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罪惡

就跟陸修預計的一樣，前線已經全線崩潰了。斯維因率領的主力軍團，陷入了艾歐尼亞人的包圍。關鍵是這個時候，軍方的內部爭鬥突然摻和了一手。幾路援軍不約而同的延遲了救援。

而等到他們想要救援的時候，又被經典的圍點打援戰術一頓血虐。只能說前期艾歐尼亞被打的節節敗退。主要是他們陣營散亂，沒有統一的指揮。但是到了後期，隨著諾克薩斯人的推進，艾歐尼亞那邊也是徹底凝聚起來。

一夜之間，原本還勢如破竹的諾克薩斯許可權崩潰。即便是主力軍團還在堅持，但是沒有外部支援，失去了後勤保障的他們，落敗是遲早的事情。但凡是有點腦子的諾克薩斯士兵都看到了這個結局。於是，逃兵自然而然的就出現了。

在諾克薩斯戰敗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除了那些有背景的中上層軍官，或者某些特殊兵種。其餘戰敗的士兵會遭受殘酷的懲罰，直接被貶為奴隸。而在諾克薩斯做奴隸，跟死沒什麼區別。

所以，很多士兵，以及平民階層的中層軍官，已經開始給自己謀後路了。陸修眼前的這群人就是這樣。他們知道自己不能回諾克薩斯，打算在祖安的港口劫掠一番，然後往東去沙漠深處的那些城邦部落做土財主。

諾克薩斯的潰敗，比陸修想象的要快了幾個月。原本他以為，諾克薩斯這邊有了自己的機甲跟武器的支援，應該能多堅持個半年的。但是沒想到，就是因為這些支援，讓諾克薩斯前期變得更強。給了艾歐尼亞人更大的壓力。最終導致，艾歐尼亞人更早的團結起來，直接打崩了諾克薩斯。

這個時間段，那位諾克薩斯的遠征統帥斯維因，應該已經陷入重圍。最後，為了儘可能的保護剩下的士兵，他站出來跟艾歐尼亞方面決鬥。結果對面出場的是獲得了上古戰舞傳承的刀妹，一頓操作下來，直接被打成了殘廢。

穿越之前，陸修曾經不只一次的吐槽過一個問題。那就是斯維因這廝帶領大軍打了個敗仗。但是回去之後，不但沒有被砍頭，反而聲望大增。甚至擊敗了黑玫瑰，成立了崔法利議會，掌控了這個帝國。

不管從那個方面講，這根本都不合理好吧。

不過聽了眼前士兵的描述，陸修到時猜到了斯維因是怎麼做的。他應該是帶著大批的潰兵回到了諾克薩斯，直接向皇室逼宮了。

之前的戰爭，已經導致諾克薩斯國內兵力空虛。只要斯維因能夠帶回兩成的士兵，就足夠摁著皇室打了。推翻皇室，避免麾下的士兵被貶為奴隸。如此，他才得到了那些士兵的誓死效忠。而這種軍中的威望，就是他組建崔法利議會的核心。

想到這裡，陸修對眼前的軍官說到。

「你們已經無路可走了。這裡是我的港口，你們在這裡搶不到一分錢。只要我一聲令下，五分鐘之內，這艘船都會被撕成碎片。你覺得呢？」

「......」

軍官無言以對。它確實沒想到，外出打了兩年仗，祖安的港口已經變的這麼棘手了。不但對諾克薩斯的軍隊沒有絲毫畏懼，甚至敢反擊了。關鍵是，對方的武裝力量之強，根本不是自己這群逃兵能夠對抗的。

「不過，這件事其實也不是沒得談。」陸修話鋒一轉，繼續說到。「你們作為職業軍人，本身就是一種巨大的資源。我很願意投資你們，只不過你們的數量實在是太少了點。」

軍官秒懂陸修的意思。

「不只是我們潰逃了，還有很多人，給我一點時間，我能夠聯繫上他們。就怕到時候人太多了。」

言下之意就是，萬一人來的太多，你養不起了，豈不是會很尷尬！

「呵呵，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

贊助了這群士兵一些物資之後，讓對方去招募更多的逃兵。陸修會頭立即找到了杜克卡奧。

陸修原本對杜克卡奧沒什麼好感的。但是不管怎麼樣，自己都睡了人家的女兒。這也算是半個老丈人，自然要多照顧一下。

「將軍有沒有想過重回諾克薩斯的政權中心？」

「重回權力中心，我當然想過。但是根本不可能的。不管是隱藏在暗處的黑玫瑰，還是達克威爾都絕對不會允許我回歸的。」

「錯了，不是黑玫瑰不允許，只有達克威爾不允許。黑玫瑰是個隱秘組織，他們只會隱藏在暗處，不會正面出來組織你的。所以，你真正的阻礙就只有達克威爾。」

「就算是只有達克威爾，我也不可能跟他對抗。他還是名義上的最高統帥，而我的家族已經徹底失勢。就算是有你的支持，也遠遠不夠改變達克威爾的意志的。」

「這個我信，達克威爾那個人，雖然我了解的不多，但是確實是個固執的傢伙。不過，誰說我們要改變達克威爾的意志的，為什麼不能更大膽一點呢？」

「！！！推翻他？你瘋了，就算是達克威爾再怎麼不得民心，他現在的地位仍舊不是我們能夠推翻的。他是諾克薩斯各大家族共同承認的統帥。根本不是我們能夠撼動的。」

「不是我們，會有人去做這件事的。你要做的就是......搭個順風車。」

「順風車？」杜克卡奧回味了一下這句話，有些不明所以。

陸修沒有解釋的很清楚，畢竟他也不敢確定在自己的影響下，斯維因的道路還會不會跟之前一樣。但是這顆棋子還是提前落下了。一旦斯維因回歸，陸修這邊立馬就能推動杜克卡奧回歸。

即便是斯維因直接死在艾歐尼亞，陸修也可以直接讓杜克卡奧代替他出面，收攏敗軍，逃兵，做原本應該是斯維因做的事情。不管結果如何，至少能夠削弱這個國家的力量。

人的感官思維這些精神層面的承受能力是有限的。比如說，如果一個人殘忍的殺害一個無辜者，我們會感覺兇手異常的殘忍，並為此激憤不已。但是如果將兇手放大到一群人，或者是一個國家，那我們的那種激憤就會被迅速的削弱。

因為死的人多了，或者兇手多了，就只是變成了一串冰冷的數字。但是我們的感覺變弱了，並不代表犯罪的事實變弱或者消失了。更不意味著那些殘忍的罪行會被忽略。

就好像現在的諾克薩斯。不管這個帝國在以前或者將來如何的崛起，如何強大。陸修都打算讓它付出代價。一方面是為它的罪行贖罪。另一方面，就是為了清洗諾克薩斯的上層階級，為整合諾克薩斯的力量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