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重回備吏司
門外的聲音,讓沈逾雲跟林泉發現了林夫人。
「夫人。」林泉溫柔的叫了一聲。而林夫人此時在門外看著站在屋裡感覺很健康的夫君,沒有管掉落在地上的東西,她沒想過自己的夫君還能站起來還能如此清晰的跟自己說話,竟然覺得有些不真實。直到林泉走到眼前林夫人才回過神來。
「斐兒,這幾日辛苦你了。」林泉拉住林夫人的手說道。
雖然現在的林夫人看上去臉色疲憊,眼睛還未消腫,但在他眼中卻是最美的。林夫人沒有說話,伸出手緩緩的放到林泉的臉上,無聲落淚。
沈逾雲覺得兩個人應該會有很多話要說,自己走出房門尋找若夕,此時的若夕就在門外等著沈逾雲出來。
見到若夕后沈逾雲問道「林夫人沒有什麼事情吧。」
「沒有,就是在轉角那邊的迴廊大哭了一場。」若夕回答道。
若夕上前拉著沈逾雲的衣袖問道「少爺,林大人是快要死了嗎?」
沈逾雲往後看了看關著的房門沉默的點了點頭,若夕知道了答案也不說話,那隻手更用力的抓著沈逾雲衣袖,不想放開。
房間里,林泉正幫著林夫人輕輕擦拭著眼淚「斐兒,你看我現在不是沒事了嘛。」
林夫人聽完趕忙又扶著林泉坐到床上「你現在才剛好,不宜活動,還是在床上多休養幾天吧。」
「夫人,我現在真的沒事了,而且我現在得隨著少俠去一趟備吏司,這樣才能讓對我下毒的人露出馬腳。我一定要把他抓起來,不能任由他繼續隱藏禍害其他人。」
林夫人顯然不想讓林泉以身犯險,想要開口阻止,但林泉率先開口說道「夫人,我意已決你就別勸我了。」
見自己夫人還是不放心林泉說道「夫人放心吧,有少俠在肯定沒問題的。」林夫人也知道沈逾雲厲害,而且還是朝廷欽差,想來備吏司的歹人也不會光天化日的出手。
「夫人,為我更衣,少俠還在外面等著我呢。」林夫人只好為林泉換好衣服,看著自己夫君身穿深紅色官服的樣子,想到了自己與夫君成親的場景。
林泉伸手捏了下林夫人的臉頰說道「夫人,等我回來。」說完轉身出門。
沈逾雲出來一刻鐘后,林泉穿著官服出現在了他面前說道「少俠,我們走吧。」
房間里林夫人看著自己的夫君,看著自己為他親手穿上的官服,看著他與沈逾雲漸漸遠去,柔眼凝望等待著。
沈逾雲讓若夕留下來陪著林夫人,自己則與林泉同乘一輛馬車前往備吏司。
馬車上,林泉收起了在家裡的隨意,表情嚴肅的說道「我身故之後還請少俠幫我照看斐兒一段時間。我雖然沒有多少家產,但為官多年也攢下來一些積蓄,府里如今尚有白銀兩萬兩,兩處宅邸和百畝田產,這些大都是斐兒在打理。我死後必定是要葬在懷安的,但斐兒不能一直留在懷安,斐兒的娘家在永安城西的胡府,希望少俠在我死後能幫著斐兒變賣些家產,把斐兒安全的送回永安,少俠大恩林泉在這先謝過了。」
「好,我答應你。」沈逾雲沒有推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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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沈逾雲答應下來林泉的心思總算落地,對著沈逾雲笑了笑然後又恢復了為官者的威壓。
備吏司距離太守府並沒有多遠,坐著馬車就顯得更快了,到了備吏司門前,兩人下了馬車,備吏司的守衛跪著迎接道「拜見欽差大人,太守大人。」
二人進了備吏司,來到堂前,正碰到唐恪唐司正從後堂出來,唐恪見到沈逾雲跟林泉到來並沒有露出驚訝的表情,上前迎到「下官見過欽差大人,林大人。」沈逾雲點了點頭,示意唐恪站起來說話。
唐恪起身對林泉關切的問道「聽聞林大人幾日前受了風寒,下官因為懷安事務也沒去府上看望大人,大人的現在身體無礙?」
「多謝唐大人挂念,身體已經無礙。」林泉回道。
「既然林大人身體無礙,那今日可否交接懷安事務?」
「唐大人此事先不急,我也是大病初癒,還需修養幾天,懷安城的事務還得請唐大人多擔幾天。」
「也是,林大人要養好身體才是。」唐恪點頭說道。
「我這幾日都在床上修養,好長時間沒有見備吏司的各位同僚了,不知備吏司的大人最近可還好。」林泉詢問唐恪道。
「下官這就讓他們過來。」唐恪說完走出大堂。
要說這唐恪的辦事效率還真是快,不一會兒就有幾個的官員來到大堂中,這幾人見到林泉身體無恙都很高興,之前也有人去過太守府探望,不過到了府中都是跟林夫人詢問了下情況,並沒有真正見到林大人。
