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化劍劫臨
嘗試著交融的陸戰,幾乎感應不到時間的流逝。
且二者能源的每次相融,都會爆出驚人的反斥力,根本連一絲都融合不了。
對此陸戰也是無可奈何。
此刻逐漸完整的他,也擁有了內視的能力,他看著體內的二者本源的遊盪與交融,突然想起了,那個白須老人教的那些莫名奇妙的東西,此刻似乎靈光一現般的老人所教的與此刻,其體內的情況相通
「對!」
「氣化劍闕,魂歸氣海,力游太虛,浮卦八荒。」陸戰在心中默念,這段口訣是他小時候,收養且教導其劍術的白須老者,那時的他不知道有什麼用,因為他那個世界,沒有所謂的氣,只是老者讓他必須牢記的四句口訣,以及脈絡上的引導路程,也被老者以圖片的方式讓其牢記,起初他也只是死記,直到那黑袍人的出現…
隨著口訣的催動,陸戰便是意識引導著體內的兩股截然不同的本源在他體內完全分離開來,火焰本源遊走至陸戰右臂,而其最初的本源是一種介於水與冰之間的一種中介值的有水的柔和,有冰的凝結,卻沒有它的堅固。且是一種柔和的冰。此刻則是擴散全身除了右手的所有區域,隨後陸戰除了右臂外的身體全部凝實,且開始露出膚色,五官也是完全清晰,完全定格,左臂雙足也凝固到了完整,除了右臂已經還原到他原本的面目,繼而,其騰燃著火焰的右臂,火焰一爆,便是融進右臂之中,不外漏一絲,隨後右臂也逐漸凝實,只是其上露出的猙獰的紅色。
陸戰的意識遊走全身,最終游至右臂。
「既然無法同化你這本源力量,那便,融你本源,成我巨闕大劍。」陸戰低聲說道。隨後便是雙目凝聚在右臂之上,此時的右臂上的火焰本源被直推向陸戰的五指,隨著火焰本源所的地方越來越少,那手臂青筋暴起,似乎隨時都要爆炸。此時陸戰也是滿臉痛苦,汗水不斷的在他臉頰上滑落,但他依舊擠壓火焰本源往著五指而去。
「啊!」陸戰痛苦的喊出了聲,汗水入雨般的滴出。
終於,火焰本源似達到了一個極限有著一絲從其右掌中心擴散出來,隨後那本源似找到了宣洩口一股腦的沖了出來,只留下一絲最根本的能量,牽連著那溢出本源,漂浮在陸戰身前。
陸戰意識一動,那本源便會隨著他的心念而動。
「凝劍」隨著話語一落,那溢出的能量,隨其意動,逐漸走出了劍形。
「化闕」劍形逐漸凝實,化七尺火光大劍,懸浮在陸戰面前。
「磨形」七尺大劍隨著這兩字的落下,其劍柄,劍身,劍鋒,劍尖,隨直出現。
「開鋒」大劍劍鋒一閃,露出了刀鋒尖細的光芒。
「最後一步,融本源。」隨著話落火焰便是騰燃在大劍之上。
此刻陸戰的右手也已經成型,便是往著大劍的劍柄處握去,隨著大劍的入手,那手心所剩不多的本源絲線,纏繞在劍柄之上,如同龍紋般,雕刻在上。隨著,大劍的完全成型,陸戰握著它在身前揮了幾劍,在他的感受上這劍似有靈一般與其心意相通。
隨著大劍的凝練,陸戰的身體也是達到了火焰能量記憶中所謂的圓滿,大劍一收,化作一絲焰線,鑽入他的手掌,成一道紅色劍形,凝刻在其手掌之中,隨著完全的融入,那劍形卻是帶著絲絲靈動。
他望著掌中劍印喃喃道:「吾…我會幫你殺了那黑衣人,來報答你對我的完體之贈。」在人形火焰的記憶里,這數百年皆是由我來代吾之意,陸戰也是隨之潛移默化的改了口。
接著陸戰便是等待著虛空的劫,這是大圓滿後輪回的劫
等待著劫的同時,陸戰也是不斷的回憶著過往的一切,他記憶中的一切隨著他到了這片虛無時,以不復存在。留給他的只有追憶。
那最後與其一戰的壯漢,名為陸茗。
