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自己哄自己
「臘八節倒是曾聽人說起過，不過，這個佛成道節是什麼呀？」
子沽歪著腦袋問道。往年，每到這個時候寺里的大師傅們都格外的忙碌，來寺里的香客們也會比平常多很多，師傅方丈都忙得沒邊了，因此也沒誰有時間跟他們提過，今天頭一次聽到這個說法呢，還挺新鮮的。
這下大師兄子疏也回答不上來了。他也是之前回家時聽娘親念叨過一嘴，僅僅記得這一點，當時沒多在意，也就沒有細問了，不自在地撓了撓後腦勺，眼神略帶尷尬，不過也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我知道。」
適時，先前一直沒說話的二師兄子聿接過了話頭，
接著便說道：「佛成道日，按通俗的話來說就是，佛祖釋迦牟尼在菩提樹下悟道成佛的日子。一般都是在農曆的十二月初八，屆時佛寺都會要舉行紀念儀式，並煮「臘八粥」以此來供奉佛祖。」
小師弟子慕高高的舉起手晃了晃，示意二師兄看看他，見師兄的目光終於轉向他了，連忙問道：
「那，二師兄，為什麼非要用「臘八粥」來供奉呢，其他別的吃食不可以嗎？」
只看見二師兄子聿沉思了一下，邊回憶邊說：「相傳釋迦牟尼在成佛前，曾苦行多年，餓得幾乎死去，後來遇到了一位牧女送他乳糜，這才得免於死。於是在釋迦牟尼成佛后，當時的人們就會在臘月初八這一天，用米和果物煮粥來供佛，后稱為「臘八粥」。再後來佛教的影響越來越大，民間信奉佛教的人也越來越多，因此民間也逐漸形成吃「臘八粥」的習俗，用以慶賀五穀豐登，驅逐鬼邪瘟疫。」
說道這裡，二師兄停了一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這才又接著說道：
「據說這事還是有典故，有記載的，如《百丈清規》卷二中說「臘月八日，恭遇本師釋迦如來大和尚成道之辰，率比丘眾，嚴備香花燈燭茶果珍饈，以申供養。」
而且這「臘八粥」的做法也是大有講究的。通常都要用蓮子、紅棗、薏仁、雲豆、白果、黍米、白糖花生等八種東西一起煮，這才能稱之為「八寶粥」。
寺院每每此時都會舉辦紀念會，也會煮很多的「臘八粥」。這粥可不僅僅只是要求煮得好，而且還要求煮得特別多，以滿足前來寺院參加紀念法會的信眾們的需要。有的信眾還專門是奔「粥」而來的，因為他們認為臘八供過佛的粥特別吉祥，不僅自己食用，有時還帶回家供家人享用。
這也就是為什麼今天寺內香客比往常都多的原因。這樣年復一年，寺院做臘八粥的傳統也就這樣延續了下來了。」
大師兄子疏默默地聽著，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
「哇，二師兄你懂得好多啊！」
小師弟子慕雖然聽得不是很懂，但是看著二師兄一下子說了那麼多，還都是他不懂的，他就覺得很厲害！子慕巴巴的望著二師兄子聿，眼睛里滿滿的都是景仰之意。
「二師兄，棒！」
此時小糰子也豎起了大拇指，雙目有神的看著二師兄，雖說她也是沒聽懂什麼，但是為了小師兄的糖糖，也忙跟著小師兄子慕一塊誇。
「嘿嘿，誇誇就會有糖糖吃。」小糰子心裡暗自想著。
果不其然，在聽到小糰子的誇獎后，小師弟子慕比二師兄還要開心，笑眯眯的摸了摸小糰子的腦袋，隨後就從僧衣里摸出來了顆糖，細細剝開，喂在了小糰子嘴裡。還寵溺的捏了捏小糰子肥肥的小臉蛋，
「嘿嘿，騙糖糖成功！」
二師兄子聿眼睜睜的看完了全部過程，無奈的搖了搖頭，「小師弟可真是好騙啊。」心裡還想著要不要提點一下這個冤大頭師弟，但想了想，又作罷了，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他還是不多管閑事的好，不然小糰子吃不著糖了，還不知道要怎麼鬧騰呢
「時辰差不多了，我們也該趕去上下一節課了，智源大師傅可不會慣著我們。」
大師兄子疏估摸了一下時辰，催促道。
於是幾個人跟小糰子打了個招呼，就一起出門去了，出去的路上還隱約聽到大師兄子疏開玩笑的說道：
「子聿啊，你怎麼懂這麼多，說是不是方丈給你開小灶了。」
二師兄子聿扯了扯嘴角，這可不是方丈開的什麼小灶，而是他那「佛教第一信徒」的老爹，一回家就在他耳邊叨叨各種有關佛教的事情，就這麼天天轟炸著耳朵，不想聽都不行！想起來都是一臉的惆悵，倒是也沒瞞著，對大師兄子疏說道：
「是我家不靠譜的老爹告訴我的，要是師兄你感興趣，我們找個時間單獨討論討論。」
「那感情好啊」
……
四人漸行漸遠，而窗外的風雪還在不停得落著，都快要覆蓋他們幾個留下的鞋印了。
禪房內只剩下小糰子一個人，小小的人兒還坐在桌子旁邊，小臉貼著桌面，目光還聚焦在他們幾個離開的方向。直到看不見一點人影了，才從桌子旁邊下來，將之前的小板凳慢慢的挪到了火爐旁邊，自己也坐到了火爐邊上，雙手環抱著自己的小身體，粉粉嫩嫩的小嘴巴此時正高高的翹著，一動一動的嘟囔著：
「為什麼我那麼小，不能跟師兄們一起上課，還不能自己出去亂跑。方丈還不跟我玩，方丈老和尚最討厭了……」
邊嘟囔著，邊把自己抱得更加的緊了。過了好一會，大概是累了，終於放開了自己，從自己的小口袋裡摸出了顆糖，那是小師兄子慕出門前給她的。很小心的剝開，慢慢的送到了嘴裡，等甜絲絲的感覺在小嘴巴里瀰漫開來，小糰子眯了眯眼睛這才滿意的說道：
「嗯，還是很甜的。」就算師兄們不在，糖糖也還是很甜。
然後又將兩隻小胖手伸到火爐上去，火焰的溫度使小糰子的小手上暖洋洋的，又聽她道：「子顏乖乖的在房間里取暖，才不要出去呢，外面可冷了，會被凍壞的。」
嘴上是這麼說著，但眼神卻不住的往外面瞟去。後面小糰子自己也注意到了，氣鼓鼓的跑過去把禪房的門給關上了。哼了一聲，
心想：「子顏才不會被誘惑到！」這才又回到小板凳上坐著，安安靜靜地烤著火，一瞬間，禪房內好像就只剩下碳火噼里啪啦的燃燒聲，以及小糰子輕微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