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風與雨 第十章 失利
已經找到了殘害嬰孩的兇手,路上的凌澈將黑布袋緊握手中,臉上的神情凝重嚴肅,她其實不好多管閑事,除了國內的一些少有的冤案她會仔細過問,在皇庭她做的都是如何理政。
李方季府邸的規模,在城中數一數二,當凌澈找上門來時,大門大開卻沒有看門人,多半是認為自己的雜碎行當,不會被外人知曉,李方季才有這麼大的膽子,凌澈恨,隨後隻身進入。
林墨見凌澈走進了無人看守的大門,林墨怕她有個閃失,示意凌元加快腳步,急急忙忙地跟了上去。
李府進門的院子內,路過的賬房先生見兩男一女進得家門,以為是客人上門,賬房先生作為管財務的,此事理應不經他手,只是三人來者中,那名少女目光冷冷,倒不像是來做客。
那股子里透露出來的狠勁兒,使得賬房先生走上前去,微笑詢問道:「在下李家賬房,不知三位造訪所為何事?」
凌澈望著賬房先生的一臉微笑,不知是否藏刀,只說道:「去告訴李方季,藏在暗格里翡翠王明燈下的東西,在我手中,現在就來還給他。」
賬房先生臉色一變,他不知道翡翠王明燈下的暗格藏有什麼,他只知道這盞燈是他家老爺費了大物力才換得,若不出意外,此時就應該由江道南送到此處了,但為何會在這少女手中的?
微微垂眼,賬房先生看到凌澈手中的黑色布袋,眼中厲芒忽現,讀過書的他不是個罵髒話的料,只是一字一句道:「小姑娘,翡翠王明燈是我李府的寶物,豈能讓你亂碰,若真如你所說,這大錯,你可就犯下了,你知道嗎?」
凌澈說道:「賬房先生,城中數十名小孩手指被切一事,這兩日鬧得沸沸揚揚,之前一路護送寶物的管家,已經畏罪潛逃。不過看先生的樣子,似乎還不知道你家老爺做了什麼,江道南已經被串通李方季的彭亮重傷,你快快讓開,莫要阻攔我們。」
賬房先生臉上神情變了又變,這些人也不找個好點的理由上門來鬧事,不想再與這些人多說什麼,賬房先生怒道:「我家老爺平日里燒香拜佛,怎就成了你口中的十惡不赦之人,你們這等野人膽敢私闖李府,來人吶,把他們都轟出去!」
賬房先生的這一聲喊可不得了,李家總共的十六名護院,一下子來了七八位,加之家僕十餘名,共二十餘人將凌澈等人團團圍住。
「呵,看來你還有些良知,知道這種事做了就是十惡不赦,但你的眼睛似乎不大清明,讓你被你家老爺蒙在鼓裡,著實讓我替你感到可惜。」
凌澈一身正氣,倒也不畏懼這些護院,她的話說得賬房先生一時語塞,便也乘勝道:「還是說……你要親眼看看這些污穢東西,才肯相信這一切。」
「你們安的什麼心誰知道,就算你手中袋子里的東西,就是城裡那些孩子的手指,也由不得你們隨隨便便就進來污衊我家老爺,誰知道是不是你們這些惡人做出的禍事來!?」
賬房先生說的話,不無道理。
凌元是溫室里的花朵,上萬人的陣仗他都見過,對這類小打小鬧,並不放心上,只是他覺得不出來為她姐姐說兩句,心頭實在過意不去,便往前站了一步,大聲道:「你們這些人,就連我這小孩都不把你們放在眼裡,怎麼還有能力把我們轟出去,識相得好茶好水招待,若是惹火了本少爺,叫你們李府上下雞犬不寧!」
賬房先生看了一眼說話目無禮法的凌元,沒與他計較。
此時賬房先生想著這波人,可能是給些錢就能打發掉的,乾脆拿出一錠銀子,嚴謹道:「幾位若是急一時之需,我李府也是樂善好施,兩幾位收下,就速速離去吧,你們看如何?」
相比於正統江湖人,於賬房先生這種說不通之人,一棒敲暈直接拿李方季才是重中之重,也正是凌澈幾人歷練不夠,然眼前的頑固賬房先生,在他們眼中是值得同情的。
林墨見賬房先生身旁對他們虎視眈眈的護院家僕,他道:「若先生一再阻攔,可就真成了盲目護主的庸人了。」
