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大戰
丹宗和另外幾方勢力部署了一月,實際上部署只用了一日,餘下的時間都用來商議利益部分的劃分。
在人手部署方面,他們達成了共識,直接出動各自手底下的地階修者,強勢攻上星辰宗。
若是星辰宗識相,直接迎他們入宗,願意將星辰宗的所有拱手奉上,他們倒也能留星辰宗的弟子一命。
若是星辰宗負隅頑抗,那他們也只能勉為其難的出個手。
到時候就說,星辰宗被妖魔所屠,丹宗聯手幾大宗門合力絞殺妖魔為星辰宗全宗上下報了仇。
唯一掰扯不清的就是利益瓜分問題。
其他幾方勢力都只有一兩位天階修者,為了星辰宗有沒有出動全部天階修者的必要,這是需要考量的。
最關鍵的一點還是在丹宗。
丹宗明面上只有一位天階修者,輕易還不會出丹宗。
可丹宗是什麼勢力?與丹宗交好的高階修者不知凡幾,高階修者歷練受重傷、修鍊出岔子的那麼多,只說那些得了丹宗的六品破階丹的高階修者都有上百位,誰知道丹宗的隱藏實力里有多少天階修者呢?
況且,明面上是明面上,丹宗能用丹藥堆起來一位天階修者,自然能堆出第二位、第三位。
出於對丹宗的忌憚,幾方勢力才會耐著性子掰扯利益。
讓一些己方不需要的東西可以,有些東西幾乎是寸步不能讓——那是他們對星辰宗出手的根本原因,總不能白跑一趟吧。
探子遠遠的探聽了半月,發現星辰宗弟子的巡防很難鑽到空子。
一日日的往後方遞著消息,發現自己這邊似乎一點都不著急。
偷襲的事情不應該做得趁人不備快准狠嗎?
雖然探子身處星辰宗的敵對方,也知道這次的行動並不光彩。
星辰宗是再正派不過的宗門,被逼到如此境地就已經讓人於心不忍了。
可背後的人不肯收手,
非要將星辰宗里裡外外的搜刮一遍才肯罷休。
身處這個位置,他也只能做自己該做的事情。
等商定好如何瓜分星辰宗之後,幾方勢力人手終於抵達星辰宗所在的山脈附近,探子匆匆來報:「今日一早星辰宗巡防的弟子都撤去了,可能有詐。」
為首的人毫不在意的讓他退下,然後同坐在一處的幾個執棋人笑道:「昨日我便傳書給了星辰宗宗主,向來是星辰宗想通了。」
「星辰宗那樣一塊硬骨頭,終究也被磨沒了。」幾人對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為了對付星辰宗,他們聯手已經不是第一回,唯一後悔的就是當時顧及名聲,沒有趕盡殺絕,讓星辰宗還苟延殘喘了這些年。
要是在當初,他們直接讓星辰宗覆滅在妖獸潮之中,那麼星辰宗遺址少了什麼東西也沒不會有人發現。
畢竟有些妖獸也是有智慧的,不排除被妖獸拿走的可能。
若不是擔心控制不住妖獸潮讓整個修者界受到重創,星辰宗絕對已經成為歷史。
曾經的星辰宗弟子是多麼的高高在上啊。
一顆丹藥也能讓他們吹上天。
結果呢?在當時的星辰宗宗主失蹤后,星辰宗直接就成了一盤散沙。
唯一能讓他們高看一眼的是,星辰宗的弟子大多很有骨氣,願意和星辰宗同進退共存亡。
丹宗的探子抓到過幾個從星辰山脈下來的孩子,用了些手段問出星辰宗宗主閉關衝擊天階突破失敗重傷如今星辰宗亂成一團的消息,也是這個消息讓原本還在彼此拉扯的利益分配話題快速商定。
「星辰宗那個廢物宗主也想突破天階?放在眼前的破階丹不捨得用,他以為他天賦絕世不成?」
「不用也好,那等好東西他用也是浪費。」
「各位道友,咱們可是商量好了,星辰宗那枚六品破階丹是我擎天宗的。」
