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悲憫無情人
路振鳴直覺眼前儘是醬料惡臭，還有些動物屍體在冥冥的空中沉浮著，他試圖施展自己最強的招式，也就是「直滅」，通過自己的意志力量賦予銀槍，可以形成非常巨大的能量爆發，也就是之前攻破那黑洞困局的槍道。
然而他做不到，這裡的空間又束縛住他的能力，是一種轟然垮塌的危險充斥在空間，他的銀槍上有一層薄薄的油亮感，就像在時境遷布置下的幻境里見到的那般。
槍道無法施展，這讓他又惱又怒，林晨不在旁邊，他也無法感應到林晨的存在。
「是什麼東西轟然倒塌，我竟有膽顫心驚之感！」
路振鳴看著銀槍，陷入了沉思……
……
「TMD，」林晨惡聲惡氣地說道，「回回見到這麼噁心的幻境，醬缸？什麼存意呢，有什麼哲學，掛個公知牌子可好？」
想到公知，林晨忽然想起這個惡魔之前的話，那些不著調的語言和邏輯很有走上末路的三流說書先生感，以至於瘋癲到想要推翻他們講的每一句話，他也會行走世間，知道這樣的人，事實上他更知道一種存在的疾苦，那些知識分子和偽知識分子的歷史案件還真不少。
偽公知們，也就是偽善的在實際知識文化方面作不得數的所謂公共知識分子，自溺惡灘臭地不說，還盡拉別人下水。
林晨判斷出自己的力量發揮不出后，想著路振鳴也被困住，他放任自己漂流，空間里儘是酸腐的臭風，還有一些尖銳的惡意的笑聲與毒罵。
「念道道，一波未捱，一波迥異……」
空間中忽然傳來聲音，林晨眼前陡現一根金色的箭，是楓瞳的箭，是她來救自己了！
林晨的心情還沒有放鬆，就看見這楓箭只是一閃而逝，仍然是醬缸的空間。
林晨覺得打心底的噁心，是那種生存之機乍無之時，他看到的某種噁心。
這裡的醬缸並不是什麼發酵千年獨臭一出的什麼東西，而是一種古怪的能量體，其中有繁多的來自他人的骯髒與低級的思緒，而且文化思緒非常致命，就像實質的能量攻擊一般。
那些東西的存在方式就像馬天龍的幻境里有那些鼠川人的腦機介面信息一般，思維能量存留了下來，而且惡如地獄。
「楓瞳不在附近，看來是我自己臆想了。北青居然看猴戲一樣，到現在都袖手旁觀。」林晨覺得有些懊惱和沮喪，同時他也對剛才的那句話非常地震驚。
什麼人輕描淡寫的一句話，難道這幻境有什麼來頭？
林晨自覺對幻境嗤之以鼻，他不知道那些妖物為什麼搞這樣的名堂，這醬缸的臭風，這荒唐的一句話，究竟意欲何為呢？
點點波動猶如星光蕩漾，林晨瞬間出手，熟練地抓來一個人，是那個通體藍色的小孩。
「怎麼，束手就擒了？」林晨在抓來這個小孩之後就無法用雪碎，這個怪物自投羅網，一定有什麼目的。
怪物忽然展開肢體，林晨看清他的臉，一雙眼睛呈深褐色，嘴巴里流出黑色的漿液，他在注視著自己，林晨感覺的到。
「地球覆滅在即，我尋一些有趣玩意兒，為何阻攔我？」
是空間在傳遞語言，那些惡臭的思維能量翻湧如海潮。
「我懂了，你應該害了不少人，甚至你收割他們的靈魂，作為自己被折磨的報復。」林晨像沒有邏輯地說出了自己的判斷，他感到一種危險，是殺人如麻的危險。
「有機會我也想去平行宇宙，然而作為一條單線上的實際生命體，我對宇宙是否有額外的恩賜也見怪不怪了。」空間傳來聲音道，「尊這個老禿驢，說什麼去夜界當狗差，好輝煌的未來，人世間的塵泥，我已經不想相問了！」
林晨彷彿看到一道儘是冤魂鬼魄的深淵，在醬缸空間里極速下墜，他無奈地伸出手說道：「停一停。」
鬼淵瞬停，鬼風再度襲來。
「我不信鬼神，你這一手還真的離奇與恐怖。」林晨說道，「你為什麼要收藏這些思維能量？」
「一個鬼就是一道深淵，眾道深淵，我即不孤獨，很簡單的道理。」怪物說道，「你就像那茅草一般柔弱，而且醜陋，何時能變成一個堅實的存在？」
「什麼鬼……」林晨剛想講什麼鬼道理，心想這惡魔應該是貨真價實地墮進鬼道，誠然他的見識有限，他不知道怎麼跟一個鬼對話。
「如果讓你解放這些思維能量，意味著什麼？」林晨講道。
「當然是永不超生啦！」
林晨發現自己在一片深淵中，眾多鬼相浮遊在身邊，他的破穹劍氣終於能夠激發出來，卻是直接殘害了那些思維能量。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林晨閉著眼睛念念有詞道，「都是路振鳴那個冤種的作風，我想凈化也無能為力啊！……」
……
齊北青看著一個藍色的小孩，看了半天之後問道：「能不能告訴我，你把那兩人轉移到哪裡去了？」
「地府啦！惡臭的華夏人，醜陋的華夏人，我整個醬缸收集靈魂，他們自己都能從思想里搓出個地府來妥善安置！」
藍色的小孩每講一句話，嘴巴里就會掉出一些黑色泥漿來，齊北青看著那些泥漿向宇宙空間滴落過去。
「真的是鬼！」齊北青拍了拍手，開心地說道。
齊北青的手掌忽然變化，右手變出山一樣大的龍爪出來，她緊握著這個藍色的小孩，嚴厲地說道：「最後一次機會，你把那兩人轉移到哪裡去了？」
「我告訴你也可以，不過你得跟我一起去夜界。你恐怕還不知道夜界的存在，不知道尊，我們這些命運能量體上拴繩子的人，只是卑微求活罷了。」
藍色的小孩話一說完，一道冷風忽然吹來，齊北青看到數個劣跡斑斑的鐵鉤將藍色的小孩勾住，並且拉出她龍爪的掌控。
「第三個鬧事的了。」齊北青看著星光黯淡的宇宙空間，狂風與沙漠相繼出現在眼前，而且無數的鐵鉤，附著著恐怖的能量氣息向她發射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