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大道青蓮，清濁二氣，時光長河，最終一搏
第297章大道青蓮，清濁二氣，時光長河，最終一搏
舉世沉默。
永夜宮內，更是鴉雀無聲。
號稱不朽的五族，號稱不敗的五族，自上古時代存活至今的不敗者。
一尊尊無敵的存在。
竟然就這樣死去了。
死的很憋屈。
在他們看來，這種存在應當是死在一場浩劫當中，或者是一場舉世矚目的大戰。
可現在的死，顯得有些倉促，彷彿太隨意了一般。
但死了就是死了，這是無法遮掩的事實。
而天穹之外。
天域扭曲，既有昏暗亦有極光之色，顯得格外的壓抑。
沒有狂風也沒有暴雨。
但這種怪異，彷彿天地要破碎一般，令人內心不安。
永夜宮內。
顧錦年清楚的知道，真正的大敵要出現了。
他顯得平靜，注視著天域之中。
「錦年，不應該殺他們的。」
「上居聖人說的沒錯。」
此時此刻，有人的聲音響起，是蘇文景的。
他注視著天域，知道上居聖人沒有說假話，誅殺五族，帶來的麻煩反而更大一些。
「先生。」
「五族是毒瘤，若不將他們徹底清除的話，這塊毒瘤只會越來越大，影響也會越來越大，到時候再想要出手，也沒有太大意義了。」
顧錦年開口，蘇文景說的道理他何嘗不懂？
但長痛不如短痛。
與其最終都是要面對天道，倒不如將五族滅殺再說。
聽到這個回答，後者長長吐出一口氣，他知道顧錦年說的沒錯，而且這個大世也唯獨顧錦年一人可以拯救，他們可以給予一定的參考意見，但也只是提提意見，掌控權還在顧錦年手中。
咔咔咔咔咔。
也就在此時，詭異的聲音響起。
彷彿琉璃破碎一般，又一種鏡面粉碎般的聲音，刺耳無比，讓人內心發毛。
只見天穹當中，一塊塊碎片落下，化作光幕，世間彷彿要凋零一般，看起來怪異無比。
山川日月都變化，尤其是金陽與明月，更是在同一時刻出現，而且一分為二。
有說不出的怪異。
「顧錦年。」
很快，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
是上居聖人的聲音。
剎那間，舉世沸騰，人們驚愕，不敢相信上居聖人居然還活著，在四大聖人聯手之下，上居聖人還能活著嗎？這不可能，這絕對是不可能的事情。
下一刻。
天穹之上，上居聖人的面孔出現，只不過他的面孔已經沒有那種安詳與聖潔，反而顯得無比猙獰與醜陋，周身都沾染黑氣。
殿內。
顧錦年皺眉，他也有些驚訝，上居聖人的元神都被自己誅滅了，為何還能出現？
但很快顧錦年便想明白其原因是什麼。
天道協助。
讓他們復甦。
轟轟轟。
一尊尊不朽者的身影出現，軒轅王，吞天王，誅神王，四海龍王，十大妖神，魔族至尊。
亦有一尊尊更為恐怖的身影出現，類似於寂滅劍神這種。
這些身影出現，鎮壓寰宇，使得天地震顫，大世崩潰。
每一道身影出現，天地便更加扭曲一些。
「顧錦年，沒有想到吧，我們還沒有徹底死去。」
「古時天道給予我們更強的實力，只要毀滅這個大世，我等還有機會出現在下一個新的時代。」
「我們沒有輸，你也沒有贏。」
上居聖人的聲音響起，他有些癲狂，故而言語之間顯得瘋瘋癲癲。
不止是他，北海龍王的聲音也跟著響起。
「顧錦年，還真要謝謝你啊，若不是你，我等五族還在苦苦掙扎，互相廝殺，你將我們誅殺之後，天道為我等重點生命之火，換來新的生命。」
「下一個時代，我們依舊還在，而你要隨著這個大世，一同埋葬。」
北海龍王開口，道出他們現在的情況。
