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不同的景象
沈府,廚房。
一個時辰后,若夕將最後一道菜從鍋里盛到餐盤之中,伸出衣袖輕拭著自己額頭上的汗水,並不在意弄髒了自己的衣服。
若夕端著餐盤剛走出廚房就看到沈逾雲正靠在廚房門邊等著。
「少爺,你怎麼在這?剛才沒回去嗎?」
「沒有,剛才我在院子里轉了轉。」
「飯菜都做好了,少爺準備回屋吃飯吧。」
「沒事,不急,正好你也好好休息一下。」沈逾雲接過若夕手上的盤子,牽著若夕的手慢悠悠的往屋裡走。
沈逾雲是不著急,但在屋裡一直待著的陳景逸可就急死了,本來自己還想趁這個空檔多問問雍州的事來著,但現在沈逾雲和若夕兩個人都不在,這房子里也沒別人陪自己聊天,對於平時閑不住陳景逸來說都快無聊死了。
而且中途陳景逸看著這滿桌的飯菜竟然覺得有些餓了,但是這屋裡除了這一桌子飯菜竟然沒有多餘的點心,看著桌上的炸年糕,心想自己先吃一點兒會不會有失體統。
陳景逸咽了一下口水,只覺得那塊炸年糕絕對很好吃,不管了,反正現在他們都不在,自己偷吃一塊應該不會被發現,想到這他直接用手拿起一塊炸年糕就要放進嘴裡。
但偏偏屋漏連逢連夜雨,沈逾雲跟若夕進到屋裡正好看到這一幕,屋裡的氣氛頓時有些尷尬。
「我說王爺,你這是在幹什麼呢。」
陳景逸站直身體解釋道「我剛才看到這年糕上沾了什麼東西,就想著拿過來仔細看一看,這拿過來才發現自己剛才看錯了。」說完他忍著飢餓把那塊炸年糕又放了回去。
「原來是這樣。」
「對,就是這樣。」陳景逸一臉正色的說道,但尷尬的是他的肚子卻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
若夕在儘力的忍住笑,而沈逾雲把手上的最後一盤菜放在桌上說道「讓王爺久等了,現在可以吃了。」
聽到沈逾雲說可以開吃了陳景逸倒是不那麼著急了,他沒忘記自己來這裡是給沈逾雲接風洗塵的,既然飯菜都做好了就不急於一時,起身舉起茶杯看著沈逾雲說道「今天我以茶代酒慶祝雲哥兒平安歸來。」
若夕也站起來拿著茶杯含情脈脈的看著沈逾雲。
「謝謝。」沈逾雲三人舉杯飲盡杯中茶,重新坐回桌位,而這時陳景逸的肚子又叫了一聲。
若夕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沈逾雲也是笑著看著他說道「好了,你快吃吧,別真餓著了。」
陳景逸也沒客氣,夾起那些面製品就吃了起來,一邊吃著還不忘對若夕豎起大拇指誇獎道「若夕姐做的飯真好吃,比王府里的大廚做的都好。」
若夕禮貌的笑了笑,知道陳景逸這是在恭維自己,雖然這餐飯自己做的很用心,但比起王府里的廚子還是相差很多的,若夕拿起筷子不斷的往沈逾雲碗里夾菜,沈逾雲也夾給若夕她愛吃的飯菜。
陳景逸吃著飯,看著對面這兩人的行為,用郎情妾意來形容再合適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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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突然就覺得自己的腦袋好像明亮了不少,心想著自己留下的這個決定到底對不對,自己現在該走嗎?