「給錢不要,儘是胡說八道,把我們這兒當做撒潑胡來的地兒了?把他們全拿下!」
對於敬酒不吃的人,情緒高漲的賬房先生臉色大變,這三人簡直不知好歹,幸好他們是在李府之內,若在街上大肆胡鬧,壞了他家老爺的名聲,可就真是不妙了。
「慢著!」
凌澈一聲喊停,對賬房先生說道:「多說無益……」
說著將黑色布袋打開,將裡邊兒手指盡數傾倒,只見得那一根根慘白如玉的小手指,像是人生果落地,比惱人心思還要噁心的感覺瞬間襲遍眾人。
「啊?!」
饒是林墨看了也不由得大驚失色,更別說凌元這孩子。
至於見慣了傷口外翻的護院家僕們,對此只是稍稍一驚,倒是賬房先生雖風涼話已說在前頭,就算真是什麼污穢東西,他也不會相信是他家老爺主使的,而親眼見到這些小孩子的手指,那種極度驚慌的神情,並不是先前的空白話能夠掩飾掉的。
賬房先生目如銅鈴般,怔怔道:「你們,你們究竟是從哪兒弄來這些污穢東西!?」
說起『污穢",賬房先生的意思是指有人竟幹了這樣的惡事,而凌澈卻把這些小兒的手指大顯人間,全然不顧人們能不能夠接受。
凌澈冷聲質問道:「鳳都城門前的百姓們,都親眼見到這些手指就藏在翡翠王明燈之下,就算我一姑娘家說的不算,那先生不妨到街上,打聽打聽事實原委,到時,我看先生還說這事與李方季毫無瓜葛?!」
「你……」
這丫頭說得這般胸有成竹,難不成真就是從翡翠王明燈的那座箱子里取出來的?賬房先生被說得啞口無言。
一個黑影突然躍至人群之中,他背向站於賬房先生面前,凌澈幾人看突來之人年紀似不大,也就三十來歲,但面色可不一般,沉寂如同死水的面目,讓人知道此人身患重疾。
「少爺,您來了。」
那少爺盯著眼前的凌澈三人,瞟見了地上的污穢之物,他嘴角儘是玩味道:「他們來這裡做什麼,還帶了這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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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了能夠主事之人,賬房先生神色多有緩和,對那男子說道:「他們進來就要讓老爺認罪,老夫與他們說了好半天也不聽,真是一群不懂事的孩子。」
那李家少爺呵呵一笑,賬房先生較為了解他們少爺,便勸慰道:「少爺,這些人私闖我府,交給護院將他們趕出去就行,少爺您若動手,可就傷是了他們的性命,老爺那邊不好交代。」
「王老先生,這裡是李府,誰該聽誰的?」
李家少爺微微側目,望了賬房先生一眼,見老人家臉色窘態難消,又對凌澈幾人說道:「他們進來多久了?」
一名護院往前一步走,反手拿過長刀,恭敬說道:「回少爺的話,他們進來一直與王老先生理論,已有好一會兒了。」
那李家少爺脾性不好,臉色不耐煩道:「滾一邊兒去,說了當沒說。」
那護院一臉吃窘,退至眾人身後。
李家少爺淡淡道:「該說的也都說了吧?」
另一名護院手持長刀站了出來,滿腔熱血道:「是的,該說的好話,王老先生對他們說盡了,就是不走,還執意要拿老爺說事兒,少爺下令吧,我等定將這滿口惡話的三人,扔出李府大門!」
林墨見那位少爺神情中透露的儘是陰狠,輕輕跟侄兒侄女兒說道:「小元你別亂動,跟姐姐呆在小叔身後。」
凌元卻大聲嚷嚷道:「這有什麼好怕的,林叔保護好我姐就行,這些人,交給我一個人對付。」
凌澈氣憤這個看不懂局勢、隨時都嘻嘻哈哈的弟弟,責怪道:「大敵當前,凌元你還要胡鬧到什麼時候!?他們人多勢眾,我們暫且避避……」
此話一出,使得凌元不明不白,他們才進來沒多久,況且他姐不是一個輕易放棄之人,就算對面人多勢眾,有他跟小叔在,還有什麼可顧忌的?
