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會試皇榜書生盼,幾家歡喜幾家愁
送走報喜的一眾街坊和衙役,龍七和幾個手下紛紛向周棘恭喜,自家公子會試通過,註定會成為進士,這讓龍七和幾個手下崇拜激動的看著周棘,周棘也很高興,叫龍七給下面的兄弟發下賞銀,讓大家一起高興高興。
龍七和手下離開后,周棘看著遠處涼亭下的小妖,小妖正幸福滿足的看著周棘,周棘走過去輕輕攬過小妖,小妖順從的靠在周棘懷裡,抬起紅潤晶瑩的臉龐,精緻艷麗的臉上掛滿了喜悅的神情。
周棘說到:「晚上我給你做飯。」
小妖高興的點點頭,感覺這就是她期待的幸福。
坤興宮裡,坤興公主看著手裡的榜單,看著第七名的名字周棘,心裡疑惑得想著,這書生是不是那夜的登徒子。
「公主,怎麼了?」坤興公主的侍女屏兒看著自家公主有點楞神便出聲問道。
坤興回過神來,說到:「無事,對了,屏兒,現在京城有什麼新鮮事嗎?」
屏兒開心的說到:「有呢,公主,聽說前兩天永豐侯的小侯爺回了京城,剛回來就在金玉滿堂和袁公子差點打了起來。」
坤興公主聽著屏兒絮絮叨叨的說著宮外的事,只是心裡一直在想著榜單的事。
乾清宮裡,崇禎帝正在批閱奏摺,邊上太監王承恩偶爾給崇禎的杯子里續上開水,房間里寂靜如常。
過了一會,崇禎自顧自的說到:「這滿朝文武里,狹私者甚多也。」
王承恩只是躬身立在崇禎身邊,者時,一個小太監快步走進來說到:「皇上,禮部尚書陳大人已在外面等候。」
崇禎點點頭,說到:「傳陳大人進來。」
不一會,禮部尚書陳仁錫來到崇禎面前,向崇禎見禮后,向崇禎彙報了這次會試的情況。
禮部尚書陳仁錫是少有的剛正之人,只是力量手腕不足,崇禎難以敢過多倚重對方。
看著遠去的陳仁錫,崇禎說到:「你說有人最近在暗中收集陳仁錫的材料,可知道是什麼人背後操縱此事?」
王承恩躬身上前,在崇禎面前用手沾上水在紙上寫了一個字。崇禎看了后,臉色開始難看起來。
王承恩看著崇禎疲憊的樣子很心痛,輕聲說到:「皇上,不必過於憂慮,陳大人性命應該是無憂。」
崇禎點點頭,這種被裹挾的黨同伐異讓他生出疲累之感,說到:「看看這次會試裡面有哪些身家清白之人可用。擬出一個名單給朕。」
王承恩點點頭。
周棘和劉於克、陳#良謨、許洪光三人在詩雅的房間喝著小酒,詩雅菇涼含情脈脈的看著陳#良謨,讓陳#良謨更是醉意更添三分。
這次劉於克會試第十、陳#良謨會試第九、許洪光會試第十二。幾人沒想到周棘會拿到第九。
「玉潤,恭喜你。」陳#良謨端起酒杯說到。
劉於克、許洪光二人也端著酒杯向周棘恭喜到。
「我這是僥倖,幾位可是知道我的水平。很慚愧。」周棘笑著謙虛的說到。
幾人嘻嘻哈哈的說著閑話,最近幾人都有收到一些邀請,偶爾都會出去應酬一番,今日,幾人難得聚在一起。
「昨日,我收到一位自稱是禮部侍郎錢大人學生的請帖。各位幫我參謀參謀。」陳#良謨說到。
幾人聽到陳#良謨的話后,紛紛放下酒杯,大家都知道這個錢大人是何人。只是沒想到現在有一個自稱是其學生的人給陳#良謨下帖。
「現在朝廷黨爭漸起,這勢必會引得皇上反感,良謨兄要慎重。」劉於克說到。
詩雅緊張的看著陳#良謨,周棘點點頭,說到:「黨爭必是不可避免,也不能一味避閑,既然走上仕途,就再所難免,良謨接觸一下未必是壞事,仕途就是在不斷斡旋中成長。」
