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九章大王要殺我?
徐世績單槍匹馬進入洛陽城,身邊還帶著四名隨從。
張須陀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所以對徐世績的到來,表現的非常熱情,趕緊帶人出來迎接,並且給他準備了酒菜。
「懋功,你這次來是不是大王要召見我,共同圍剿劉黑闥這個反賊,我都有點等不及了。」張須陀笑著說道。
徐世績心裡一嘆,知道不能操之過急。張須陀鈍感十足,根本不知道自己犯下了滔天大錯,還以為自己做的理所應當。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張須陀見徐世績好像滿懷心事,就問道:「懋功,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說,難道劉黑闥真的這麼難對付,那不如把他交給我,我明天就去見大王,請求出戰,有什麼好憂慮的。」
這時候,徐世績忽然離開座位,向張須陀下拜:「張將軍,實不相瞞,我這趟來,的確是有話要對你說,只是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張須陀越發奇怪:「不就是分兵派將嘛,那是我老張分內的事兒,有什麼不好說的,你大可直接宣讀大王的旨意啊。」
徐世績搖頭:「只怕並不像你想象的如此簡單。」
「那還能有什麼複雜。」
徐世績站起來說道:「張大哥,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我想再拖延下去,也沒什麼意思,我就跟你直說了吧,張大哥,你知道劉黑闥為什麼造反嗎?」
張須陀哈哈一笑:「我知道啊,那怎麼能不知道呢。不就是他賊心不死,老想著逆天而行,當什麼鳥皇帝嘛。我告訴你,他休想,這天下遲早是我秦虎兄弟的天下,別人全都是痴心妄想,哈哈。」
「恐怕沒這麼簡單。」
徐世績嘆了口氣:「張大哥,竇建德死後,劉黑闥一直安分守己,只在家裡養花種菜,不問世事,本來河北山東已經全部平定,但時隔一年,他卻突然再次揭竿而起,而竇建德的舊部,也全都死心塌地的跟著他,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這——」張須陀遲疑了一下:「是有點奇怪,但仔細想想也不奇怪,這些傢伙作威作福習慣了,時間長了,就又有了非分之想,這是很正常的事情啊。」
「劉黑闥的大軍,自從起兵以來,攻無不克戰無不勝,遠遠勝過竇建德全盛的時期,這又是為了什麼?」
這個問題張須陀回答不上來,事實上他也一直非常奇怪,同樣還是那些人,裝備比以前差了,士兵素質也不如以前了,要錢沒錢,要糧食沒糧食,卻反而更加勇猛了,這可真是咄咄怪事。
「這個,我不知道。」
徐世績沉默了一下:「被逼的。」
張須陀不解的說:「被誰逼的?」
徐世績只能打開天窗說亮話了,他轉過身對著張須陀拱手:「張將軍,這就是燕王派我來這裡的原因了,希望張大哥聽完燕王的旨意之後,千萬不要過分激動,也許事情還沒到最後的一刻。」
「你到底什麼意思?」張須陀越發矇了。
徐世績拿出秦虎的旨意,說:「張將軍,你自己看吧。燕王在旨意裡面,已經說的非常清楚了。」
張須陀疑惑地接過了旨意,看完之後,頓時蒙了。
「什麼,說我濫殺無辜,橫徵暴斂,導致了民變,這,這不對吧。」
張須陀回憶了一下:「我沒濫殺無辜啊,我殺的都是竇建德的餘孽啊。那些人全都死有餘辜,而且他們搶了那麼多的錢財,我當然要拿回來了啊。」
「那也不至於斬盡殺絕,導致人心惶惶。而且他們已經投降,放下武器,就是百姓,不再是亂民,你這樣殺戮,豈不是逼他們造反。」
「有人說,你在洛陽這一年,總共屠殺了十五萬人,現在河北山東的民心已經全部失去了。張大哥,哎,燕王要你負上責任,你明白了嗎?」
張須陀這次好似是聽懂了,眨巴了幾下眼睛:「你,你是說,大王,他,要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