皇帝從冰室里走了出來,劉予懷將一件毛氅披在了皇帝肩膀上說道「皇上,該用午膳了。」
「嗯,回去吧。」
「請皇上登輦。」
「不用了,你陪朕走走吧。」
「是。」
西域境內,王泰率領的三十萬大軍勢如破竹,只用了不到三天就攻破了烏沁,至於他們能在如此短暫的時間攻破一座城池,主要原因就在於西域軍心渙散,烏沁的守城士兵怯戰,城裡的七萬士兵有四萬多是之前隨著符贊侵犯大玄的士兵,那日如果不是索谷提出談判,他們都會被大玄軍圍剿,一個也別想逃出大玄。
而現在讓自己吃了敗仗的大玄軍就在烏沁城下,在之前那一戰被嚇破了膽的士兵根本不想再反抗,認為自己打不贏,甚至很多士兵趁著夜色打開城門偷偷逃走了。
而另一個原因就是西域士兵本就不善守城,所以烏曲國都烏沁城於平武十六年正月初八正式被王泰軍攻破。
「進城之後只抓城中烏曲國的官員,切記萬不可傷害城中的百姓,如有違者軍法處置。」王泰在城破之時下令道。
雖然烏沁被攻破了,但王泰的三十萬大軍不可能全都進城,他只帶了十萬士兵進到城中處理奸賊與殘兵,剩下的二十萬便讓他們圍在烏沁城四周,以防有人逃跑或者其他軍隊趕來支援。
王泰領著軍隊直奔烏曲國皇宮,但他晚來了一步,只看到了皇宮裡面燃燒著熊熊烈火。
其實烏曲國主在都城被攻破之前,就把皇宮裡面的妃子和皇子都聚集在了一起殺死,最後一把火全部燒掉。
王泰見勢趕忙讓士兵先滅火,等火勢熄滅之後,士兵確認烏曲國主已經自焚而死,王泰搖了搖頭命令把烏曲所有的在朝大臣全部殺死。
「傳我軍令,搜索全城,若是發現重騎兵或者重甲立刻向我彙報。」
「是!」
「韓戰羽,你帶人在廢墟裡面找一找有沒有活口,或者幸免於難的烏曲皇子。」
但任憑韓戰羽把所有的角落統統找遍,都沒有發現活口,而且顯示烏曲所有的皇子全部身亡,烏曲或者說西域現在已經成了一個無主之地。
就在烏曲皇宮大火燃起的那一刻,某處馬車裡坐著的年輕人的手抖了一下,他掀開車簾看了一眼北方,隨後放下車簾隨著商隊往南邊去了。
烏沁被破七天後皇帝收到了王泰的消息,告訴了皇帝他們進城后發生的事情,重點是密信上說他們並沒有在城內發現重騎兵,甚至連一件重甲都沒找到。
皇帝寫下聖旨,讓王泰留下樑州十萬大軍幫助西域百姓恢復正常生活,其他人回冀州繼續戍邊,軍餉補貼雙倍發放。
把聖旨交給傳信的暗鷹后皇帝叫道「劉予懷,隨朕去趟天牢。」
劉予懷跟在皇帝後面伺候皇帝登輦,皇帝坐上龍輦后說「對了,讓人去把徐太尉請到宮裡來,也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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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天牢看看吧。」
「是,皇上。」
皇帝來到天牢專門關押著符贊的牢房,他的牢房四周沒有其他人,除了負責給他送飯的牢役,根本不會有人靠近這裡,甚至送飯的牢役在知道他就是侵犯大玄的西域主將后,還故意少送了幾餐飯。
符贊正在牢里的乾草上躺著,手腳上被綁上了粗重的鎖鏈,行動都很不方便,更不要提其他的了。
因為在牢里受刑的緣故符贊比剛來時瘦了一些,不過當他看到皇帝來到時臉上卻露出了笑容,既然皇帝來了,那自己最後的計劃就已經成功了一半。
皇帝只是在符贊牢前一直盯著他,似乎想從他的眼中看出什麼東西來,但兩刻鐘過去了皇帝依然沒有問他一個問題,等到劉予懷進來通報說徐太尉已經在天牢門口等著的時候,皇帝才看著符贊說了一聲「烏曲國主自焚了,皇子也全部被他殺掉了。」
符贊頓時變了臉色,只不過他不是聽到國主自焚而感到絕望,因為他知道烏曲必然會失敗,沒想到會這麼快,有些吃驚而已。
說完話之後皇帝就走出了天牢,緊跟著一位老者走進天牢,來到了關押符贊的牢前,這老者正是徐太尉,本來就身體不好的他這個冬天已經拄起了拐杖。
「徐伯。」符贊看到門前站著的是徐太尉率先開口叫道,在叫出這聲徐伯之後他的眼裡閃過一絲愧疚。
「糊塗啊。」徐太尉搖著頭說道,也不知道他說是符贊還是自己。
「皇上讓我來終究是給了你機會,說說吧,烏曲所做這一切的目的是什麼?」
「徐伯,我雖然很感激你把我養過我一些時日,但國主對我有知遇之恩,而且我又做了烏曲的將軍,所以就算您來問我我也什麼都不會說的,儘管現在的烏曲已經名存實亡了。」
「唉。」見自己也問不出來徐太尉嘆了口氣,就要從天牢出去。
「徐伯還是早尋出路為妙,大玄的國運也要盡了。」
徐太尉停住了腳步,想要扭頭問一問符贊最後這句話的意思,但最終還是忍住了,深一步淺一步的走出了天牢。
剛來到外面皇帝就問道「徐太尉可問出什麼了嗎?」
「是老臣無能。」
皇帝點了點頭,也沒怪罪徐太尉。
「劉予懷,送徐太尉回去。」
「是!徐太尉這邊請。」
「老臣告退。」
看著徐太尉跟著劉予懷遠去,天牢裡面出來一位牢差對著皇帝說了幾句什麼話,皇帝聽后臉色變得異常難看,命令道「無論用什麼手段,已經要把他所知道的全部問出來。」
「是!」這人半跪在地上,露出了胸前綉著的鷹喙標誌,代表著他是鷹喙司的人,專門負責審訊,一切犯人到他們手裡沒有什麼東西是問不出來的。
皇帝轉身離開,而那個鷹喙司的官差重新回到了天牢,而在雍州常安城有歸樓的一處密室前,朱成建走到了密室門前行禮拜道「父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