說話之間，北海龍王怒吼一聲，大世震動，他的龍吟之聲，震碎十萬座大山，無數黎民百姓瞬間慘死，連呼喊一聲的機會都沒有。
不得不說，北海龍王的實力得到了增幅，至少已經抵達了九重天巔峰，比之前強大了不止十倍。
這個信息讓顧錦年感到一定壓力，確實有些恐怖啊。
僅是北海龍王就得到了這麼大的提升，那其餘這些不朽者呢？
而且抬頭望去，天穹之上，還有古今往來的強者。
轟轟轟。
天穹震顫，所有至強者動手了，他們自破碎的天穹上向下，要開始大清算。
只不過，突兀之間，一道道枷鎖出現，自天地之間，各大神山迸裂而出，一道最可怕的枷鎖，更是從西周山釋放而出，直接將這些恐怖的存在，一個個封印住。
鐺鐺鐺。
清脆的枷鎖碰撞聲響起。
「西周山之主，都到了這個時候，你還要執迷不悟嗎？」
「你可知道你面對的是誰嗎？」
火王的怒吼聲響起，看到西周山之主出手，他不由大怒，之前他差一點死在了西周山之主手中，而今他已經成為了天道的奴僕，自然而然也就無所顧忌。
他道出自己的憤怒，指責對方，也在威脅。
啵。
前所未有的聲音響起，彷彿來自宇宙一般，恐怖的鐘波聲響起，驚人恐怖的爆炸震蕩，直接將火王的身形轟碎。
空氣都被這股氣息壓爆了，空間崩塌，打出最原始的地火水風。
不可一世的火王，這一次徹底絕滅氣息，哪怕是有天道庇護，也死的不能再死了。
世人長大了嘴巴，不敢相信的看著這一切，連聖人都傻眼了。
顧錦年都愣在原地。
知道西周山之主來歷神秘，而且實力強到不可思議，可真的沒有想到，西周山之主竟然強到這個程度，擁有天道庇護，也被一巴掌直接拍死？
要不要這麼狠？
只是，好景不長。
咚咚咚咚。
一束束神光自天域墜下，全部落在西周山周圍，神光內有無窮符文，每一個符文就是一萬座大陣，直接將西周山之主束縛在其中。
這是天道出手。
無情至極。
咔咔咔咔咔。
鎖鏈掙脫的聲音繼續響起，五族至強者在瘋狂掙脫枷鎖，一但枷鎖掙脫，他們將化作復仇者，毀滅整個大世。
帶著仇恨與怒火。
轟。
只是，就在關鍵時刻，數萬道神光迸裂而出，加持在這些枷鎖之上，使得五族強者，徹底無法動彈。
「是誰？」
「誰敢忤逆天道？」
五族強者發狂了，好不容易看到復仇的希望，卻沒想到現在又遇到這樣的事情，如何不讓他們難受。
「可否再爭取一段時間？」
古老的聲音響起，是一名中年儒士，他的身影出現在天地之間，是大世天道。
他出現在此，想要做最後的博弈。
為顧錦年爭取最後的時間。
「需要嗎？」
「給的時間不夠多嗎？」
「給予了四次機會，大世從未變過，依舊是充斥殺戮。」
「放棄吧，一同創造新的世界，從一開始我們就做錯了。」
蒼老的聲音響起，彷彿來自亘古一般。
這聲音當中，充斥著平靜，勸說當世天道放手。
「都等待了如此之久的時間，為何不再等一會？」
當世天道繼續出聲，不願放棄。
然而古時天道沒有給予回答，這樣的沉默，就是最直接的回答。
「若這次還失敗，願合道。」
最終，當世天道給予一個承諾，他以合道為代價，爭取最後的時光。
果然，聽到這話，一道道身影浮現，一共四十九道身影，這代表著四十九個不同的天道之主。
他們曾經都掌控一個時代，為那個時代的天道。
四十九天道之主出現，他們周圍有無窮光芒，各種想象不到的異象在他們周圍閃爍。
他們是天道，是超越一切存在的存在。
「要多久？」
為首的天道之主出聲，詢問對方。
除當世天道之外，其餘天道之主，皆然顯得朦朧，根本無法看清容貌。
