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這個系統想搶功

津生驚訝地看著那三行字。

什麼情況？

這三行字怎麼突然就變了？

第一行名字後面的【虛弱】是什麼意思？

第二行後半句不再是一長串*，而是終於顯現出了文字。

但「就像是生命的跳動」又是什麼鬼？

至於第三行……

原本可捕獲上的刪除線終於消失不見，變成了正常的可捕獲三個字。

這意思是……終於可以捕獲她了？

津生彎下腰，距離瑩更近了一些。

他發現一個問題。

瑩好像……真的很虛弱。

她的呼吸很微弱，如果不是貼近了聽，根本察覺不到。

只有胸口偶爾的起伏才顯示出她依然還活著。

說起來，妖怪真的需要呼吸嗎？

借著不遠處石燈籠里傳出的燈光，津生勉強看清楚了瑩的那張小臉。

她的雙眼緊閉，臉上毫無表情，看起來十分安詳……個鬼啊！

「瑩醬？喂，瑩醬？瑩醬！」

津生喊了她幾聲，卻得不到任何回應，禁不住有些著急了。

這兩個多月的相處，讓津生早已經習慣了她的存在。

就算她是妖怪又怎麼樣？沒人說妖怪都是壞的吧。

津生伸出手，想要拍拍瑩的臉，試圖用這個動作把她喚醒。

但是手剛接觸到瑩的臉，卻直接穿了過去。

津生愕然停下手，看著自己直接伸到瑩腦袋裡的手掌……

好驚悚！

津生趕緊把手收回來，定了定神，再低頭看過去這才發現，瑩的臉……不，不僅是臉，她整個身體都好像變得淡了一些。

細看之下，還會發現一些非常細小的光點從她體內散發出來，隨著這些光點一點點散發，她的身體也一點點變得更加淡化。

「還以為這是只有動漫里才能看到的東西……」

津生又看了瑩頭頂那三行字一眼，視線落在第一行名字后的【虛弱】上，知道現在留給瑩……或者說留給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略作思索后，津生站起身，繞著瑩走了一圈，然後蹲下，伸出手指，體內法力匯聚指尖，用手指當筆，在瑩旁邊畫下一個法陣。

