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刃禍之未來的路（五）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娥姒的問題問到了仲秋和寒山，他們突然就沉默地看著娥姒不說話了，兩人本來就因為娥姒拿出來的照片和她說出的話還沒反應過來，結果娥姒馬上又提出了一個讓他們無法解答的問題。

「我問了不該問的話了嗎？為什麼你們都不說話了？」

娥姒看著仲秋，又看看處寒，仲秋終於看向了娥姒，他臉上的表情很嚴肅，娥姒豎起來耳朵準備聽一下仲秋會對她說什麼。

「娥姒，你確定自己是在十多年前就與壹失散了，對嗎？」

「對啊，我不是還給你展示了壹留給我讓我做防身用的他的激光槍嗎？他出什麼事了嗎？是被獵殺者傷害了嗎？」

「娥姒，我們先離開這裡，關於壹我們換個地方說。」

仲秋說完給了處寒一個眼神，然後他就拉住娥姒朝著廢棄的房子外走去，被拉住往前走的娥姒忍不住回頭看了看後面，處寒不知道對莫老土說了什麼，莫老土點頭后從後面的方向離開了，而後處寒也追上了仲秋和娥姒。

娥姒回過頭很快就看到了廢棄的房子外停著兩輛車，兩輛車的前面還各站了一個人，他們分別是莫柳和寒山，他們看到仲秋和娥姒，還有處寒出現，立馬就迎了過來。

但顯然莫柳對於仲秋摟著娥姒肩膀的樣子不是很理解，不過寒山倒是顯得自然很多，他先是對著走在前的仲秋點頭問候，接著便是對著娥姒露出微笑，同時他還小心地迎接了處寒，順從地跟在了處寒的身後。

「回納川。」

顯然看不懂到底發生了什麼的莫柳愣了一下，但是寒山卻很利索地打開了車門，不過處寒卻沒有進自己的車，他指了指仲秋，「我和仲秋開一輛車，你和莫柳跟在後面。」

處寒先生自己開車這種事情簡直前所未有，拉著車門的寒山也不由得愣了一下，但是他很快就做出了調整，快速地移動到莫柳的身邊。

雖然莫柳有點摸不清目前的狀況，但是她聽到了處寒先生的話，她很迅速地啟動了車輛，而寒山也迅速地拉開了車門。

仲秋拉著娥姒直接坐進了後座，處寒則自己走向了駕駛位，之後寒山關上車門，處寒啟動車子先行離開了，寒山和莫柳也不敢耽誤，兩人也快速啟動車輛跟上了處寒。

前行中的處寒時不時就會透過車內鏡看一眼娥姒，娥姒也注意到了處寒看向她的目光，她開始的時候會覺得無措，但是幾次之後，她就能很自然地與處寒對視了，而這被仲秋看在眼裡，他忍不住調侃了一句，「我們一家人真是見面不容易啊，處寒，你瞥來瞥去的眼神可是夠了啊，有什麼話想跟娥姒說就快點說，別搞得像是幹什麼壞事似的！」

「老哥既然發話了，那我就說說，娥姒，我們一直都在等著你回來呢！二哥剛才說話沖了點，以後肯定會注意的，你不生二哥氣吧？不會因此討厭二哥吧？」

看來處寒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居然也看出來了娥姒討厭他的目光，但那是之前不知道處寒是自己的哥哥，現在娥姒知道了，她當然不會生氣了。

「之前真的很討厭你，但是現在你是我親愛的哥哥，當然不討厭了。大哥，二哥，三哥也和你們在一起嗎？莫老土不久前跟我說爸爸媽媽不在了，這個是真的嗎？」

娥姒這話一出口，車裡瞬間陷入了沉默，娥姒看看仲秋，又朝前看看她的二哥處寒，兩人的表情告訴她那是真的。

「媽媽是在聽說你失蹤之後暈倒的，在知道壹再也聯繫不到時去世的，之後沒幾年，爸爸因為思念媽媽和你生病，不久后也離開了……那之後的幾年裡，我們兄弟四個相繼分開，但是我們一直都在努力找你……老四，也就是你的四哥哥清明，他跟你三哥藏露性格相似，都有些激進，做的事情我和處寒也不太清楚，後面慢慢地也就失去了聯繫……不過我們知道現在老三藏露在做什麼，如果不是你帶來那張全家福的照片，說清明已經不在世了，我們應該永遠不會相信老四會出事……」

