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15章 嘴邊一蟲子
趙玉林說:所謂天子守國門,咱們就要帶頭,將帝都搬去長安,重振漢唐帝國之盛世。
華岳被他講的情緒激昂,當即贊同遷都長安。
杜凡和游式提議再議,他們認為此事重大,新修帝都涉及修房造屋和周邊配套的道路等等事務,決不是一筆小支出,朝廷的財務需要承擔很大一筆開銷。
再有,咱們現在能修鐵路,有火車這樣的神器,咱們可以把鐵路修到長安,修到安西,修到西域去形成方便快捷的來往交通。
趙玉林看到有不同意見,便說這只是他個人不成熟的建議,諸公且再議議。
回家,順直娣說他的主意很好,就應該遷都去長安,甚至遷去蘭州才好。西域隔著咱們成都真是太遙遠吶。
趙玉林懵逼的看著她,懷疑此女說反話了。
小女人還沒有說要遷去蘭州,去阿里馬力才好,她要真那樣說話,趙玉林肯定認為順直娣是在用海飛絲洗他。
他認真的說:諸公還不曉得石油的重要性,曉得之後就不會反對他說的話了。眼下咱們有了火車,可以說是進入蒸汽機時代了。人類需要從蒸汽機時代過渡到內燃機時代。
內燃機所消耗的石油幾乎都在北方和西域。咱們必須要去守住。否則,將來咱們的子孫就要吃大虧。
順直娣嗯嗯的點頭,對著趙飛燕說哥兒偏心了,這些事情馬靈姐都曉得,就她們不曉得,哥兒只說給大老婆聽。
趙飛燕咯咯咯的笑個不停,調侃順直娣吃醋了,誰叫她一進屋就把哥兒嗯在下面床上摩擦呢,人家馬靈姐進屋只和哥兒說清話,曉得的肯定多啦。
趙玉林白了飛燕一眼,轉身去書房做事。
順風司送來密件,遼陽路就要對島倭國動手了。
他叫阮洪親自去請禮部尚書李梁過府來一趟。
直娣進去問他:這麼晚了還請李公來作甚?
他:說咱們就要打島倭國了,得師出有名,總得給國人一個交代。
直娣說還用啥交代,當年島倭國將軍人化身為倭寇到咱們沿海來打劫就是一大罪狀,其後又不聽聖上警告侵略高麗,這是犯上,是可忍孰不可忍。
正說著,李梁進來了。
趙玉林叫順直娣介紹情況。
待李梁清楚之後他說:神威軍三日之後就要登陸島倭國作戰,禮部立即代他草擬一篇討伐文章昭告天下,鼓勵新宋兒郎勇猛殺敵,一舉滅掉島倭國。
李梁當即瞪大眼睛獃獃的看著他,懷疑自己聽錯了。國主開口就要滅一國,可是從來沒有的事兒。
趙玉林不可能給他解釋島倭國對華夏人犯下的滔天罪行,必須要受到滅國的懲罰。他說倭人言而無信,對咱們新宋朝廷的警告置若罔聞。新宋國必須殺一儆百,乾淨利落的滅了島倭國立威,叫今後無人敢小視我新宋帝國。
李梁終於聽清楚,想明白了。立即告辭,屁顛顛的回去做文章。
次日,華岳請他和諸公敘話,講講討伐島倭國的事情。
趙玉林給大家解釋:島倭國必須要打服了捏在新宋國手裡,永遠也不要讓這條泥鰍滑脫。
他指著巨幅新宋地圖叫諸公仔細看,島倭國就好比咱們嘴邊的一條蟲子,而從歷史的角度看它野心勃勃要搞侵略,竟然還想佔領、吞併咱們,就是一條毒性極強的蟲子。
所以,咱們必須將他收復了好生治理,要叫倭人世代都做咱們新宋國的良民。
否則會後患無窮。
他指著大洋東岸說:那裡還有一個巨大陸地,將來會出現一個野心膨脹的大帝國,咱們不能保證這世上之人都是一心向善。睦鄰友好之人,必須把自己的籬笆扎牢。
這些談話內容就夠得中樞院的諸公消化了。
島倭國位於新宋東頭,是新宋的海防前哨,地理位置重要,這個可以理解。其實在農耕時代大家更喜歡的還是肥沃土地,可以獲得豐碩的糧食嘛。
國主說島倭是帝國的門戶他們都認了。
說道啥煤炭、石油的技術含量就高啦,再拋出蒸汽機時代,內燃機時代,這些古人就懵逼了。
國主咋曉得這麼多,感覺都是八百輩子以後的東東。
還有,大洋對面的東方還有塊巨大陸地,將來還會出現野蠻帝國?
