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大仇得報，道號玄真

後天煉體，先天鍊氣。

這是此世武道最基礎的常識。

只不過，世間絕大多數武者都無法走完後天階段，更別提上面的先天了。

縱觀整個大周王朝，能夠凝鍊出真氣的先天武者，也不過百人。

「開始吧。」

蘇玄雙眸微閉，內視自身。

幾乎是一瞬間，蘇玄體內無窮氣血翻湧，誕生第一縷真氣。

一瞬先天。

這一幕若是讓其他武者看到了，那就不僅僅是目瞪口呆了。

而是徹徹底底的陷入惶恐了。

因為蘇玄這種突破速度，已經完全超出了所有人的理解範疇。

後天到先天。

這是大境界跨越。

任何一位後天極限武者想要突破至先天境界，無一不是沐浴焚香，寧心靜氣。

然後在閉關個一年半載，才有望凝鍊出第一縷真氣。

但蘇玄呢？

什麼準備都沒有。

僅僅用了一瞬間就跨越了這個過程。

這還是人嗎？

「先天......」

蘇玄盤膝坐在巨石之上，感受著體內翻天覆地的變化。

隨著第一縷真氣誕生，越來越多的真氣凝鍊而出，緩緩在四肢百骸間運轉。

原本已經被靈氣強化到極限的肉身，在真氣的蘊養之下，竟然再次提升起來。

擁有『模擬』系統，蘇玄相當於手握作弊器。

跨入先天境界根本就是水到渠成、自然而然。

蘇玄能夠以模擬的方式，預知到突破時所遇到的一切瓶頸、困難。

然後輕易避開。

這也是蘇玄能夠瞬息先天的原因。

因為他能夠在無數條通往先天境界的道路里，選擇最短、最快的那條。

「既然跨入了先天......」

蘇玄緩緩起身。

「該去解決那群馬匪了。」

九年前，將何家堡屠殺一空的那群馬匪，蘇玄自然時刻記在心裡。

......