「不過老四向來這樣，誰都管不了他，他……」

處寒突然表達了一下他的觀點，但是他沒有繼續，娥姒沒有見到另外兩位哥哥的真人，但是她可以想見兩位哥哥的樣貌，這樣突然一下子被親人圍著，娥姒有點受寵若驚，她埋下了頭，「如果我早點長大就好了，那樣就可以早一點見到你們了。」

「哈哈……人哪能說長大就長大了呢！雖然現在才見到，至少我們見到了，這就是好事。」

仲秋揉了揉娥姒的肩膀安慰她，娥姒也抬起了頭，「我們為什麼要去納川說壹，他真的是出事了嗎？他答應我說會去找我的，我等了他十幾年了，他……」

也許是看到了自己的小妹妹長大成人還不太適應，處寒臉上流露出了不滿，「那個小子讓我抓到他一定不會放過他，我們讓他守護你，結果把你給弄丟了，自己也不知所蹤……」

「不，不是壹丟下了我，是他不得不引開追殺我們的人，壹現在真的不知所蹤了嗎？納川也不知道壹去了哪裡嗎？」

娥姒雙眼帶著無盡的期待看向仲秋，仲秋看著依已然是個大人模樣的小妹妹娥姒，他一時竟不知道該怎麼說，但是他並沒有任何要敷衍娥姒的意思，「娥姒，接下來我說的話只是一種可能，你聽聽就好，事實究竟是什麼樣的還需要時間來判定……」

「大哥要告訴我什麼？」

「關於壹，我們知道的情況是這樣的。不管他當年是無奈與你分開，還是刻意丟下你不管，我們都沒有再聯繫到他了。從各處得來的消息是壹因為當年寡不敵眾最終還是被獵殺者給抓住了，之後有傳言說他僥倖逃走了，但是也有消息說被抓后他的大腦被殖化成了獵殺者的殺人工具，只是至今沒有人真正再見過壹，所以也沒有人知道他現在的真實情況……不過所有我們已知的信息都顯示壹還活著，只是我們無法確認他現在存活於哪種狀態……」

「我這麼說不太地道，不過在今天之前，我是真心希望那個傢伙嘗盡苦頭……但現在，我倒是希望他好好活著，畢竟我們娥姒現在也好好地回來了……那些年他幫忙給娥姒帶生日禮物的時候還算是盡職……」

處寒停下車扭頭對著娥姒這麼說，娥姒知道處寒只是因為自己才不喜歡壹的，所以她並不為此覺得處寒是個不好相處的人。

而仲秋告訴娥姒的話卻讓娥姒感到了深深的自責，「如果壹沒有把他趁手的激光槍留給我，那他一定會順利脫身，也應該能儘快去找我……是我的錯，是我害了壹……」

「這不是你的錯，那時你還是個孩子，沒有自保能力，而壹本就是要守護你的，他的遭遇雖然值得同情，但是我們不能以此苛責自己……好了，娥姒，我們下車吧。」

仲秋的話得到了處寒的點頭同意，娥姒也明白如今的她已經無法改變過去，她能做的就是把握好現在，突然間她腦海里冒出來了一個想法，「兩位哥哥，我想去找壹。」

「你說什麼？」

處寒顯然對娥姒說出的話感到震驚，仲秋也愣了一下，但是他還是相對冷靜些，他伸手拍了拍娥姒的肩膀，「娥姒，這麼多年了，納川也一直還在找壹，我們都完全找不到關於他的任何真實的信息，你一個人怎麼可能找得到他！我們不要想當然了，你好不容易回到我們身邊，而且你知道嗎？你很重要，我們是不能也不會讓你去冒險的，任何的危險都不可以！」

仲秋的話一下也讓娥姒想起了莫老土說過的話，他們都說她很重要，但是娥姒已經決定好了，她一定要去找壹，這是她欠壹的恩情。

「不，我一定要去找壹，誰都不能阻止我？」

「連我們也不可以嗎？」

處寒猛地盯著娥姒問道，娥姒看著兩雙齊刷刷盯著自己的眼睛，她有些遲疑，但是她還是很真摯地看著仲秋和處寒說道：「對不起，兩位哥哥，我真的必須要去找壹，我的命如果沒有壹十幾年前就沒有了，請你們成全我的任性！」