「我丹宗不缺六品丹藥,你要便拿去。」丹宗出面的只是一位戴著面具的長老,輕搖著摺扇,一襲白衣風流,說話並不怎麼客氣。
「那自然好。要是丹宗的六品破階丹有多的,不然也勻擎天宗一些?」
丹宗長老沒應下,而是看了眼天色,站起身甩了下袖子,淡然道:「該去星辰宗了,別誤了時機。」
他們無從得知星辰宗是真心愿降還是假意妥協實則暗中轉移了弟子。
其他人面上還是以丹宗為尊的,此言一出,自然也沒什麼意見,都跟著往星辰宗去了。
一踏入星辰宗地界,諸多藤蔓從地底鑽出,抽向他們。
「呵,雕蟲小技,星辰宗也就只會這些小手段了。」
「這等無謂的掙扎,還是省省吧。」幾人你一句我一句說著不屑的話語,輕鬆斬斷了抽來的藤蔓。
身後跟著的地階修者也動作極快的毀去了大量藤蔓。
一股奇異的香味蔓延開,引得人神志昏沉。
「不好!有詐!」
隨著這人的話語聲,白色的粉末從天空灑落,落進眼裡、被吸入鼻子里,粘在皮膚上,眼睛刺痛睜不開、鼻子中火辣辣的呼吸不暢、皮膚也很癢讓人只想抓撓。
「堂堂星辰宗竟然使出這等不入流的手段,卑鄙至極!敗壞星辰宗門風!」
「門風又不能吃,堅守門風又有什麼用?」
「之前星辰宗什麼都沒做錯,不也是招了你們這些豺狼虎豹惦記,將原本的星辰宗拉落雲端?」
「說星辰宗不入流,敢問諸位,又是什麼陰溝里的老鼠呢?」摘星峰峰主一手握著符陣核心操控符陣,一手拿著一枚令牌。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你啊,摘星。」
「怎麼,星辰宗沒人了?讓你一個女人當了宗主?」
「那還不如早早的做了我的爐鼎,讓你從星辰宗這個大麻煩中解脫可好?」
摘星峰峰主滿眼厭惡,看著那個被宋客卿配置的藥粉弄得眼淚鼻涕直流五官皺在一起奇醜無比的男人,舉起了手中的令牌。
同時手裡的符陣悄然變換,濃濃的白霧升騰,遮掩去身形。
伸手難見五指,對於那些被暫時影響了視力和感知的修者最主要的作用是模糊他們的神識感知。
宋京墨臨時配置了一些藥劑,藥劑早就灑下,只等此刻。
摘星峰峰主手中的令牌是象徵星辰宗宗主身份的令牌。
星辰宗宗主還沒有出關,摘星因為要掌控符陣,算是唯一一個能坐鎮在後方的人,令牌就交到了摘星手中——比起其他人的位置來說,摘星確實是在後方。
在她舉起令牌之時,早早的用上了隱匿符的地階弟子在各長老的帶領下直接沖向了濃霧中的那些敵人。
長老和弟子事先服用過解藥,在宗門裡也演練過幾回,配合還算默契。
通過符陣感知著霧中戰局情況,摘星剛要鬆一口氣,卻感受到了屬於天階修者的氣息。
「太上長老,請您出手!」
地階和天階的差距太大,幾十個地階修者也不是天階修者的對手。
星辰宗的每一個弟子都極為重要,絕對不能死在這種人手中。
站在摘星身後看著戰局變化的太上長老略微頷首,腳尖輕點就迎上了泄露出天階氣息的那名修者。
那些近期突破到地階的弟子修為到了地階,實戰經驗遠遠不及那些身經百戰的對手,等人適應過來這種對戰環境后,一時也沒法再佔據上風。
更為不妙的是,在太上長老和之前那名天階修者纏鬥起來之後,又一個方向爆發出天階修者才有的靈力波動。
兩個天階!
這些人真是無恥至極!
摘星峰峰主咬牙恨極,等到又出現第三道、第四道、第五道天階修者的氣息時,她緊緊握著符陣核心,只感覺冷意一直透進骨頭裡。
為了覆滅星辰宗,他們不惜出動五位天階修者。
多麼可笑!
