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趕路

第二天上午醒來的時候，不用大師兄叫醒，姜彥自己一骨碌就爬了起來，早晨的陽光和煦溫暖，讓人心有一種特別踏實的感覺。

晨練結束后，大師兄法正打了手勢，示意大家都留下。

「嘿嘿，想必你們幾個傢伙也知道我要說的話了吧，不錯，趙家莊一行之事方丈指派了師父和德智師伯一同前去，在臨行前，師父有話交代，咱們大家都過去吧！」法正站在眾人之前，呵呵一笑，向眾人道。

當下一行人出了武僧院，跟著大師兄向著德山修行的後山走去。

後山起起伏伏，各種小山或如奔牛，或如大象，蹲伏狀，奔跑狀，不一而足，倒也不失為景色秀美之地。

在這些小山之間，修建了幾所院落，供隆興寺高僧單獨修行，德山大和尚正是在這裡一處院落修行。

法正領著眾人來到院中，示意大家安靜，一個人走到堂屋門口，雙掌合十，輕聲道：「師父，眾位師弟已經來到，還請師父說話。」

屋中德山大和尚輕咳一聲，吱呀一聲推開房門，走到院中。

目光在十個弟子身上掃過，德山大和尚臉上笑眯眯的，像個彌勒佛一般，道：「呵呵，為師這次去趙家莊，準備帶上你們幾個，一則修行辛苦，帶你們除去透透氣，免得在這深山上發霉了；二則此次不少高深武學之士匯聚一處，也好讓你們見識見識，不再徒為井蛙，固步自封。」

幾個小和尚，尤其是法廣法能幾人聽見此話，頓時喜形於色，不過看見師父掃過來的眼光，忙都死命忍住，不敢放肆。

「不過......」德山一收臉上笑容，緩緩道：「最近天下不太平，匪徒流寇危害百姓，你們這次出門，須小心謹慎，一切聽為師吩咐，切不可自作主張惹出事端。」

「是。」以法正為首，十人忙點頭答應。

「好了，你們都散去吧，晚飯時間之後出發。姜彥留下來。」德山揮揮手，示意眾人退下，卻點名留下姜彥。

姜彥拱手立在原地，其餘眾人彎腰推出院子，回住處收拾出行東西去了。

「姜彥，這幾天在隆興寺可還習慣？」德山大和尚走了幾步，晃動著胖乎乎的肚子，笑問道。

「眾位師兄都頗照顧，一切都好。」姜彥嘿嘿一笑，恭敬答道。

「嗯，你這幾個師兄也都是窮苦出身，想當初為師抱回法正的時候，都已經奄奄一息了，多虧方丈師兄出手才救回他一條小命，後來又賜予他法名傳授武藝至今，唉......」

德山想起往事，不禁輕嘆一聲，眉頭緊鎖。

「前幾天我查了一下，附近確是沒有姜家莊，現在再問你一次，你來自哪裡，父母可還安在？」德山倒背雙手，盯著姜彥問道。

姜彥噗通一聲跪倒：「弟子確是來自姜家莊，不過是在......很遙遠的地方，弟子一路流浪到此，家中父母早亡，還望師父收留！」

姜彥說起這番話的時候，猛然想起姜老六死活不知，眼中一熱，流出淚來。

「唉，天下大亂，苦的還是百姓啊！」德山伸手攙扶起姜彥，接著道：「我看你骨骼清奇，絕非池中之物，所以為師雖然收你為徒，但不賜法號，也無需你遵守諸多戒律，就做個俗家弟子吧。」

「是。」姜彥本就不愛光頭，聞聽之下心中大喜，忙點頭稱是。

「但為師收你為徒，也不是沒有條件的，以後你出了山門，切不可**擄掠，更不可為非作歹殘害百姓，否則即使相隔萬里，為師也必定取你項上人頭。」德山似笑非笑，目光炯炯盯著姜彥，冷聲道。

「弟子謹記。」姜彥心中一凜，躬身回道，心中把師父的話牢牢記住。

「好了，你也去收拾一下東西，這次趙家莊之行，你和眾位師兄一同隨我前去。」德山對姜彥的回答甚是滿意，點了點頭，吩咐道。

「是。」姜彥慢慢退出，順著山路朝住處趕去。

德山站在院中，看著蒼茫群山，目光中風雲變幻，不知在想些什麼。

這邊姜彥趕到房間的時候，法正等人都已經收拾好包裹，看見姜彥進來，法正扔了一個包裹過來，招呼道：「姜彥，現在天氣轉涼，這是師兄們進寺之前的一些舊衣服，我挑了幾件適合你的，將就著穿吧。」說完法正歪頭又看了看姜彥的海賊王T恤，一臉困惑的搖了搖頭，笑著走開了。

姜彥本就沒什麼東西，從包裹裡面選了一件亞麻色衣服穿山，把小灰兔塞進胸口口袋裡，就算是收拾停當了。

日頭西沉，德智和德山，還有兩隊弟子用過晚飯後，辭別了德鴻方丈等人，出發朝著趙家莊趕去。

德智和德山大袖飄飄，不急不緩的在前方走著，時不時交談幾句。

倒是身後兩隊弟子向來不合，由法裘帶隊的一群人和法正這邊的十人相隔著一段距離，跟著前方兩人，順著山間小道，朝山下趕去。

「嘿嘿，終於出寺了啊，這空氣都清新了許多！」法廣健步如飛，一會跑到隊伍前，一會又竄到隊伍后，眉飛色舞，興奮異常。

「呵呵，怕是想著要見到某位小姐，心中猴急了吧。」法能哈哈一笑，打趣道。

「唉，真是小人之心啊，俺法廣怎麼說也是修行了十幾年的人，豈是連一點定力都沒有，嘖嘖。小師弟，你說是吧？」法廣嬉皮笑臉，故作嚴肅向姜彥道。

「額......」姜彥正忙著趕路，身上都已經微微冒汗，被法廣一問之下，一個沒留神，差點撞到一棵樹上。

「小猴子，快趕路，幫襯點姜彥，別掉隊了！」法正回頭，制止嬉鬧，同時吩咐道。

「好嘞！」法廣歡快答應道，扯住姜彥衣袖，一起向前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