顯得格外虛幻。
後者沒有回答，而是看向顧錦年，隨後緩緩出聲。
「三年。」
他出聲，這個時間不算長，至少對於天道而言，三年的時間如同彈指一揮，甚至用彈指一揮來形容都有些誇大。
一瞬間吧。時間對他們而言，本身就沒有任何概念。
「好。」
「三年。」
「三年之後若是失敗，那便直接合道，不要做任何掙扎，可否？」
對方詢問道。
「可以。」
當世天道直接答應下來。
此言一出，眾天道之主沒有多語，他們答應下來了。
轟轟轟。
一道道金色鎖鏈衝天而起，直接將天地封印起來，包括上居聖人，軒轅王等人也徹底封印起來。
「三年之後。」
「若解決不了本源禍端，所有人葬下。」
後者出聲，留下這句話后，徹底消失。
伴隨著他們的消失，一切異象也全部泯滅，那種扭曲與破碎感也徹底消失不見。
若不是剛才的畫面歷歷在目，世人只怕是一場夢。
天地寂靜。
沒有人說話。
只是怔怔地看著。
人們沉默，心情又格外的沉重。
雖然爭取了三年的時間，可不知道為何，一種悲傷瀰漫在大世蒼生心中，他們莫名覺得，這一次顧錦年只怕難以救世了。
畢竟這可是與天道鬥爭啊。
五十個時代的天道都無法解決的問題，顧錦年又憑什麼可以解決？只是這樣的話，沒有人敢說出來，在這個時候，誰敢多語？又有誰敢亂說話？
而永夜宮內。
顧錦年站在原地，他神色平靜，很快周圍景象也在瞬間變化。
來到一處福澤秘境當中。
秘境內。
當世天道負手而立，正在觀望青山綠水，面容平靜。
他以無上大神通，直接喚來顧錦年，與他進行對話。
「拜見前輩。」
見到當世天道，顧錦年立刻朝著對方作禮。
後者搖了搖頭，望向顧錦年緩緩出聲。
「無需客氣。」
「錦年，我能幫你的不多，這是最後為你爭來的機會。」
「三年的時間，若你成功了，大世蒼生便可得救，若失敗的話，除西周山之主外，只怕古今往來的一切，都將徹底埋葬，連你在內。」
「我不清楚你願不願意拼一拼，若你不願意的話，我可以與他們再度協商，如之前說的一般，你可以挑選一部分人，前往下一個時代。」
「只不過這部分人可能不會太多，最多四十九人了。」
他出聲道，並沒有端著身份，反倒是將所有話全部告知顧錦年，同時再度給顧錦年當初那個選擇。
但當初給予的選擇，是可以帶走一萬人，現在縮減到四十九人。
聽到這話，顧錦年沒有遲疑，而是直接問道。
「敢問前輩，這天地到底出了什麼問題，為何會如此？」
「而且到底如何才算是成功？是成為天命聖人嗎？」
顧錦年提出最大的兩個疑惑。
一來是天地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二來是怎樣才算成功？成為天命聖人嗎？
這有些不太可能，如果是成為天命聖人的話，之前不是有四位天命聖人嗎？所以他很好奇。
聽著顧錦年的疑惑，後者沒有多說，而是伸出手來。
剎那間，一朵半黑半青的蓮花出現在他手中。
蓮花上有五十片花瓣，其中四十九片已經漆黑，只剩下最後一片，但也是半黑不青。
並且蓮根也隱隱約約有些漆黑的感覺。
「這是大道青蓮，天地萬物由這朵青蓮孕育而生，包括我等天道之主，也是由青蓮孕育而生。」
「每一片花瓣代表著一個時代，與其說我等是天道，倒不如說是大世守護者。」
「萬物誕生之前，天地有陰陽之氣，既為清濁二氣，清者可使天地欣欣向上，蒼生安居樂業，萬物平心，而濁者讓萬物沉淪，代表著毀滅。」
「若大道青蓮被濁氣包圍，那將會是真正的毀滅。」
「包括我等在內，不會有人可以活著。」
