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審訊
回到軍營中,王泰便立即讓士兵帶自己去關押符贊的營帳,他準備要先審訊一次符贊,看看能不能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因為他感覺這件事就是符贊一手策劃的,就算不是,那他又在這件事中扮演什麼樣的角色,他身後的人又是誰?而且他是通過什麼方法知道大玄太子親自來了雍州,大玄朝廷或者軍中是不是有西域的姦細。
關押符贊的牢營門前有兩名看守,他們看到王泰走過來跪倒向王泰行禮道「將軍!」
「起來。我問你,他自從被關進去之後有沒有說什麼話,或者行為上有什麼異常?」
被詢問的士兵回答道「回稟將軍,從我們將他押入牢營后他一句話都沒說,全身都被綁著也沒有什麼異常的舉動,就是....」
「就是什麼?」王泰看著那名守衛問道。
「就是他在牢營裡面總是無緣無故的發笑,但牢營里並沒有什麼好笑的東西,所以屬下覺得他這裡可能有點問題。」那守衛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說。
王泰對支援的軍隊下了命令,不許在軍中散播太子身亡的消息,所以他們現在還不知道太子身亡的事,當然會覺得符贊在牢營里笑的十分反常。
「你們在外面看著,不許任何人靠近。」
「是!」
王泰走進去后,看到符贊正被五花大綁的放在牢營一角,兩人一個站著一個躺著,隔空對望著,臉上的表情卻是截然不同。
被敵軍擒住本應該愁容滿面的符贊正面帶微笑的看著走進牢營的王泰,而王泰此時正一臉陰沉。
「談判那天發生的事是你安排的一場戲吧。」
「既然王將軍都猜到了又何必來問我?」
「為什麼?難道說你不想這次戰爭早點結束嗎?」
符贊沉默。
見符贊不回答王泰繼續問道「那我換個問題,你知道你這次被抓會給西域帶來什麼後果嗎?」
「我知道,最多不過被大玄皇帝殺死,不過畢竟有人先我一步,我覺得很值。」
王泰氣沖沖的走到符贊身前,只用一隻手便直接將他提了起來,憤怒得瞪著他大聲問道
「說!埋伏太子的人是你不是你安排的,這件事你是不是早有預謀!你們西域究竟想要幹什麼!」
「那王將軍覺得他們是不是我安排的人呢?至於我們想要做什麼將軍不是一早就知道了嘛,我們只是想收復失地而已。」雖然被王泰居高臨下的看著,但是符贊沒有一絲膽怯,相反眼中還十分堅定。
「你是怎麼知道他是大玄太子的,是不是大玄朝廷或者軍中有你們的細作?」
「我本來不知道的,是王將軍告訴我的。」
「我?」
「在你我談判之時,王將軍每提一個條件都會有意無意的看向那個年輕人,大玄的太子的年齡與那年輕人正好相仿,能讓王將軍如此小心的年輕人,恐怕只有大玄的太子了吧。」
王泰的左手緊緊握拳,想要一拳打在符贊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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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大玄是不是有我們的細作這種事,王將軍覺得我會告訴你嗎?」
王泰放開右手,符贊直接被摔在了地上,讓他皺了一下眉頭。
「你不說,我在這軍中自認有得是辦法讓你開口,但我還是希望你可以自己說出來,那樣可以少受些皮肉之苦。」
符贊說道「王將軍不用嚇唬我,就算你用刑之後我全部說了出來,將軍也要考慮一下究竟要不要聽。如果太子的事情真的和我有關,到最後皇上若是知道了,將軍在皇上心中的地位...」
符贊知道因為太子的事情,大玄皇帝一定會讓自己進京受審,所以他才會如此的肆無忌憚,也不怕王泰的威脅,畢竟他對於人性還是有些了解的。
見自己嚇不到符贊,王泰更加生氣,確實如符贊所說,自己雖然可以先在軍中審訊符贊,但太子身亡這件事非常嚴重,而且說不定還牽扯著朝廷內部,如果審問出來什麼不該自己知道的東西,那自己也就危險了,何況這次太子身亡自己也背著失職之罪,所以必須儘快將符贊送到京城,讓皇上親自審問。
知道自己在待下去也問不出來什麼有用的東西,王泰便想轉身離開牢營,而這時候他身後符贊卻突然說道
「王將軍,我在私底下練出來的西域重騎戰力如何?沒讓王將軍失望吧。」
「你知不知道如果你到了京城跟聖上這麼說,那整個西域必然會遭受滅頂之災。」
