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真相
感受著身體內部湧出的力量,王川輕輕呼出一口氣。
散發著微微金色光芒的雙手攥成拳頭,頓時傳來一陣鐵器碰撞的聲音。
「鳳,準備好。」
砰的一聲,王川腳下的土地瞬間碎裂,整個人就像炮彈一般飛了出去。
幽冥虎藍色的眼眸甚至沒有捕捉到他的身影,一個金色的拳頭就出現在它的臉前。
反應過來的幽冥虎右爪上的爪鉤咻的一下暴漲十幾厘米,一個揮擊就向著王川的右側撓去。
咻!
餘九鳳的彎鉤緊隨而至,早王川一步纏繞在幽冥虎高高抬起的右爪之上,全身發力,向外一拽,幽冥虎便失去了平衡。
王川露出一絲微笑,看來這小妞還是很懂配合的。
玄金手帶著勢不可擋的氣勢,向著幽冥虎的心臟處轟擊而去。
沒有感受到一絲的阻攔,王川的拳頭瞬間穿透而過,沾滿藍色血液的金色拳頭中,一顆撲通撲通的藍色心臟逐漸停止了跳動。
這一下將緊隨而至的幽冥虎震得微微一愣,但是它們的使命就是死亡,所以張開大嘴就向著王川咬去。
王川見此一拳揮出,和它的鋼牙來了一個硬碰硬。
咔吱咔吱的聲音響起,在幽冥虎的設想中,王川應該被自己這一下直接咬碎整個右手。
但是下一秒就感覺自己嘴裡軟綿綿的,而王川緩緩的抽出胳膊,將手掌鬆開。
大片大片的牙齒碎片像下雨一般散落在了地上。
沒有給它再次反應過來的機會,王川抓住它的頭顱就摔在了地上,如同機關槍的五拳瞬間落下。
這隻幽冥虎的頭顱就像西瓜爆炸一般,藍色的腦漿灑了滿地。
在王川和餘九鳳的配合下,僅僅只用了十分鐘的時間,便將十六隻幽冥虎的數量縮減到了兩隻。
剩餘的兩隻幽冥虎互相看了一眼,便一同向著王川撲來,但是眼神中卻帶著一絲的委屈。
要不是規則如此,它們兩個早就跑的沒影,但此時只能硬著頭皮去送死。
「吼~」
兩分鐘后,留下了一聲最後的吶喊,兩隻幽冥虎便一同上了西天。
王川喘著氣,即便他突破到了鍛體巔峰,但是並不能改變他原本的傷勢,所以消耗極大。
餘九鳳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背部和大腿都被幽冥虎給撓出幾道深深的傷口。
「好白啊。」
躺在地上的王川盯著餘九鳳背上的傷口雙眼出神,分散一下注意力,不然身上的傷口實在是太疼。
「你看什麼呢?小心我扣你眼!」
餘九鳳有些羞惱的聲音傳來,同樣躺了下來。
「你自己就弄死了五隻,真厲害。」
王川毫不吝嗇的讚揚著她,有好幾次他來不及反應,都是餘九鳳支援的他。
「那當然,我可不是白修鍊的。」
兩人稍微的休息了一下,王川起身看向張鈞他們。
此時他們只剩下了四個人,每死去一個人,對應的十隻幽冥虎便會消散而去。
賈義縮在最裡面抖的跟個鵪鶉似的,只感覺自己的死期馬上就要到達。
「賈義,餘九風和余圖發生的事跟你到底有沒有關係。」
這個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讓他抬起了頭。
「是你?」
賈義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又扭頭看了看一旁的王川。
「你個吃裡扒外的狗東西!你怎麼不跟你爹還有你的好哥哥一起死?」
賈義並不傻,飄忽的眼神在王川二人身上來回的掃視,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套路。
「你想知道背後的真相?老子我偏不告訴你,我會把真相帶進死亡的墳墓里,你永遠也別想知道。」
賈義彷彿受了什麼刺激一般,整個人有些癲狂,眼神也感覺有些飄忽。
「行了,你不用說了,我現在只想要你死。」
餘九鳳冷冷的說著,就賈義這個精神狀態,問了也是白問,既然如此,死亡就是他最好的歸宿。
賈義流著口水,整個人有些手舞足蹈。