「其實以你現在的實力和身手，再加上我們納川和你二哥的財富，讓你遊玩所有時空都是輕輕鬆鬆的，但是現在獵殺者的行動越來越隱秘，有些風險真的不能冒！」

仲秋看著娥姒，他還是不想輕易對娥姒鬆口，處寒自然就更不用說了，看著這樣的狀況，娥姒知道她不能強硬，她應該對著兩個哥哥撒撒嬌，「讓我去嘛，我保證一定不會去做冒險的事情，如果你們不想我一個人去，可以讓寒山陪我一起呀。」

相比於大哥仲秋身邊的莫柳，娥姒更喜歡有禮貌的寒山，她這些話之後，仲秋和處寒相互看了一眼，他們的臉色沒有剛才那麼嚴肅了，娥姒趁機又補充了一句，「我的實力加寒山的實力肯定沒有問題，我們也一定會低調行事，不讓人發現的。如果這樣你們也不同意，那我真的生氣了，但我也絕對不會就此罷休，大哥應該知道我的實力，還有我處事的性情！我要做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

仲秋看著對著自己和處寒突然開始撂狠話的娥姒，一時沒有忍住大笑了起來，「你這個小鬼，算了，你想去就去吧！不過莫柳也要跟你一起，你的身份目前只有我，處寒，莫老土三個人知道，其餘的人一概都需要保密，就連寒山和莫柳我們也不會透露，後面你自己行動的過程中也要注意……對外，我們會告知外界說你們一起行動是去找阿四，這樣盯著你們的人就少些……」

「老哥，你真的要讓娥姒去找那個叫壹的？」

處寒很不高興，娥姒見狀一下挽住了處寒的胳膊，「二哥哥就同意吧，有寒山陪著呢！我的一舉一動寒山肯定會給你彙報的，其實就跟我一直都還在你們眼前一樣，你說是不是？」

處寒大概也是第一次被人這樣撒嬌，他低頭看著娥姒的臉，在他眼裡眼前這個看起來其實還不算是太熟悉的臉在某一瞬間像極了他們的媽媽，他一下也點頭了。

「太好了，二哥哥也同意了。」

這一切的對話就在三人下車的那一會兒完成了，跟在他們後面的莫柳和寒山也到了，兩人已經迅速朝著娥姒，還有仲秋和處寒走來了。

「莫柳，從今天開始，你要和寒山一起陪同這位去找我們要找的阿四，她知道阿四在哪裡，無論路上你們遇到什麼，你的第一要務是保護好她，明白嗎？」

莫柳才一到仲秋跟前，仲秋就對她下達了這樣的命令，莫柳扭頭看了一眼站在仲秋和處寒之間的娥姒，面露不快，但是她還是很順從地回應了仲秋。

而同樣的話也被處寒告知了寒山，寒山似乎早有預料似的，他只問了一句，「那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這個你打算什麼時候走？」

處寒直接就問向了娥姒，娥姒看了看四周投向她的目光，「今天下午？可以嗎？」

處寒，還有仲秋突然之間對娥姒如此信任，這讓站立在一旁的莫柳感到疑惑，但是在仲秋和處寒的面前，她不敢多做詢問，無奈之下她只能跟著娥姒的節奏走，這顯然違背了她的本性。

「好，早點出發就能早點找到要找的人，祝你們順利。」仲秋說完給了娥姒一個類似耳機的東西，「我們要時刻保持聯繫，有什麼問題一定要及時告知。」

說完這些仲秋拍了怕娥姒的肩膀，誰都沒有想到才見面的一家人這麼快就要這麼分開了，處寒也走了過來，他遞給了娥姒一個黑色的卡片，「這個無限額無密碼，你隨便用，如果有意外的事情發生，你不用動，全都交給寒山，他就算是舍掉自己的性命也會保你安全的。」

處寒的話說完，娥姒看了一眼始終微笑著的寒山，寒山也朝著娥姒點了點頭，娥姒忙回應了一句，「我不是個弱雞，你們放心吧，我們找到人會儘快聯繫你們的。」

所有的事情似乎都交代完了，娥姒走在前，莫柳和寒山跟在後面，他們一行三人在仲秋和處寒的注視下開著仲秋的車離開了納川的那片雄偉的建築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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