得不行：「我忍不了了，我掀被子了啊！」

梁辰笑道：「你掀唄，來，我看著呢，我要眨眨眼我就跟你姓。」

「你……」李清無奈扶額，「流氓啊你，你怎麼臉皮變這麼厚了？」

「這不跟你學的嗎？」梁辰攤攤手，「我臉皮再厚也沒有一邊叫囂著真愛，一邊跟另一個女人生孩子啊！」

「不是，我怎麼跟你說，那是很久以前的事，那時候我還沒愛上景小愛呢！」

「你不是說小愛姐是你初戀嗎？」

「是初戀沒錯！這不是一回事兒。」

「懂了，又是你們男人的老一套。」梁辰嗤之以鼻，「倆字分開就是兩回事兒是嗎？」

「……」

「羞愧難言，無言以對了？」

「事情已經發生了，我知道是我的錯，本來就煩的厲害，你能不能就不要來湊熱鬧了？」

「李清，你混蛋！」梁辰罵了一聲，起身就走。

「喂，你上哪去？」

「你管得著嗎？」

「你乾兒子干閨女快放學了，你幫忙接一下！」

「你去死吧！」

「你到底去不去啊？你不去的話我去也行。」

「滾！」

「喂，關下門啊！」

………

「她走了？」景小愛探出頭來看了一眼。

「走了。」李清抱住景小愛，笑道，「我都服了，這不耽誤事兒嗎？」

「你老實點兒！」景小愛擰了他一把，「快點兒起來，該接孩子放學了。」

「放心吧，梁辰會去接的。」

「你沒看出來她生氣了嗎？」

「我看出來了啊，所以我才說服了，你都沒生這麼大氣，也不知道她哪來那麼大氣性。」

「是嗎？你真不知道？」

「額……」李清被噎了一下，「老婆咱能不較這個真兒嗎？難得糊塗，這麼多年了，其實我已經把梁辰當親人了。」

「就知道你揣著明白裝糊塗。」景小愛白了他一眼，「快點兒起來，別壓我身上，死沉死沉的。」

「老婆，咱們正事兒都沒做完呢。」

「完你個頭啊！你還想被堵床上是嗎？」

「沒事兒沒事兒，抓緊時間。」

「你去死吧！」

………

校門口。

梁辰沖著剛走出校門的倆小傢伙招了招手。

雖然她戴著帽子墨鏡，圍巾還遮了半邊兒臉，但是倆小傢伙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驚喜地一蹦一跳跑過來：「乾媽你怎麼來了？」

「我來接你們放學啊。」梁辰抱起沖在前邊的李小恬，親了她一口，又捏了捏李小景的小胖臉，問道，「你們想乾媽了沒有？」

「想了！」

「乖了。」梁辰滿意一笑，「上車，看看我給你們準備的禮物喜不喜歡。」

「(⊙o⊙)哇！這麼大的泰迪熊！」李小恬驚喜地驚呼了一聲。

「乾媽，我不喜歡小提琴啊，我爸說容易歪脖子。」

「別跟我提你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