「我們不能修鍊的人,人生不過短短百年,我賈義就花費了三十年的光陰考取官位,最後卻來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蹉跎一生。」
說罷賈義跪倒在地,將雙手伸的高高的。
「我嫉妒!」
「宮微老匹夫什麼也沒幹,卻平白落得一個伏誅七虎匪的功勞,官階在上一層,平白獲得二十年壽命。」
「我嫉妒!」
「同時期的人官路平步青雲,我卻縮在這個小鎮子。」
「我嫉妒!」
張鈞捂著肚子,臉盆大小的血洞不斷的向外流著內臟,感受著逐漸變黑的視野,心中惱怒至極,若果不是這賈義,他也不會來此地探寶。
「給我死!」
說罷張鈞用盡最後的力氣一拳揮出打向賈義的太陽穴,他要死了,賈義也別想活著。
而賈義跪在最裡面的地上,雙手扯著自己的頭皮。
「我嫉妒!我嫉妒!我嫉妒!」
在王川二人和張鈞驚駭的眼神下,賈義的雙手竟然將自己的頭顱直接撕裂開來,絲絲的黑霧從裂開的頭顱中傳出。
「!@#」
不知名的低語從賈義裂開的頭顱中傳出,一個黑影帶著一雙通紅的雙眸浮現而出。
面對張鈞的拳頭不但不避,賈義甚至主動的迎上去,長滿肉齒的頭顱立馬傳來絞肉的聲音。
「這,這是什麼?」
王川有些發愣,搗了搗身旁的餘九鳳。
「陰魂!?」
餘九鳳驚訝而又低沉的說著,額頭瞬間布滿了汗珠。
「放開我阿。」
張鈞掙扎著向外抽著胳膊,但是卻被賈義的頭顱咬的死死的,只能看著他從胳膊開始逐漸的碾碎自己。
「呃。」
伴隨著什麼東西爆開的聲音,地面掉落下來一顆布滿了血絲的眼珠。
而賈義緩緩的俯身將其拾起丟進了自己的腦袋。
「你們為什麼活著?我好嫉妒!」
瘋魔一般的賈義裂開的頭顱傳來,兩隻眼珠在空中不停的亂轉。
颯的一聲。
賈義的頭顱內就伸出了十數條細小的觸手插在了剩餘的幾隻幽冥虎身上。
僅僅一息,原本健壯的幽冥虎便成了虎干,落在地上輕飄飄沒有一絲的聲響。
「賈義這個廢物又崩潰了嗎?」
尖利的聲音從賈義的頭顱內傳出,讓王川微微皺眉。
「你到底是什麼?」
王川神情嚴肅的看著賈義。
「我就是賈義,這才是真我。我僅僅只是嫉妒的化身。」
賈義的身子站在原地不停的踱步,裂開的雙眼盯著王川二人眨都不眨一下。
「你只是個陰魂罷了。」
餘九鳳的聲音傳到賈義的耳里,讓他大笑了起來。
「陰魂?賈義?有什麼區別?吸引我過來的只是他心底里最純粹的嫉妒,我們一心同體。」
彎身撿起一塊石頭,王川猛的就砸向賈義,而賈義伸出頭顱內的肉齒,一口就將石頭咬成了石粉。
「出手偷襲,我可是什麼都沒幹吶。」
餘九鳳聽到這眉頭擰緊,冷哼一下。
「什麼都沒幹?我兄長和我父親到底發生了什麼?」
「哦~他們啊,賈義這個廢物來到這幾個月後,那天晚上喝醉了酒,便侮辱了路過的一個女人,被那個餘九風給抓了個現行。」
彷彿想到什麼好笑的事一般,賈義整個人盤腿坐下,手指不斷的扣著頭顱內的肉齒。
「一個年紀不大的低等捕快,居然義正言辭的說要把賈義給抓進牢里,賈義對他那個可憐的正義感可是嫉妒的要死嘞。」
說到這,賈義裂開的臉部浮現出一股陶醉的表情。
「就是他這個對一切都感到嫉妒的心吸引了我,真是太美妙了,你能想象嗎?賈義看著任何人的時候都能找出他比自己好的地方,從心裡嫉妒的要死。」
將雙手捧在頭顱的兩邊,賈義啪的一聲將裂開的頭顱聚合而上。
「你的兄長聽到賈義說要動用一切關係殺你全家時,可是毫不猶豫的就喝下了陰魂液來保護你們呢,你的蠢蛋老爹也一樣,調查了好幾年,在賈義殺你女兒四個字下,同樣喝下了陰魂液,哼哼哼哼,哈哈哈哈!」
令人牙酸的聲音傳來,只見賈義裂開的頭顱緩緩的恢復了原狀,而他的眼神也逐漸變得清明起來。
「發生什麼事?」
賈義捂著頭坐在地上。
「我要殺了你!」
話語中包含著深入到了骨子裡的憤怒和殺意,餘九鳳渾身顫抖,雙眼通紅,死死的盯著賈義的臉。
不顧前面的萬丈深淵,起身就要往那邊跳,王川急忙上前將其抱住不讓她干傻事。
「襲殺大周的官員可是重罪,你別亂來!」