法陣繪製完成，津生盤膝坐下，雙手結凝神印，然後換聚靈印，最後換早九字印，一掌拍下。

手掌觸碰，法陣瞬間被激活。

原本從瑩身體中散發出來的那些光點似乎受到了什麼阻礙，不再直接消失，而是停留在半空漂浮，像是失去了目標一樣。

「勑！」

津生低叱一聲，那些光點就像是突然被嚇到了一樣，一股腦地重新鑽回到了瑩的體內。

但是她依然沒有醒。

更重要的是，她頭頂那個【虛弱】依然沒有消失。

「這樣果然解決不了問題。」

津生搖搖頭，並不意外現在的情況。

剛才他繪製的法陣是神道基礎陣法之一的一文正神，作用是凝聚法陣範圍內的靈氣。

再配合手印，成功阻止了瑩草體內的靈氣……好吧是妖氣，總之阻止了瑩草體內妖氣持續流失，幫她的狀態暫時穩定下來。

但這顯然不夠，瑩草體內妖氣已經流失太多，如果不採取其它措施補充，她撐不了太長時間。

津生看著瑩頭頂的【虛弱】，視線再挪到第三行的「可捕獲」，忽然伸手，按在瑩的胸口。

一條條細小灰色氣息從他掌心向四面八方延伸出去，像是蜘蛛結網一般，從瑩草的胸口向其它方向延伸開。

灰色絲線繞著瑩草的身體環繞蔓延，不一會兒便已經織成了一張密密麻麻的網，將瑩草整個身體都包裹在內。

就像是一個巨大的蠶繭。

只不過是灰色的。

最後四條灰色絲線左右分開，在從瑩草後背繞過，成X型交叉，再回到胸口，一齊匯入津生掌心，結成一團。

津生的眼前突然冒出了兩行字。

「已達成捕獲【瑩草】的條件，捕獲后，【瑩草】將成為你的專屬式神。請問是否捕獲？」

下面還有一個選項。

「是/否」

看到這突然彈出來的兩行字，津生差點兒氣樂了。

「這什麼破系統？我都已經把前期工作都完成了，你才蹦出來給個選項，合著你丫就只是一個系統提示是吧？」

他剛才所做的一切，繪製法陣也好，結印也好，為瑩草重新凝聚精氣也好，包括現在用法力結網籠罩瑩草，其實都跟這個系統一毛錢的關係沒有。

這些東西，一半來自前任宮司森田真一以前對荒板津生的教導，另外一半來自津生穿越后這段時間的認真學習修鍊。

在適應了這個世界，知道這個世界存在怪異、並親手擊殺了那隻青面鬼之後，津生修鍊得非常認真。

不僅是神道教神術，連森田真一留下的那部分陰陽道陣法、以及陰陽道中最為普通人熟知的式神相關術法也一併學習。

剛才使用法力，用籠鳥之術完全包裹住瑩草，就是陰陽師強制奴役式神前的一個步驟。

籠鳥之術完成，瑩草包括身體、心神、妖力都被籠罩在內，無處逃脫，完全受制於津生，自然可以讓他為所欲為。

哦，這個為所欲為，當然是指把瑩草強行奴役，收為式神。

總之津生已經做好一切準備，接下來只需要按部就班即可。

卻沒想到這個時候系統突然跳了出來。

「這是來搶功？」津生忍不住腹誹。

雖然是這麼想，但看著眼前突然跳出來的選項，津生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了是。

剛一做出選擇，津生忽然發現，自己向瑩草體內注入法力變得更加順暢輕鬆，只是一瞬間，便已經完成了他之前預計需要花上一段時間的通神縛靈術。

這是陰陽道里用於強迫妖怪成為自己式神的術法，記載在森田真一留下的陰陽道典籍里。

記載中，這個術法並不那麼容易施展，也很不容易成功，因為就算最弱小的妖怪，也對成為陰陽師的式神極為抵抗。

就算有籠鳥之術的幫助，想要將妖怪收為式神，也需要費上一番功夫。

然而津生現在第一次用，居然完成得如此輕鬆。

除了瑩草現在處於虛弱狀態，沒什麼反抗的力量之外，怎麼看都應該和剛才突然蹦出來的系統選項有關。

「咦？這麼說是我錯怪了這個系統？它還是有點兒用的嘛。」

津生滿意微笑，再看向瑩的頭頂，發現她頭頂的那三行字已經完全消失。

但津生看著她，卻很自然地在腦袋裡冒出了很多和她有關的信息。

這些信息組成了一個有些眼熟的界面。

*****

式神情報

瑩草【妖】【虛弱】

草木間閃爍的螢火，就像是生命的跳動。

生命18%

妖力9%

*****

後面還有兩個更加直觀的填充橫幅，顯示出了現在瑩草的基本狀態。

「看」到生命和妖力後面的數據，津生吃了一驚。

瑩草的生命力不足顯而易見，但沒想到她的妖力更慘。

「話說對於妖怪來說，是不是妖力比生命更重要？」

津生皺眉想了一下，想不明白。

繼續向下「看」。

*****

等級1

攻擊C

生命A

防禦S

速度D

治療A

成長D

*****

很顯然，這是對瑩草的各項能力評價。

這些評價不僅用津生熟悉的英文字母標註出來，還在旁邊繪製了一個六角形，根據每一項能力的強弱，給出了更加詳細和直觀的圖案。

「不知道有沒有那種六項能力全都S的妖怪，如果有的話，這個六邊形豈不是全滿，變成了馬龍一樣的六邊形戰……哦，六邊形妖怪？」

津生忍不住遐想起來。

要是真有這樣的六邊形妖怪，津生把他收為式神的話，那就太棒了。

除了基礎能力的評定之外，還有技能列表。

只是瑩草現在的技能列表有點兒慘，只有孤零零一個。

*****

治癒之光：凝聚草木的生命氣息，為目標進行治癒。（效果低）

*****

「只有一個技能也就算了，後面還專門標註個效果低，嘖……」

看到技能介紹，津生忍不住搖頭。

不過這一點倒是不怎麼出乎津生意料，瑩草一看就是那種很弱的小妖怪，津生把她強制收為式神，也不是因為她的強大。

而是為了更方便救她。

確定自己捕獲瑩草為式神成功，津生吸了一口氣，靜了靜神，一直按在瑩草胸口的手掌再次透出法力，同時口中念念有詞。

「所有污穢，會從高山峻岭的頂端泄至山谷，在那流水湍急處，請火太里命降臨，將那污穢順著河流引入……」

這卻不再是陰陽道術法，而是神道神術。

津生嘴裡念的，是祭拜荒草神社供奉的大神火太里命時，由神官頌唱的祓詞。

陰陽道法術只有操控、奴役式神的術法，卻沒有恢復、治癒式神的術法——或許有但森田真一沒教。

所以這最後幫助瑩草恢復的一步，只能選擇神術。

低沉卻別有韻律的祓詞唱頌下，瑩草的生命條增長從慢到快，沒用多久，便從之前的18%增長到76%，她名字後面的【虛弱】也已經消失。

同時她的身體肉眼可見地重新變得清晰、凝實，她的臉色也重新變得紅潤健康。

很顯然，她確實好轉起來了。

不過她的妖力卻沒有增長那麼快，只是從9%提升到了11%。

應該不是受到津生的神術補充，而只是隨著身體恢復自然調整回復。

津生起初覺得奇怪，想通后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笑。

「她可是個妖怪啊，妖力要是能通過神術來補充的話，那也太扯了。」

當瑩草的生命從85%跳到86%的時候，她的雙眼眼皮忽然動了動。

一睜眼，便看到津生裂開嘴露出無比燦爛、甚至有些嚇人的笑容。

「瑩醬，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你現在是我的式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