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跟著秦天南坐頭等艙

林行在天行公司里已經上了一個月的班，這一個月她拿到了人生中22年來最高的一份工資。在這一個月里，她了解到了更多關於頂頭上司秦天南的事情，比如他生性要強即使腿腳不便也每天堅持工作到很晚，比如他身體不便也親力親為公司里的大小事，比如他越越會跟她說一些他的事、比如她好像有點喜歡他了，是從心底慢慢的一點點升起來的那種喜歡。

林行手機突然響起來，是秦天南打來的。

「喂，老闆。」林行說。

「林秘書，早飯時間到了。」電話那頭語氣平穩。

「好的，您需要什麼飯菜呢？」林行問。

「照舊。」秦天南說。

「好的。」

在這一個月內，可以說是林行極大的改變了秦天南的飲食習慣，她偶爾會將自己喜歡的菜拿給秦天南嘗，並且告訴他這樣吃身體才會更好，吃西餐總是乾巴巴的，就像海綿里擠不出一滴水一樣。她總是會拿好多奇怪的例子來比喻生活中的事情，秦天南在這一個月里笑容漸漸多了起來，有時會望著那個出了暗門的苗條身影微微一笑。這樣的他好像死在的三年前的那場車禍，如今又如雨後的春筍般崩裂而發。連他自己都不曾察覺。

林行重複著一個月這樣替一個從素不相識到有點熟悉的男人拿了一個月飯菜，連她自己都樂在其中。

「老闆，飯來了。今天還好我搶得快，不然就沒有紅燒肉了。」

秦天南嘴角一揚，她拿來的這些竟然讓他覺得有點好吃。

「那老闆我走了。」

「嗯。」林行回到了自己的辦公桌。

暗室裡面的秦天南從辦公桌下面抽出自己的輪椅打開，他一點點從辦公椅上挪到輪椅上，然後再將兩條無力的腿用手搬到踏板上。坐了那麼久應該要上一下廁所了。不知道裡面的紙尿褲怎麼樣了，三年了，他不能控制自己的大小便，每次在褲子里包裹白色的紙尿褲時，他都絕望得想隨她去了。他撥動輪椅，推著自己打開了暗室里的衛生間，裡面的設施都裝了安全扶手，這對他也是一個極大的諷刺，他無奈的苦笑。

他從輪椅上移到馬桶上，艱難的退下西褲，露出裡面白色的紙尿褲，他一手扶著馬桶上的安全扶手，一手艱難的抽出紙尿褲，用手輕輕的在肚子上打圈排尿……完成所有一切之後再回到辦公桌后的椅子上，他整個人都虛脫了，靠在椅子上緩了一會兒才開始吃飯。當他看見飯盒裡多多的肉塊時，他覺得好像生活又可愛了起來。

等林行吃飽喝足回來幫他倒垃圾時，他已經開始在工作了，兩人都沒有說話，沒有了以前的寒暄客氣，好像已經成為一種固定的默契了。

「老闆，上個月說的建造國外星工廠的海外基地那邊對接人希望我們這邊去實地考察，然後繼續關於一系列項目跟進再進行具體詳談。」林行在收垃圾間隙彙報工作。

「什麼時候？」

「儘快，在這幾天之內，因為項目已經啟動一個月了。」

「下去安排吧。」秦天南說。

「好的。」林行退出他的辦公室。

林行做好一切回到辦公桌安排行程。九月三號老闆有國內的明星企業酒會，九月四號要開大會。九月五號正好空餘，只有公司少數的小型會議，老闆可以不去，那麼九月五號可以去。

她又打開電腦查詢機票以及時間，頭等艙還有，但要訂幾個人的呢，哪些人跟他一起去？林行又轉回暗室問老闆。

「老闆，有哪些人去馬來西亞，我需要訂幾張機票？」

「你和李昊也一起去。」

「好的。」

「頭等艙。」男人不抬頭的吩咐。

林行心裡一喜，這是第一次跟著秦天南坐頭等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