幾人若有所思的看著周棘,思考著周棘的話,幾人都不是傻子,都知道既然要當官,這裡面涉及到的事情,或多或少會沾染其中。
陳#良謨向周棘拱手說到:「多謝玉潤指點。」
周棘擺擺手,說到:「身正不斜,我是相信良謨兄的。」
隨後,大家都開始聊一些輕鬆的話題。晚上,陳#良謨留宿在了詩雅的房裡,周棘和劉於克、許洪光一同出了金玉滿堂。
三人走在冷清的街上,感受著這份京城深夜的寂靜,走到一處河邊,劉於克說到:「玉潤,你說我們幾人有一天會不會也陷入這黨爭中,成為這黨爭的犧牲品。」
邊上的許洪光也看著周棘,周棘笑著說到:「兩位不必過於陷入這個話題,黨爭勢必會再所難免,不過我相信你們無論身處那個陣營,皆是為國為民之人。我相信你們的立身之本。」
兩人回味著周棘的話,許洪光點頭說到:「玉潤說的對,身處什麼陣營不重要,關鍵看我們個人做了什麼事。」
劉於克笑道:「看來是我著相了。哈哈」
看著兩個輕鬆言笑的好友,周棘知道,今天的談話或許以後可讓幾位好友輕鬆做官。
三人沿著河邊邊走邊聊,許洪光和劉於克二人很懷戀家裡的妻子和母親,想授官回家一趟后再上任。
突然,前面傳來一聲呼喊聲,周棘三人立馬向前了過去,只見河邊站著兩個女子,一個丫鬟打扮,一個女子一身白色襦裙,身材高挑,凹凸有致,臉色遮擋著一面白紗,看不清面容,一雙美目凝神含愁,卻也是讓人不自覺陶醉幾分。想來這個女子是這個丫鬟的主子。
丫鬟看著周棘幾人跑過來,大聲說到:「快,剛才從橋上跳下一個人,你們看」
說完丫鬟用手指著河中還在翻騰的地方。
周棘幾人望過去,只見橋下不遠處的河裡,有人雙手在不斷扑打著,周棘回頭看了看邊上的劉於克和許洪光,見兩人正焦急的看著自己。
周棘無奈,丟掉摺扇,開始脫掉自己的長衫,然後繼續脫掉中衣,這時,旁邊的丫鬟大叫一聲,迅速用雙手捂著自己的眼睛,只是雙手縫隙好大。
丫鬟邊上的女子看了眼周棘后便朝著遠方看去,彷佛沒有什麼事可以引起對方波瀾一般。
周棘脫掉中衣后,身上隻身下下身一條短褲,在劉於克和許洪光目瞪口呆之下,一躍而下向河中跳下下去。
河邊的四人緊緊看著河裡向中間游去的周棘,丫鬟邊上的女子也回過頭看著河中。
周棘游到河中間,抓住對方,見對方已嗆水窒息,周棘把對方翻過來用手攬著對方,然後向河邊游去。
岸上的劉於克和許洪光看見游過來的周棘,紛紛上前幫著把人拉了上來。周棘爬上岸后,看著對方一動不動,臉色蒼白,嘴唇泛紫色。
其他人緊張地看著地上的人,許洪光說到:「玉潤,這人是不是死了?」
周棘蹲到這人身邊,開始在對方的腹部進行按壓,看見對方嘴裡不斷噴出河水,又在對方胸口有節奏的按壓幾下后,地上的人開始咳嗽起來。
看著蘇醒過來的人,大家都鬆了口氣。這會大夥才發現這位落水的人是一個書生,但是年齡好像已四十有幾了。書生被救醒后,向周棘等人拱了拱手后,便自顧自的起身向遠處走去。
旁邊的丫鬟有點不岔的說到:「哼,什麼人嘛?連聲謝謝都沒有。」
周棘看著遠去的中年書生,說到:「一簫一劍平生意,負盡狂名十五年。人手不如意之十之八九,這時候不必在意這些俗禮。」
前面已經走遠的書生突然回過頭看向周棘鄭重的拱手躬身見禮。周棘也向對方躬身回禮。邊上的劉於克和許洪光也跟著向對方拱手見禮,兩人臉上感覺唏噓不已。
周棘能理解這種大半生耗費在一招科舉之事上的落寞和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