只是李府的人不同意了,那位李家公子瞧見了是凌澈怕了他們,一揮衣袖,輕佻嘴角說道:「想走也可以,小姑娘你留下,給我暖一年的床,我就讓你走。」
「暖床?」
凌元的神情還沉寂在之前的驚訝,隨後凝眉憤聲大怒,他是頭一回聽見有人敢對他姐這般大不敬,指著李家公子喝道:「混蛋你說什麼吶?!」
「不願意?」
李家公子反問一句,他似乎只是想激起三人的憤怒,之後輕言道:「來呀,給本少爺砍死這個小孩。」
三人面對著二十多人的刀槍,神情不懼,反倒怒目。
男子的輕言溫溫吐出后,已有十多人目露凶光,手持長刀大劍朝凌元攻去。
凌澈性子較穩,之所以心生退意,是她感受得到在李府院子深處,有位道力恐怖之人,但面對男子的命令,想要先發制人已為時已晚。
搶在眾人動身前行動的是小叔林墨,他緊握厥犁,往前一揮,斬斷了護院手中的兵器,嚇得他們不敢再近身。
凌元見他小叔這般生猛,當即朝男子喝道:「今天我要撕爛你的嘴!」
凌澈一把將凌元攔住。
凌元身形震懾片刻,正待詢問,卻聽姐姐對小叔急聲道:「小叔快帶小元走!」
林墨也感受到了那股正待爆發的氣息,但他作為長輩,豈能只帶凌元走?他將厥犁別在腰間,抓穩凌澈兩姐弟的手,往院牆外越去。
眾人沒人敢追,氣得那李家公子當場發瘋般跳腳。
李府院牆不高,林墨帶著兩姐弟輕易躍上,正當逃走之時,一股奇怪的感覺,瞬間扎進三人心中。
在他們身邊的牆角下,生長著一顆十丈高的大青樹,當林墨拉著凌澈兩人略過之時,晃眼見到樹腰的枝幹上,分明站有一人。
林墨大驚,那股氣息之前還在李府深處,怎會眨眼之間就到身旁……
此人究竟是何時……
驚訝中。
林墨見那人身著一件袍子,就在發現他之際,那人嘴角卻輕漏微笑。
正是此時,樹上的幾隻鳥兒被驚起,他輕輕抬起手臂,從食指處迸發的勁氣,極快地朝著三人略去。
林墨為求不傷到凌澈兩姐弟,一股柔力將兩人推至圍牆外的地面上,隨後地處劣勢地抗下那男子的正面一擊。
相較於比較貪玩的凌元,姐姐凌澈深知來者實力之恐怖,倆姐弟見小叔在半空中,硬接神秘男子的一擊后,鮮血噴口而出,面色難受的他即將掉落在地,被凌澈以柔力接住。
不敢相信小叔一招便敗下陣來,凌元怔在原地尚未未回神,那神秘男子又輕身躍回到了樹枝上。
凌澈這才看清此人的模樣,目澀無光,樣貌累累,神色精氣俱損。
凌元目帶狠色,因為性子的原因,這是他生平第二次心生惡念,這突如其來的神秘人將小叔打傷,在他看來此人簡直是活膩了。
李家公子與一眾手持不同兵器的護院,齊齊越過了圍牆,就在這人來往的大街上,李家公子並不在意大殺四方,而老遠就見到有壞事即將發生的路人,已麻溜兒地遠離了此處。
「奉柯先生,您來了。」