黑風寨。

一位粗獷大漢端坐在椅子上。

「這麼多年苦修，終於達到後天極致了......」

這位粗獷大漢輕嘆一口氣，緩緩說道。

「大當家接下來有什麼打算？突破先天境界？」

旁邊一位文士模樣的男子微笑問道。

「先天？」

粗獷大漢苦澀一笑，「如果是在三十年前，我恐怕會這麼認為，但是現在......」

粗獷大漢搖了搖頭，低聲道：「越是修鍊，我越是能夠感覺到，先天境界對於我來說，是一座高不可攀的山峰。」

「我這一輩子，後天極致就已經到頂了，想突破極限跨入先天......」

「難！難！難！難！難！難！」

粗獷大漢連說六個『難』字，就差將不可能寫在自己臉上。

文士模樣的男子沉默不語。

他不練武，不知道武道一途的艱難。

「不過後天極致已經足夠了，現在我就算放棄黑風寨，投靠大周，也能弄到偏將的職位......」

粗獷大漢臉上浮現笑容。

雖然如今大周王朝日薄西山，但依舊是天底下最強大的勢力。

以他後天極限的實力，一旦選擇歸順大周王朝，不僅以前乾的事情可以既往不咎，更能弄到不低的職位。

「投靠大周，也是不錯的選擇......」

文士模樣的男子沉吟了會，

正要繼續說話。

「報！」

一位精悍男子快步跑了進來，「大當家不好啦，有人，有人殺進來了......」

「有人殺進來？」

粗獷大漢微微一愣。

黑風寨的凶名威震方圓數十里，哪怕是官府都不願意招惹。

誰吃了熊心豹子膽，竟然敢來黑風寨送死？

然而，還沒等粗獷大漢反應過來。

嘭！！

一道黑影倒飛而來，狠狠的砸在地上，大口吐著鮮血。

「老二？」

粗獷大漢頓時瞳孔一縮。

「大哥，快跑，快跑......」

黑影聲音顫抖，緊緊的抓著粗獷大漢的右手，氣息迅速衰退，直至消失。

見到這一幕。

粗獷大漢臉色一變。

黑風寨二當家的實力雖然不如他。

但也相差不了多少，是黑風寨第二高手。

但如今卻就這麼莫名其妙的死了，這讓粗獷大漢有種不妙的感覺。

「是誰？」

粗獷大漢深吸一口氣，神色凝重的望向大門方向。

不到片刻。

一大一小兩道身影不急不緩的走了進來。

大一點的身影是一位少年，大概十五六歲，五官隱隱有些稚嫩。

小一點的身影是一位小女孩，八九歲大小，此刻她正怯生生的拉著少年的衣袖。

「你們......」

粗獷大漢眉頭緊鎖。

面前這兩個人，不管怎麼看，都不像能夠覆滅黑風寨的狠人。

「不用說了......」

蘇玄微微搖頭，淡淡說道：「整個黑風寨，就剩下你們兩個了。」

話音未落。

蘇玄便抬起右手，遙遙朝著不遠處的文士男子按下。

先天真氣爆發，化為一道數米大小的手掌，將滿臉驚恐的文士男子拍成肉泥。

「現在就剩你一個了。」

蘇玄收回右手，望著粗獷大漢道。

「先天真氣？」

「你是先天強者？」

粗獷大漢如墜深淵，手腳冰涼。

他怎麼也沒想到，面前這位看起來不過十五六歲的少年，竟然是高高在上的先天強者。

「我歐陽瑞願意獻上一切，只求大人能手下留情......」

粗獷大漢歐陽瑞毫不猶豫的服軟道。

「九年前......」

蘇玄似笑非笑，輕聲道：「何家堡。」

這話一出。

歐陽瑞的一顆心頓時沉入谷底。

如果他記得沒錯，自己率領的馬匪，在九年前可是將何家堡血洗了一遍。

「你是......」

歐陽瑞滿臉苦澀。

「我姓何。」

蘇玄低頭揉了揉何眉腦袋，低聲道：「就是這個人，殺了你的父母，屠了整個何家堡。」

「壞人！」

何眉睜大了眼睛，淚珠在眼眶裡打轉，「你為什麼要殺我爹娘？」

「殺你爹娘？」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歐陽瑞低笑著，最後轉而瘋狂大笑起來。

「世道混亂，我不殺別人，自己就得死，你何家堡就算不被我血洗，也會在他日被其他人血洗。」

「成王敗寇而已。」

歐陽瑞一邊狂笑著，一邊吐著鮮血，最後聲音越來越低，最後噗通一聲倒在地上，生機全無。

再意識到自己與蘇玄之前的仇恨無法化解后。

歐陽瑞自知沒有倖免的可能，直接震斷心脈，主動求死，免得受辱。

「死了？」

蘇玄不用看，就知道歐陽瑞已然身死。

先天階段的武者，五感已經與普通人有了差別，不會僅僅依靠視覺。

「何忠哥哥，他是死了嗎？」

何眉見到歐陽瑞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忍不住問道。

「對，他已經死了。」

「我們何家堡的仇，也報了。」

蘇玄牽著何眉的手走出黑風寨。

報了滅族之仇后，蘇玄也沒有繼續留在何家堡。

而是帶著何眉，來帶了距離何家堡數十裡外的小鎮上。

如今蘇玄已經是先天武者，只要不主動作死，天下大可去。

很快。

蘇玄發現小鎮旁邊的山上，有著一處道觀。

道觀常年失修，破破爛爛，香火早就沒了。

蘇玄見狀，直接將此處道觀當做自己居住的地方。

「按照記載，這一代觀主，應該叫玄真。」

蘇玄翻看著道觀內遺留的書冊，若有所思。

「今日起，我便叫玄真。」

蘇玄合上書冊，低聲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