「王將軍在跟我談判時所提條件和讓我西域滅國並沒有什麼差異,但現在大玄的太子成了一具屍體,而且我聽說這位太子若是登基將來必定成為大玄的中興之主,雖然我西域所有國土可能會被大玄吞併,但今後的大玄能不能守住還不好說,說不定還會步入我西域的後塵。」
王泰再也聽不下去,轉身離開牢營,因為他不知道自己再聽下去會做出來什麼過激的舉動,畢竟符贊一次又一次的在挑戰他的底線。
符贊看著王泰離開,嘴角露出笑容,看來王泰相信了可能是他讓自己知道了太子的身份,他這麼想正合自己下一步的計劃,而這計劃的最後一步就是被抓去大玄京城,現在看來正在順利的進行著,畢竟自己也是不久前才知道國主讓自己侵犯大玄的真正目的。
從牢營出來,王泰向看守牢營的兩名士兵吩咐道「把他給本將看緊了。」
「是!」
向外走了幾步后王泰補充道「還有,一日只准給他送一餐飯,只要他不被餓死就好。」
「屬下明白。」那士兵笑著示意理解了王將軍的意思。
王泰回到帥營回憶起符贊在牢營中的話,只覺得西域現在已經沒救了,最起碼符贊的思想已經不正常了,繼續留著也只會與大玄為敵,至於接下來怎麼做就要等皇上的聖令了。
他親自寫了一封加急密奏,連夜讓人送去京城,在密奏中他說了太子身亡的事情以及抓住了西域的主將符贊,並且在密奏中他也向皇上請罪,畢竟是自己的大意才讓他們的奸計得逞。
剛讓人把密奏帶走,王泰就看到沈逾雲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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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處的一塊大石頭上,手中正輕撫著太子殿下的銀魄槍。
「沈少俠?」
「嗯?王將軍!」沈逾雲見到是王泰從大石頭上跳下來打招呼。
「沈少俠在這做什麼?」
沈逾雲沉默了一會兒說道「王將軍,太子殿下遇害一事我有責任,如果我...」
王泰伸出一隻手打斷了沈逾雲的話「沈少俠跟太子殿下應該是很好的朋友吧。」
沈逾雲剛想說其實算不上很好的朋友,但是低頭看到手中的銀魄槍開口說道「太子殿下算是我在槍道上的師傅。」
「怪不得太子殿下如此看重少俠,相信少俠。」
「有嗎?為什麼我沒有感覺出來。」
「有的,最起碼那日太子殿下讓少俠親自帶兵時,太子殿下對少俠那種寄予厚望的眼神不會錯的。」
沈逾雲聽完后低下頭去,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太子身亡一事少俠不必自責,一切都是我這個做主帥的責任,如果不是我太過相信西域的談判,那麼就不會之後的事情發生。」
「王將軍!」沈逾雲想說幾句安慰的話。
「沈少俠不必安慰我了,如果少俠真覺得太子殿下是少俠師傅的話,那就好好送殿下一程吧。」
王泰說完拍了拍沈逾雲的肩膀轉身離開了,他現在能做的就只有等著皇帝的聖旨。
沈逾雲看著王泰的背影漸漸遠去,轉頭看著太陽西下,半個時辰后,天空徹底黑了下來,溫度也跟著迅速下降,沈逾雲想到了王將軍的話,轉身往放著陳景明屍體的營帳走去。
「什麼人!」那名守衛士兵聽到有人接近,拿起火把照向前放問道。
另一個人看到是沈逾雲拍了拍另一個人的肩膀「是沈少俠。」
這裡的守衛是韓戰羽的士兵,他們大多都認得沈逾雲,也知道裡面放著的是太子殿下的屍體。
「我想進去看看他。」
「這...」那名拿著火把的士兵有些為難,畢竟將軍吩咐過不允許任何人靠近這裡。
這時從遠處跑來一名士兵拿出一塊令牌后對著他耳語了幾句,他點了點頭后看向沈逾雲說道「沈少俠請進。」
沈逾雲對那名報信的士兵說道「回去幫我對王將軍說聲謝謝。」
沈逾雲掀開營門走了進去,看著在營帳中間躺著的陳景明,他想到了那幾個月自己在東宮演武場練習槍術的日子,那時候也是太子給自己行了方便,自己的槍術才能突飛猛進。
陳景明身上的羽箭已經全部讓隨軍的大夫取出,也從太子隨身的包裹中幫他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看上去就跟睡著了一樣。
沈逾雲站在他身邊默默的待著,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等那名守衛叫了自己一聲自己才回過神來,是時候離開了,臨走之前沈逾雲蹲下身去,想把自己手中的銀魄槍交還給陳景明,畢竟這把槍伴隨了他的一生,當他用手抓住陳景明的右手時,頓時睜大了雙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