賈義有些慌張,他根本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
就在這時,兩個清空的平台忽然顫動了起來,張鈞那邊散落的修鍊者屍體緩緩的陷入到了土地之中,就像陷入沼澤一樣。
而這塊場地上的土地逐漸脫落,瞬間化為了一個巨大的土質虎掌,猛的一攥,等到再鬆開時,王川二人和賈義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
沒有光線,只有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王川伸出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身子,鬆了一口氣。
剛剛那一下攥的王川還以為自己就要當場變成肉醬。
「這是哪裡?」
這時,距離王川不遠處傳來了低聲的啜泣,聲音聽起來不復之前的偽聲,完全就是餘九鳳自己的聲音。
王川一邊摸索,一邊出聲安慰。
「放聲的哭出來吧,這裡只有你和我。」
摸索了三分鐘,王川才在黑暗中摸到了一隻粗糙的手掌。
「都是因為我,不然我兄長和父親又怎麼會落得這個下場。」
黑暗中的餘九鳳將面罩取下,整個人縮在一角,淚流滿面,完全卸下了偽裝,露出了她柔弱的一面。
「不,你沒錯。你更應該高興,你的兄長和父親是如此的愛你,你這幅軟弱的模樣他們肯定不願意見到。」
王川將手尋聲放在了餘九鳳的頭上,柔軟的發梢讓他的手略微僵硬了一下,隨後輕輕的揉了起來。
兩世為人,讓王川已經看清了很多東西。
「賈義這種人才是真的軟弱,只會以他人的軟肋相脅迫。你兄長和父親能夠毫不猶豫的飲下毒酒,想必他們對你的喜愛已經超越了死亡。」
王川將餘九鳳的臉掰正,伸出手指輕輕的擦著她臉上的淚痕。
雖然看不見她的臉,但是王川卻能從手指上感受到無與倫比的柔軟。
「你所能做的,就是我們在出去之後,拿起你手中的武器,親手將賈義的性命送葬。」
「謝謝你,王川。」
餘九鳳停止了抽泣,低聲的說著。
「這才對。之前那個敢往我脖子上砸彎鉤的餘九鳳才是真正的你嘛。」
王川背靠在牆壁上,臉上帶著微笑。
「我又不知道那是你,再說誰會開那種低俗的玩笑!」
餘九鳳笑了一下,感覺心情好了一些。
「小傻妞,別愣著,跟我一塊探索一下這裡。」
王川拽了一下餘九鳳,隨後便沿著岩壁開始了探索。
「你叫誰小傻妞呢?」
餘九鳳嘴上嘟囔著,但還是很配合的向著反方向慢慢的探索著。
十分鐘后,兩個人撞到了一起。
「哎呦,你怎麼不出聲的。」
餘九鳳捂著腦袋喊著。
「你咋不出聲呢?」
王川哼了一下,坐在了地上。
「這一塊似乎是一個封閉的空間,有空氣不斷的流通進來,但是我全部摸索了一遍后,並沒有找到通風口。」
王川說著,拍了拍餘九鳳的胳膊。
「你身上很臭知道嗎?」
餘九鳳聽聞一腳蹬在王川的身上。
「就是你往我身上撒牛糞粉的,你還惡人先告狀。我呸!」
「得,你沿著我左側岩壁一直走五分鐘,那裡有一個水坑。」
這個水坑是王川沿著岩壁摸索的時候發現的,水坑是開在岩壁上的,就像洗臉盆一樣,至於有多深,王川將胳膊洗了一下后探了進去並沒有摸到底。
「真的!」
餘九鳳聞言眼睛一亮,就向著那邊摸索了過去。
不一會,便傳來了脫衣的聲音,同時還有餘九鳳有些害羞的話語。
「你不準往這邊來,不然我揍你。」
隨即舀水的聲音便傳了過來。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王川當然有些心動,但是轉念一想,當即盤腿而坐,嘴中開始念念有詞的說了了起來,不一會王川便感覺自己的身後有佛環亮起。
直到餘九鳳踢了王川一下。
「你嘴上念念有詞的說什麼呢?你去把身上的血污和糞粉洗了,好難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