他兩自小就是孤兒,被記憶中的白須老者收留,且跟老者姓,他傳他們刀法和劍法,還有一些就是其先前的那段口訣之類的東西,他們經常問老者這些口訣到底有什麼用,老者只是笑笑說到時候就會明白。
那女子是他的小師妹是他一生所愛,卻是死的不明不白,他發過誓,一定會抓到那黑衣人,卻無能為力,而今已經得知了黑夜人從何而來,陸戰似抓到了一絲希望,使得已經麻木的他,在眼神中多了深深的殺意。
「師傅,你到底是什麼人……難道也是那個位面來的嗎,又為什麼會找上我和陸茗,為什麼小師妹死的時候,你卻不在,從那以後你怎麼也沒再出現。」陸戰低首喃喃。
他的思緒千絲百縷的纏繞,他的一生似乎四處存在矛盾,每個矛盾背後都是不明不白的錯誤。就好似他的人生被人玩弄,就如同玩物般的戲耍,雖有成功與榮耀,更多的不可把控的迷茫。
如今他吞噬了火焰人的記憶,如是歷練它的人生般,那數百年的思想,加上陸戰生前的四十載的思緒使得他的思想也是越加成熟。
現在的他能夠感受到背後有一隻大手掌控著他的一切。
而這隻大手很有可能就是養他育他的白須老者,沒有證據的感覺。
這樣的壓力和對黑衣人的仇恨使得陸戰對力量的渴望愈加深厚,是不同其原本世界的凡力而是如黑衣人般飛天遁地之能。而這一切全部建立在火焰人記憶中的那個輪迴的位面。
正當陸戰陷入深深的回憶中時,在其頭頂上方虛無中產生了小範圍的混沌,黑暗被一絲白色混淆,不斷的扭曲,黑白相融,又有著不明色的出現,隨之不斷的旋轉、扭曲,散發著一股攝人的森然。
陸戰似乎也感應到了異常,抬頭望向那漩渦,視線也被向著中心點吸引,直到其死死的盯著漩渦中心,在那中心似乎有什麼東西,陸戰的眼神愈加聚焦在那個點,那是一隻眼,帶著玩味,帶著譏諷,帶著鬼魅的複雜眼神,當這隻眼對上陸戰的眼。
那眼中流露出一似莫名愧疚的神采,在更深處流露出的是一種決絕,是冷血無情。
而陸戰眼神中流露出的是詫異。那眼神給他的是陌生中透著熟悉,是一種緊緊依賴的熟悉。
也就在二者眼神對望的一刻,漩渦中的眼似躲避一般的消失在黑洞中心。
隨著那隻眼的消失,在那漩渦中心,緩慢的遊離出一條各種暗色扭曲在一起的粗壯光柱,在沒有光亮的虛空,顯得極其的森然
光柱朝著陸戰而去,陸戰眼中也是露出了凝重,將剛才那眼神對碰后產生的念想放下。
隨著那光柱的扭轉下,漩渦以著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旋轉,光柱也越來越接近陸戰。
而凝望著的陸戰,左手往右手一抹,那把繚繞著陰森火焰的巨闕長劍出現在陸戰雙手之間。
陸戰雙手緊緊一握,捏著劍柄,全身散發著幽藍煙霧,雙手則被火焰繚繞,極其不搭配中又透著讓人找不出礙眼的和諧。
陸戰一望那光柱,長劍舞動朝著那光柱重劈而去,一道火焰的劍弧朝著光柱飛斬而去,劍弧飛越中拖拽著幽幽藍光,在虛空的黑暗中更顯詭異。
當劍弧撞上光柱,光柱自下向上的被豎切成了兩半,最後直直的撞擊在那旋轉的漩渦中,漩渦一顫之後卻是將劍弧吞沒在漩渦之中,而那分開的兩道光柱似乎受到了挑釁一般,扭曲的更加厲害,在其臨近陸戰的末端,扭曲出了兩隻手,隨後從兩邊朝著陸戰抓去。
陸戰隨著一躍,一隻觸手抓了個空而另一隻,則被陸戰封劍格擋,隨手刀鋒一轉,重重的橫劈而去直接將那觸手的五指分割開來,隨後後方的那隻觸手已然臨近,一把握住了陸戰的頭顱,便是往著漩渦拉去,另一隻觸手在此時更是重新凝聚出了手掌,朝著陸戰腰部捏去,陸戰眼中露出凝重。
「闕罡第三式,罡風亂舞。」陸戰腦海急速旋轉,雙手更是隨著思緒而動,擎著大劍毫無章法的卻是有規律的在周身揮舞,刀刀全力,揮舞出無數的罡風,瞬間切斷兩隻控制著自己的觸手,隨後便是往回退去,當他越加靠近那漩渦,那股死亡的氣息愈加凝重。