見中年人一招就將林墨重傷,李家公子對此心頭大為暢快,他幾乎是小跑著來到中年人所處的牆下,再次拜首道:「晚輩李閏龍,見過奉柯前輩」。
要說之前李閏龍很囂張,那現在有奉柯在場,他簡直把自己當成了這個天下的主宰,只聽他道:「今日奉柯先生來我李府做客,就偏偏遇上你們幾個不長眼的傢伙,打擾了奉柯先生的雅興,不好好教訓教訓你們,恐怕你們還不知道什麼叫知好歹!」
拿出一枚丹藥給林墨服下后,凌澈替他看了看傷勢,雖然行動不便,但還沒危及性命。
只是突聞李家公子這番話,凌澈卻表現得不屑:「什麼奉柯不奉柯的,聽你這一說,好像他在道上的地位很高,我凌澈行走道靈界一年來,可從未聽說過有這號人物,如今是我們運氣不好,可你們也別想著從我們這兒討到什麼便宜,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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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澈語氣頓了頓,又道:「我們不會做沒把握的事兒。」
李家公子不禁一笑,在他看來,這私闖他家府邸的姑娘,明顯就是怕了嘛,而見到被她攙扶卻依舊站定不穩林墨,還有那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李閏龍微微揚頭,對樹上的神秘男子說道:「奉柯先生,我爹看重的就是名聲,他老人家在這方面吃不得一點虧。您知道我是無所謂,可我這做兒子的,也得為他著想不是,這樣吧,這三人就由我來解決,還請奉先生看看我的技道練得怎樣了。」
樹上無聊得望風景的奉柯點點頭,憑空將院子內的嬰孩手指招致身前,他在眾人的驚訝中,把細小軟嫩的手指放進嘴裡,回味無窮地大嚼起來。
除了李閏龍覺得很刺激,所有人都噁心得要吐,李閏龍罵了護院們一聲沒用的東西,隨手接過一名護院的手中長劍,直指凌澈姐弟,嘲道,「你們一起上,讓你們死個痛快。」
凌元從小貪玩兒,技擊之道除了宮中的奶奶,偶有傳授其家族拳法,凌元一直都練得稀鬆。
星冥帝國雖不及四大族那般強勢,但這幾年也有極好的發展,那些祖傳下來的真法口訣,著實有好幾套拿得出手,可不管皇帝凌顏如何說教,這小子學不進半點。
從小就不畏懼過誰,他在聽見李閏龍的挑釁后,大吼一聲就朝他衝去。
姐姐凌澈根本就攔之不及。
而在李閏龍看來,凌元這小子腳步雜亂無章,緊握的拳頭放在胸前,跟身形更不協調,這漏洞百出的模樣,無疑就是前來送死嘛。
「羞辱我姐,我要打死你!」
這是凌元吼出的一句話,但話音未完,僅僅一個照面,技道基礎松垮的凌元被李閏龍一劍挑中心口,而這力度已足夠將凌元的胸口貫穿!