「不過我等還有最後的手段，那就是洗滌一切清濁二氣，一切從頭開始，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們才執意覆滅大世，對他們而言，若不動用這次機會，以後就沒有機會了。」
當世天道給予解釋，讓顧錦年徹底明白了。
「那解決之法呢？」
顧錦年詢問第二個問題。
「成為天命聖人，以善念，感悟天地，藉助四聖之力，洗滌天地之間的濁氣。」
後者回答。
「只要成為了天命聖人即可？」
顧錦年有些沒聽明白。
「不。」
「前面四位天命聖人，都著下不朽經文，他們都是為你在做準備。」
「成為天命聖人只是第一步，真正核心的是你能否明悟聖人之道，著出絕世聖人經文。」
「在四經面前，你要以其根，化其形，著出最終的聖人經文。」
「所以，你必須要踏入時間長河之中，我為你爭取三年的時間，是讓你做好一切的準備。」
「三年過後，踏入時間長河，若你成功，天地蒼生將會誦你其名，為永恆不朽，若你失敗，大世隨你一同葬下。」
「不用太糾結，也不要有太大壓力，從某種意義而言，結果都是一樣的。」
當世天道說出解決方法。
有些沉重，但他說的也沒錯。
結果都是一樣的。
不過，聽得出來，對方似乎對自己沒有報以太大的希望。
「敢問前輩，此番有幾成概率？」
顧錦年詢問道。
「你能從時間長河走出，就不足一成。」
「著出絕世經文，只怕更不足一成。」
對方給予回答，很直接也是實話。
這概率當真是小啊。
「那前輩為何還要爭取？」
顧錦年有些不解了，既然成功如此之難，為何還要爭取？
「畢竟這個大世是我親眼見證而起的，就這樣沒了，心裡也有些不是滋味。」
「對我而言，這大世所有人都是我的子民，不分高低貴賤。」
「你想爭，那我便幫你爭，僅此而已。」
他出聲，顯得很平靜，同樣這也是他的心聲。
「行了。」
「三年的時間，好好回去珍惜吧。」
「哪怕最終的結果不盡人意，至少這三年的時間，你可以陪伴你的父母，你可以與你喜歡的人在一起相處，你可以見很多曾經沒有見到的東西。」
「或許，時間的短暫會讓你更加珍惜時間。」
「去吧。」
當世天道淡淡出聲，說完此話，他揮了揮手，周圍景象也在飛速消失。
很快，再睜開眼睛。
顧錦年發現自己回到了永夜宮內。
一切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對於其他人而言，連一剎那間都沒有過去。
有些沉默。
望著一洗如碧的天穹。
顧錦年回想著當世天道所言。
最終他深吸一口氣，走出永夜宮，其聲音洪亮無比，傳遞大世。
「三年後。」
「我將踏上時間長河，證天命聖人之道。」
「續盛世之輝煌。」
「開萬世之太平。」
顧錦年的聲音響起。
傳遞整個大世。
鼓舞人心。
他的聲音，彷彿擁有神力一般，將世人心中的陰霾驅逐。
「顧聖萬古。」
剎那間，萬民的呼喊之聲響起。
他們的心情確實低落，可當顧錦年的聲音響起，充滿著自信，一時之間，讓他們喜悅無比。
這一刻。
世人歌頌著顧錦年之名。
而大殿當中，其實大部分人心裡清楚，這隻怕是最後的三年時光了。
古今往來天道之主們都無法解決的問題。
顧錦年又如何能解決？仔細想想也知道，很難很難。
不過，人們沒有多說什麼，即便不願意承認，但他們還是將最後一絲希望，放在顧錦年身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