而沒當其後退幾步那雙觸手又一次臨近,倒退而去中的不斷的揮舞著手中的長劍一次又一次的分割開那觸手,卻不消片刻又一次長出朝著其繼續貼近。
「凡塵的劍,斬命運的糾葛,斬下的是歲月是回憶。」陸戰眼神中露出了一絲豁然,撫過手中長劍,一觸劍身後的手掌向上一牽,巨闕長劍隨而漂浮在雙掌之間,隨之開始快速的旋轉,周身火焰,被凝練成球形充斥在雙掌之間。
「拂袖一劍,斷水如歌,不問巨闕,只問劍缺。」
就在那兩股黑色觸手即將捏住陸戰的一刻,陸戰手中長劍一顫之下停止了轉動,而是在陸戰雙手相合夾住它的剎那調轉劍鋒直指兩隻觸手,那股掌心的火焰能量球也在這相合下爆裂,一絲絲紅色的煙絲虛浮出五指的夾縫中隨而繚繞在陸戰周身,那觸手在碰觸的瞬間皆是一爆,再凝再爆。
「破中一線,闕罡一式,凝形一劍。」隨著陸戰話落,那火焰能量隨而溢散,右手擎劍一指漩渦中心,火焰與幽藍之光如雙龍般纏繞在巨劍周身,隨而左手成指,由右手抹過劍身,雙龍相繞脫出巨劍,猙獰的龍頭髮出一聲虛嘯,直衝漩渦而去,兩隻觸手試圖阻攔,卻是碰觸間便是潰散而去。
而後的陸戰雙眼閃過一絲冷厲,擎劍緊隨雙龍之後便向漩渦披斬而去,那是一往無前,也是在一場人性的博弈,那個被他認為是在操縱他人生的老者,那漩渦里曾一閃而去帶著愧疚的那隻屬於老者的眼,他知道僅憑他臨時改造的凡塵中的劍法,不可能打破這漩渦,這劫的危險程度,他,打不破。
轟的一聲雙龍撞上了漩渦,雖強於那道劍弧,卻也如泥牛入海,一聲響后,便是消散無影。而隨後的陸戰越是貼近漩渦,那死亡的氣息更是瀰漫他全身,但便沒有阻斷陸戰前進的腳步。
於此同時在漩渦之後的另一個空間,那是一處古老的石殿,石殿昏暗,在這不大的空間的中心立著一座祭壇,而今,在這祭壇之上站著,兩個身著黑白長袍的男子,長袍掩蓋了他們的全身只露出了四隻沒有神色的眼,在他們眼前正是陸戰所在的虛空的投影,以漩渦為眼的視線。
而白衣男子望著此刻朝著漩渦中心衝來的陸戰,右卻是在袖袍中揮動,一股精純的白光在手中流溢,隨而欲指向那漩渦。而在其指出的瞬間,一股黑色量牆擋在其前,那揮出白袍人手中的白光被其一阻。
「你這是認輸了嗎,陸白常。」一股極具霸氣卻更帶無盡的滄桑的話語從黑袍人身上傳出。
「莫黑鬼,你夠了沒。」泛著同樣滄桑氣息,卻帶著無比柔和的話語從白衣男子身上傳出,緊接著一揮其袖,那衝出撞上黑色量牆的白光,更是強了一分,那黑牆隨之破碎。白光過了黑牆,便鑽進去了旋渦。
而另一邊已經擎劍的陸戰,已經衝到了旋渦前,揮動長劍一往無前的斬向旋渦,旋渦也似被挑釁了一般,扭動的更加迅速,一股成尖錐型,狠狠的奔騰出旋渦中心直直的撞向陸戰手中長劍。
尖錐碰觸到長劍,長劍幾乎沒有一絲抵抗,由劍尖向下消散,連其本源火焰都沒有冒出一絲便是消散,幾乎就在尖錐貼到陸戰臉頰之前,雙眼被血絲布滿的,死死的望著眼前突然停止了攻勢的尖錐。
一股白色的能量覆蓋了尖錐的本色,也就在白光布滿的瞬間尖錐突然消散。
那上方的旋渦也停止了旋轉被白色覆蓋,最終消散在這片虛空。
一股聖潔的金光,從虛空的某處射出,直直的射在發愣的陸戰身上。
隨後陸戰全身被金光覆蓋,全身被金光填滿,其身本源更是被這金光逼得內斂,金光模糊了陸戰的視線,更是模糊了陸戰的,只剩下一個人性的輪廓,那輪廓最後被擠壓,越縮越小,在其中的陸戰頓時昏厥了過去。
金光一散,這片虛空中空無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