咱們只要陸地,管他將來做甚?直接派兵去佔領了事,反正現在又沒人居住。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議論開了。
余街是軍人出身,第一個發言就說:應當加大水師的探險力度。既然國主說了還有大陸地,咱們就要去探尋個究竟。真要沒人居住,正好佔下來為我所用。
趙玉林頷首說:還早著呢,先解決眼前的難題。
華岳鼎力支持蕩平倭寇,認為倭人缺乏教化,太過野蠻。出門穿個木屐啪嗒、啪嗒的走路,老遠就曉得來了。一旦有事,倭人不問青紅皂白的拔刀威脅人,必須的治。
眾人統一意見后,李梁將草擬的討伐詔書呈了上來。他叫交給華公審閱,在《新宋報》上整版刊載。
趙玉林剛到公事房坐下,侍女就給他講:台鑒堂的曹國主來人了,請三少爺去吃茶吶。
趙玉林來自後世,一想到衙門請吃茶就檢討自己哪裡做錯了,他不自然的笑笑,跟在阮洪身後出門。
來到台鑒堂,諸公都是笑哈哈的要他說道說道咱們討伐的島倭國的事兒。
曹友聞樂呵呵的說新宋國泰民安,神威軍銳不可當,南方拿下占城,制服真臘,西邊又一舉擊敗呼畢力的西元帝國,大善吶。
趙玉林因為曹英的關係,不敢正視老曹的眼睛。他淡淡的說都是些小國弱敵,不足掛齒。
范鍾說他太過自謙了,神威軍所向無敵,當重賞。最近不是有消息說高麗也要歸順我新宋了嘛。
他頷首說:是該對勇於獻身的前方將士給予重賞,這次帝國全面漲薪就是先從軍隊開始的,往後朝廷要形成規矩,軍人的兵餉沒有增長之前官員絕不漲薪。
老曹點點頭說:善吶,大善。張直擊敗無良合,高進他們推進到大食,大善。今年,台鑒堂要重點調研吐蕃、調研西域和嶺北,為我新宋治理邊疆出謀劃策。
趙玉林笑呵呵的說:長老們為國操勞半生,勞苦功高,走哪裡去都行,就是要保重身體,千萬別累到了。
諸公笑哈哈的謝過國主關心,肯定不會。
待眾人散去,老曹邀他和孟珙,范鍾一起吃酒。老曹笑哈哈的問他:蛾子纏著馬靈夫人玩,這個新年都在哥兒家住,叫小哥兒費心啦。
趙玉林心虛,抬起衣袖假裝吃茶,嘴裡連說沒有、沒有。
老曹歡喜的說丫頭開森吶,竟然要去遊歷、不做官了。不做也好,免了天下人的口舌。
只是哥兒提名叫趙洸夫那娃兒接任轉運使叫老夫納悶了,孟公也是不解吶。
趙玉林果然見到孟公也在頷首,用疑惑的眼神掃視他。
他放下茶碗說:是英妹的意思,英妹認為洸夫為人正直,做事細心,不像他爹爹。她們從小就認識,知根知底的應該沒錯,吏部還有考核呢。
老曹聽到趙玉林是依了蛾子的建議拔擢趙洸夫,心中歡喜,招呼去後堂吃酒。
孟公樂呵呵的說他很久沒有端酒杯了,今天要喝個痛快。
趙玉林曉得他早年衝鋒陷陣,身上傷痕纍纍,臉上已經顯出衰竭狀,護著他說自己偶感風寒不勝酒力,咱們微醺即止。然而,幾個老傢伙心情大好,一場酒局下來三個老人都顯出了醉態。
副國主杜凡府上,此公也在吃酒,夫人見他滿臉疑雲的樣子問:咋啦?
主君為何事憂慮?
杜凡若有所思的說:趙家三少爺敘話時常常冒出一些匪夷所思的神器,老夫覺得趙國主絕非凡人。
夫人笑盈盈的說國主乃是真龍天子,肯定非凡人,說話做事自然就不是尋常人等想象得到的啦。
吃酒,吃酒。
坐在下首的小妾馬上起身,乖巧的端起酒杯送到杜凡手上。待此公一仰脖子乾杯,女人又接過來斟滿。
老夫人開森了,她雖然沒有像前朝那樣受封啥誥命夫人,但是自己的夫君是實打實的新宋國副國主,她就是副國主夫人呢。
杜凡說:趙國主沒有去過南洋,卻曉得南洋之南還有大陸地,叫大洋洲。還告訴我等那裡出精鐵。據聞咱們的遠征艦隊已經找到那塊陸地了,確實大得無法想象,絕不是一座島嶼。
夫人說那是咱們國主博覽群書,上通天文,下通地理,自然就曉得啦。
杜凡連連擺手,瞥了一眼自己老婆說:老夫讀了那麼多經書,咋就不曉得呢?
老夫人一愣,馬上笑盈盈的說那是咱國主乃是真龍天子噻,絕非凡人。
小妾見兩人尷尬了,款款起身說:主君吃酒吶,端起酒杯請他倆吃酒,三個人舉杯共飲后散去。
孟珙從台鑒堂回家,他的夫人阿倩明顯感到自家男人腳下漂浮,心疼的問:這是和誰吃酒啊?
不曉得身子骨不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