面露期待之情的李閏龍,想要親手嘗試殺掉小孩的快感,為保萬無一失,他將左手抬高,撐住劍柄,臉色已變得興奮無比,即將感受劍刃插入心臟的快感,持續膨脹著他的內心,但隨之而來的鞭笞,將他拉回現實。
李閏龍怪叫一聲,再定眼之時,他已條件反射地縮回了將要結束凌元的長劍。
周圍的護院跟僕人趕忙上前,都關心道:「少爺,您沒傷著吧。」
眾人再看李閏龍的右手背,一條已滲血的鞭印赫然在目。
「小元!」
凌澈抽鞭,將痛苦不堪凌元腰身纏住,拉回了身邊,見到弟弟胸口被鮮血沁濕,凌澈神情恍然,驚慌地撩開凌元的衣裳,在弟弟那潤白的肌膚的右胸上,一寸寬的劍傷,如烙印般刺激著她的心臟。
凌元大口地喘著粗氣,眨巴眨巴眼睛,說道:「姐,我會不會死啊?」
凌澈點穴止住弟弟正在流血的傷口,搖頭道:「不會的,皇上說你是殭屍體質,刀槍不入的。」
什麼殭屍體質,什麼刀槍不入啊,凌元根本就搞不懂,不過他嘴角露笑,倒是還能自行站穩。
一模樣兇狠的護院橫刀惱怒:「我家少爺給你們個痛快都不領情,是想奉柯先生親自賜你們一死?!」
從未經過世面的凌元,一出星冥帝國就遭受這樣的傷害,凌澈作為姐姐,凌元是她誓要保護之人,可現在的她心中幾近崩潰,接下來的殘局,又該如何是好?
「咳咳,咳咳。」
從之前都被兩姐弟保護著,小叔林墨作為他們倆的守護神,顧不得其父交代的事,硬是將自身捨棄,在面對如財狼般的李府人之時,反手持厥犁催動了靈力。
奉柯第一個看出林墨的不妙,當即催動道力,躍身直朝林墨而去。
而就在此時,已處血氣澎湃的林墨,才感受到了如同青使那般的氣勢,這奉柯竟有化境修為!
龐大的氣勢再一次向他們三人襲來,這股氣勢讓林墨與凌澈的身體不覺地顫抖。
難道今天真會死在這人手中?
這是林墨心頭的第一所想,他看得清楚奉柯伸出的右手,朝他的面門而來,是打算掐斷他的脖子,還是捏碎他的臉骨,他不得而知,但這一刻他都覺得無所謂了,因為身後的兩人是他的親人,他豈可棄他們而去?
什麼不能催動自身靈力,什麼使用了擎身便俱碎,既然真的會死,那當初父親為何又交予我?!
「啊!」
一聲怒號,擁有不俗地守境修為的林墨,將周圍的氣勢兩分,李府的人少有修行之人,但都能感受到林墨的氣勢磅礴,使其心生畏懼。
可這在化境的奉柯看來,不覺地冷笑一聲。
林墨持刀硬接住了奉柯的力掌,被逼得胸膛氣血翻湧,口吐血沫看似已重傷在身,但依舊沒有停止揮舞手中的厥犁。
奉柯感受到林墨的攻勢猛而精,並非失去了心智,應該是催動了某種真法,想到此處,他腦海突然炸開,當即輕身一躍,回到了李閏龍身側。
眾人看得正起興,既然有奉柯這位高人在場,擅闖李府的三個人,怕是要將自個兒留在此地,但見奉柯突然間停手,心頭都大肆不解。
「你們跟單允什麼關係?!」
奉柯的話,在片刻后沒有得到林墨三人的回答,似乎不該覺得這般問,又驚訝地問道:「雲族族長雲錦,你們可認識!?」
根本就不知道這奉柯在說什麼,林墨見有機可乘,一手抱一人,飛身躍去,只在空氣中留下幾縷血氣。
李閏龍見林墨等人遁走,望了好一會兒,眼中儘是不服,本想讓奉柯追殺,卻不料奉柯早已看透他的心思,就一句話將他心頭怒火澆得一乾二淨:「李公子,這三人,你這輩子最好都別再遇上了。」
是啊,被奉柯提及的單允,在李閏龍看來,並不是道上有名的道者,但畢竟是單族人,況且還有個天下第二的雲錦,看來也與他們有著干係。
李府上下的護院們,身子不由得打了個激靈,這等足以將所有人都打壓下去的話,不知天高地厚的李閏龍並不看重,心中重新升起慾望,非但未將奉柯的話聽進去,反倒越發覺得能夠殺掉凌元,實為大快人心之事。
(本章完)