沈逾雲仔細觀察了這幾個人都沒有發現什麼不對,轉而看向堂外,卻看到有位官員在看到林泉在大堂之中跟備吏司的官員說笑,眼裡閃過幾分吃驚,隨即又變得狠辣,只不過很快的又隱藏了起來,而他眼神的變化都被沈逾雲看在眼裡。
這時有人提議晚上要在食軒樓擺酒慶祝林大人身體痊癒,林泉知道自己的身體情況,越到晚上自己就會越虛弱,這場飯局自己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去的。
「擺酒慶祝就免了吧,我今日來備吏司只是思念各位同僚,過來看一看。現在身體剛剛痊癒也不便飲酒。」林泉拒絕道。
這時唐恪身邊的備吏司司御關驍說道「林大人既然大病初癒,也不可在外多留,萬一加重了病情就不好了,不如早些回家再修養幾日,等林大人修養好了咱們再擺酒慶祝。」
「恩,關大人言之有理。」唐恪附和道。其他的官員想了想也覺得有道理,畢竟林大人的病已經好了,調養好身體以後一起共事的時間還長,不急於一時。
「既然如此,那林某就先告辭了。」林泉對著備吏司的一眾同僚拱了拱手,然後向著旁邊坐著的沈逾雲說道「還請欽差大人隨我移步到太守府,下官還有要事同大人相商。」
「恩。」沈逾雲起身再次看了那人一眼,隨著林泉走出大堂。
「恭送兩位大人。」身後的備吏司官員鞠躬送別,沈逾雲跟林泉上了馬車。
「少俠,能確定是誰了嗎?」
「今天晚上應該就知道了。」
夜裡的備吏司已經很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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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了,除了有幾個人拿著火把巡邏看不到其他人,備吏司的東南角是后廚的所在地,而本應該安靜的后廚卻有人小聲怒吼著。
「你不是跟說你已經把我給你的葯放到給林泉的吃食里了嗎?那他今日怎麼還能醒過來?而且看起來沒有一點中毒的跡象。」那人在黑暗中瞪著眼睛說道「說,是不是你沒按照我的吩咐去做?」
「大人冤枉,小的確實按照您的吩咐放了呀,不僅吃食里放了,就連平日里林大人喝的茶水裡也放了。」
看著到是不像說謊,再說他還有把柄在自己手裡也不會背叛自己,又問道「那我讓你處理掉的東西你處理了嗎?」
「回大人都處理了。」那人向右看了一眼十分正經的說道。
「不行,不能再繼續等下去了,林泉今天必須要死。你趕緊收拾東西出城,在城外的樹林里等我。」
「好的大人。」手上帶有傷疤的男人答應道。
那位大人交代完后,準備開始實行他最終的計劃。而手上有疤的男人並沒有離開后廚,等到那大人走後他從鍋底灰中扒出來一個盒子。
他打開盒子,裡面裝了大約二百兩銀子,都是他自己從這備吏司后廚「省」下來的,當然也包括了讓自己處理的那一株草藥。
那株草藥雖然並不是自己花錢買的,但畢竟花了二十兩銀子,他並沒有聽那位大人的話把它焚毀掉,而是在一天早上賣給了城內一家偏僻的小藥鋪,雖然只賣了十五兩,想著蒼蠅再小也是肉,何況這肉還真不小。
他把盒子里的銀子裝到一個包裹中,背在背上準備出城,懷安城只有城西有處樹林,所以他便向著城西跑去。
晚上出城的人是很少的,因為夜裡出城檢查會十分嚴格,在他之前還有一個人在城門口等著檢查。
「你出城要幹什麼。」守門官差問道。
「官爺,小人在懷安城鄉下,今日剛得到消息家中母親病重,想著出城去家中看望母親。」
「恩,你伸出雙手讓我看看。」那人雖然疑惑為什麼要伸出雙手,不過還是照做了。
官差看了看,沒有發現特徵,就打開城門放他出去了。
「你這麼晚出城是為了什麼?」
「官爺,小的是要出城做生意,還請官爺行個方便。」手上帶疤的男人不動聲色的往那位官差手中塞了一兩銀子。
「好說好說。」官差收了銀子語氣明顯好了很多,「你把雙手伸出來讓我看看。」
他知道只是走個過場稍微看一下就會放自己出城,但是自己的雙手剛伸出來就聽到那官差說,「就是他,把他抓起來。」他還沒弄清楚情況就被兩名官差擒住,馬上喊冤道「你們憑什麼抓我,我什麼都沒做。」
「憑什麼?一會兒你就知道憑什麼了。」說完那官差又把自己剛才收下的銀子扔還給他。
深夜,太守府外面還在活動的只有打更的人了,但今天晚上顯然多了一位包藏禍心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