濃霧被驅散,露出裡頭星辰宗弟子已經顯出敗勢的戰局。
那幾位高高在上的天階修者兩人在對付地階弟子,三人在合圍太上長老。
先前說話的男子抹了把臉,發現自己竟然流了鼻血,冷笑著一步步朝摘星峰峰主走近。
「現在知道後悔了?」
「晚了!」
「同樣的話送給你,現在知道後悔,晚了!」清亮的男聲從身後來。
身後是星辰宗,摘星峰峰主慌亂的抬眼去看,看到自家幾位閉關的師兄師姐還有謝恪都站在自己身後,氣息穩定強大,不輸任何一位天階,驀地跟個小女孩似的紅了眼眶,又哭又笑道:「你們終於來了——」
說話的是謝恪,他突破了天階,如今也是天階修為。
「師父,你先休息,接下來的事情我和師伯會解決。」操縱符陣本身就是一件極其耗費心力的事情,尤其是在幾日前得到一個陌生修者遞來的消息之後,星辰宗中幾位地階巔峰的長老選擇閉關衝擊天階。
若不是宗門中有足夠的破階丹輔助,窮慣了的星辰宗長老就是做夢都不敢這麼做。
先前摘星峰峰主閉關時,宗門事務都由幾位長老操持,在幾位長老閉關后,摘星峰峰主一人撐了下來。
她雖突破到了地階,實力卻不一定敵得過宗門弟子,唯獨一手符篆能起些作用。
特別是昨日收到了那封字字句句透著威脅意味的傳書之後,摘星峰峰主當時就慌了神。
若不是有宋京墨在一旁協助,星辰宗還不一定能堅持到宗主和長老們順利出關。
沒有時間同人多說廢話,五位新晉的天階修者加入戰局,戰局情況當場扭轉,天階中期的星辰宗宗主直接鎖定了另一位還隱藏在人群之中的天階修者,抬手就是最強一擊。
看著又多了一名天階修者,摘星峰峰主卻不再像之前那樣絕望。
星辰宗同樣有六位天階修者,他們有勝算。
但心跳始終慢不下來,摘星峰峰主呼吸急促,臉色蒼白,體內的靈力也開始不聽使喚,神識也有潰散的趨勢。
摘星峰峰主身體搖搖欲墜,手裡的符陣中心落在地上,另一隻手拿死死地握著令牌。
令牌是星辰宗的榮耀,也是每個星辰宗弟子對星辰宗的責任。
一道身影無聲無息的出現在摘星峰峰主身後將人扶著讓她慢慢躺下。
「你心力耗損過多,神識透支太過,若不及時救治,可能時日無多。」宋京墨冷聲道。
她之前也是不大喜歡摘星峰峰主的。
後來同謝恪聊過之後才知道,摘星峰峰主名叫摘星,曾經也是宗門最受寵愛的小師妹,而且天賦很高,是在謝恪之前最受期待的弟子。
那時候星辰宗沒有多少弟子,全宗師父帶徒弟也就十來個人。
那時年紀比現在的謝恪還要小一歲的摘星峰峰主被敵人擄走作為要挾,當時的星辰宗宗主為了保住徒弟的性命無奈妥協,沒曾想保住了徒弟的性命,自己卻被暗害。
在現任宗主接過宗主之位后,星辰宗已經處在風雨飄搖之中。
現任宗主並不懂得變通,只知曉弟子就應該遵守宗門規定,先前宗門一直在做的事情也不能斷在他這兒。
為了支持宗主的決定,同時也是為了讓星辰宗多一重保障,摘星峰峰主毅然決然開始研究符篆之術,研究符篆極耗心力,使用符篆也耗費心力。
但是誰都知道,如果沒有掌握了符篆之術的摘星峰峰主在,或許星辰宗在更早的時候就已經不復存在了。
摘星峰峰主曾經是她那一代弟子中天賦最為出眾的,修為卻在玄階停滯不前,既有服用含有丹毒的丹藥的影響,也有她的心魔在作祟。
因為自己被擄,師父才不得不妥協。
因為自己被擄,宗門才會淪落至此。
摘星峰峰主當然知道,最應該恨的是那些不知滿足貪得無厭的豺狼,可她也恨自己。
「我這樣的人,早就不該繼續活著了。」摘星峰峰主臉色蒼白,虛虛的看著前方,勉強勾起笑容。
「大仇終於得報,我實在是,很高興啊。」她慢慢的說道,眼睛里也出現笑意。
宋京墨大概能猜到她的想法,抿唇道:「難道對自己就沒有什麼遺憾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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